从司徒重黎那里离开回到房间,左看看右看看,那伽还没有回来。唉,折腾了半天,终于可以换条月事带了。带上东西,慕笙避开人蹑手蹑脚奔向茅厕。
唉虽然月事条有添加草木灰,可以有效阻止大姨妈在裤裆泛滥,但想想这种条件还是心寒啊,她这好好一大姑娘,不会就此得什么妇科病吧?
“喂,你好了没有啊,快点!”
慕笙正忧心自己的将来,不料门口却传来了啪啪的敲门声。吓得她慌忙穿好裤子,狼狈逃了出来。
这个天气,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自己打了一桶热水,慕笙一边此不在焉的擦拭着身子,一边疑惑那伽怎么还不回来,要是他回来了,应该知道哪里可以偷偷洗澡吧?上次在后山偶然发现的天然温泉那地已经被苏璟占据了,想到他奇怪的样子,她再也不敢涉足那里了,如今还真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烦人啊。
“什么破地方。”慕笙越想越气,啪的一声丢开了毛巾,真心要抓狂了,上天到底准备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啊?真想回到现代安生过她的宅女生活,做个啃老的米虫,懒散的过活。也不知道爸妈看到昏迷的她后会如何伤心,孝道未尽,倒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唉,真是惭愧。
想到父母,慕笙眼泪啪啦啪啦直往下流。泪有多咸,她就有多无奈。曾经试过自杀妄想能够穿越回去,可举起刀的时候,她却胆怯的不敢下手。怕死怕疼的她试过好几种办法,可全部以失败告终。军旅生活苦难不堪,整天还要提心吊胆防止被人发现女儿身,而大姨妈突然到来,差点让她嗝屁,到底她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啊!
“慕笙我回来了。”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她一惊一颤,急匆匆拭去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回头便看到那伽捧了一团绿色的东西扑在了桌上,“哇,好烫。”某人吹着被烫红的指尖,一边望向慕笙,“这是我跟张胜烤的鸡,没有东西盛,我就拿荷叶包着回来了,不过你放心,一点不脏,还挺香的,热和着呢,赶紧尝点吧。”
“我不饿。”烤鸡的肉香涔过荷叶浸了出来,香气四溢,惹得慕笙口水直流,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心情吃野餐。
“你怎么了?”总觉得慕笙突然变得怪怪的了,似乎很沮丧,“你哭了?”才离开一会儿,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不想被人窥探自己的心事,慕笙转身收拾起水盆脸帕来。
“还说没有,”竟然有事不肯告诉他,那伽心里突然来了无名火,“谁欺负你了?”
“都说没有了,你吼什么啊?”
到底谁声音更大来着,他吼了她吗?关心而已,要不是看在大家共处一室的份上,谁爱管你死活啊,你个慕笙,不识好人心。“你……爱吃不吃。”那伽有种欲哭无泪的委屈,想他千辛万苦烤了鸡回来,因担心被人发现,还捂在胸口,可烫得他几次都想扔了,就为想给她补补身子,却不想好心没好报,唉,自讨苦吃,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不讨心的差事。八壹中文網
其实不是想吼谁,只是慕笙现在心情极度烦躁,谁都不要来惹她最好了,对不起,那伽,谁让你刚好撞枪口上了,望着正要离去的那伽,慕笙又转身看了看桌上的烤鸡,嗯,确实很香呢。纯天然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和味蕾,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额,反正都送来了,不吃白不吃,不如化悲愤为食欲吧。
“我吃。”慕笙说完抓起烤鸡胡乱一番啃咬,可哽咽的喉咙却让她吞不下去任何东西,这味道,勾起了记忆里老妈做的辣子鸡了,好想家。
喂,有那么难吃吗?那伽瞥见慕笙颤抖的肩,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走到她跟前一看,却发现慕笙早已是泪眼婆娑,这,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慕笙,你他妈怎么回事?”他着急,一拍桌子,一个水杯应声摔到了地上,这辈子,他最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了。
“唔……”满嘴包着鸡肉,慕笙发出奇怪的声音,吐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了三个字,“想家了。”
想家?离乡的人哪个不想家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勇敢一点,哭哭啼啼算什么,真是恨铁不成钢,那伽无奈摇头,似乎忘了一件事,慕笙是水做的,眼睛一挤就落泪。哎哟喂,那可怜样看得他心烦意乱的,可应该怎样安慰哭泣的女人呢?那伽挠头,最终无奈叹了口气,“给你兄长写封信吧。”
给兄长写信?慕笙从胸前抬起了头,那伽以为她是想那个没良心的兄长以及他家人了,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那伽无语了,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心情低落的很,却不让人靠近安慰,唉,真是。“吃不下别吃了,早点休息吧。”
那伽说完一言不发的收拾着桌子,这家伙,好好吃不行吗,好好的东西啃成这样,想留着明天加餐都不行了,真是浪费。
“你要去哪儿?”那伽拿着烤鸡正要出门,慕笙却从后面叫住了他,“陪陪我行吗?”思念亲人的时候,留个人在身边或许能防止她胡思乱想。
慕笙声音很轻,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划过那伽心间,他猛地一愣,觉得自己正有种往下陷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从第一次被她无理拒绝到现在亲口让他留下陪伴,这是否说明,他正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融入彼此?
可当初他只当她是兄弟,而现在,他犹豫了,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而且,每次对视慕笙双眼时,他总觉得心虚,慕笙眼睛很亮,很有灵气,仿佛能够窥探到他心底的秘密。
“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身影过后那抹微凉渐渐散去,直到那伽离开好一会儿,慕笙才醒悟过来,或许自己太贪心了,那伽跟她非亲非故,能帮她隐瞒身份已经不错了,她为什么还恬不知耻的奢望更多。
不过这异乡的夜,真的好冷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