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怕你什么?”
“哼,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云风雅再次举起了手,眼看就要落在慕笙脸上,慕笙下意识一躲,与此同时,门外突然飞进一柄利箭,两个男人眼疾手快及时护住了云风雅,待站定,仔细一看,却发现门口兀然站着一位白衣男子。
这个人她见过,云天寨匪首洛天。云风雅愤怒的看着来人,这慕笙到底什么来头,洛天也要插手她的事么?
“云姑娘,这小子哪里惹写你了?”
小子?云风雅一瞥慕笙身上的军装,不由一笑,这女人手段果然高明,不会是连带着洛天也是她相好的吧?
而在洛天看来,铁定是慕笙这小子惹了风流债,才被一个女人追着打,想到这里,他眉头一蹙,这次前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怎么?想从我手下救人?”
“姑娘果然快人快语,那在下就直说了,慕笙是我兄弟,我今天找他还有事呢,不知姑娘可否,”
“休想。”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来也不可能将慕笙从她手里带走。
“哦?”还从没有任何人用过这种要挟的语气跟他说过话,更何况还是个女人,洛天微微一笑,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掐住了云风雅的脖子,那两个乔装后的大内高手甚至还没有看清他的路数就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尖叫。一招而已,他们已经败为被动,主子在他手里,他们更不敢动。
闻着云风雅身上好闻的味道,洛天不由打趣,“好香的小娘子。”
竟然敢这样羞辱她,云风雅又气又恨,愤怒的瞪着洛天,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放开我。”
“洛天,放了她,”
慕笙见洛天脸色渐渐阴沉不由担忧起云风雅的安危来,“听说你找我?”
真是个刁蛮的姑娘,本打算好好教训她一番,不过看在慕笙的份上,今天就暂且饶她一命。
“那女子下手不轻啊。”回到天云寨,洛天好奇的看着慕笙脸上的掌印。
“你找我干嘛?”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慕笙甚至不敢用手去碰。
“她打你干嘛?”
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慕笙白了洛天一眼,这家伙也没安好心啊,不说给她找个大夫瞧瞧,这脸没毁吧?
看到慕笙的白眼,洛天也自觉无趣,话题便转向了今天请慕笙来的目的。“你救了洛琦一命,就是云天寨的恩人。我跟司徒重黎之间虽有过节,但你放心,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伤害你。”
感情是报恩的?没那么简单吧,慕笙疑惑的看着洛天,“那我现在要走你不会拦我吧?”
“当然不会,我已经发话下去,以后,你慕笙,可以在云天寨自由出入。”
这么好?洛天前后态度转变太大,她不敢相信啊。
“不过,”
你看你看,她就说没那么简单嘛,总归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洛琦的婚事,跟你的婚事。”
啥?慕笙惊愕万分,洛琦都死心了,洛天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哦,对,他还不知道她是女人呢。不过也不能就这样告诉他,怎么办呢?想她慕笙不过百无一用的新兵蛋子而已,什么时候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了?“额,你也知道,洛琦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委屈她。”
“我也跟她谈过了,问过她是否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没有异议。”
……洛琦没有异议,就算有,估计为了保全她也不会说吧,哎哟,这鸳鸯谱真够乱。“那,那我考虑一下吧,”目前似乎走一步算一步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洛天突然拦住了慕笙的去路,以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她,那眼神太复杂,慕笙实在看不懂。
“嗯?”
“我可以帮你离开军营。为了洛琦的未来,我得防患于未然,不能让你死在战场上。”
“离开军营?”慕笙倒是很好奇洛天有什么办法,“怎样离开?”
为了洛琦,洛天这个当哥的也算尽心尽力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犹豫了一下,最终交到了慕笙手上,“这是司徒重黎救命的玉蝉,用他的命换你的自由。”
玉蝉?!不会是军医说的很玄乎的那个东西吧?这不是皇家的东西么?怎么会在洛天这里?但慕笙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于是忍下了满腔疑问,接过锦囊就走。
“还有一件事,”
慕笙闻声而停,疑惑的回头,洛天到底有完没完,她等着送玉蝉回去救命呢。
“你可知泅山之巅开的什么花?”
“泅山之巅开的什么花?”慕笙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好熟悉,不是胡解心经常问那个吗?怎么这里的人都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吗?还是说好奇她能否回答?慕笙没有做声,却默默留了个心眼。
“你从哪儿弄来这东西的?”望着桌上的一个玉雕的小东西,军医两眼发光,拉着慕笙问个不停。
“这就是玉蝉啊?”不过答案已经从军医的动作里看出来了不是吗?洛天还真没耍她,“你赶紧拿去救人啊。”
“哎,好。”管它从哪儿来的,反正是真的就行了。军医拿着玉蝉乐呵呵跑了出去,司徒重黎的毒可以解了,跟云风雅也可以重归于好了,可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军医前脚刚走,那伽后脚气冲冲走了进来。看到那伽,慕笙下意识的遮住了脸,却被那伽一把拉了过去,“你还是去见他了?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能弄成这样,那五指分明却还要对他撒谎?“你没事扇自己耳光?”可就算慕笙去见了洛天,以洛天的脾性,不应该只打她几个耳瓜子那么简单吧?而这个地方慕笙只有一个死对头,那便是云风雅,在军营里,或许也只有她那么嚣张。“云风雅打的?”
一听这名字,慕笙慌忙摇头,那伽却更加肯定,愤怒的一拳打在墙上,屋顶的灰都抖落了下来,“算她跑得快,下次再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云风雅走了?”
“走了不好吗?”
哎呀,怎么走了呢,她辛辛苦苦救回了司徒重黎,还等着给自己正身呢,推开那伽,慕笙飞一般冲了出去。可她终究还是晚了,云风雅住过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还留恋她?”那伽跟了过来,实在是不明白慕笙为什么那么紧张云风雅的离开。
“不是留恋,”当然不是,只是她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想法,她兀自摇了摇头,轻吐了一声叹息。
“慕笙,你没事吧?”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
“没事啊,”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而已,“没事。我们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军医整日医治司徒重黎,三天后,司徒重黎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身子轻松了许多,背上的伤口也不疼了,他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而事实也是如此。那天将玉蝉交给军医后,慕笙主动提出不要特殊待遇,又回到了临时宿舍,洛天让她用玉蝉换取自己的自由,她最终犹豫了,这条命本来就是她欠司徒重黎的,怎么还能要求更多。可她没有做声,那伽却把这一切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只等司徒重黎痊愈后点头答应,他就可以带慕笙离开了。
所以一得知司徒重黎醒来后,那伽第一时间去见了他,说出了事情原委,他焦急的等待着,却不料司徒重黎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让慕笙亲自来见我。”
让慕笙来见他?慕笙还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呢,说好的惊喜就这样没了?那伽还在犹豫,可眼尖的军医已经派人叫来了慕笙。依他的经验,那伽对慕笙肯定有情,他可不能让别人拐跑了他的外甥媳妇。
听说司徒将军醒了,慕笙打心里高兴。可听到司徒重黎要见她时,她却犹豫了。这几天她冷静的想了很多问题,洛天,胡解心,玉蝉,还有那个什么花以及她的身份,她敢肯定,她决不只是偶然出现在军营。或许自己背负着什么使命,本想找胡解心问个清楚,谁知这几天都不见她来送货。此去见司徒重黎,她倒是可以要求离开,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事都不明不白了,可要留在这里,似乎还有个考验。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司徒重黎房门外,她是做了好大的决定才走进去的,可看到司徒重黎才刚好就去处理军务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可恨不得立马将司徒重黎按到床上休息。
凌乱的呼吸出卖了她,她最终轻言问出了口,“将军就这么不心疼自己?”
“你来了。”司徒重黎并没有将头从折子里抬起来,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慕笙傻楞楞的杵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却更担忧他的身体,唉,尽管她小心翼翼,可还是避免不了受到司徒重黎影响,不见他的这两天,她脑子里时常就会冒出他的样子。或许从他救她那一刻起,宿命的纠缠便展开了。她以为自己只是愧疚,可司徒重黎痊愈了她还是不能释怀,唯一一个合适的解释便是,她,思春了,或许喜欢上司徒重黎了。
“你在想什么呢?”
突然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路,像被人看穿了心事,慕笙的脸突然红得可疑。“将军找我有事吗?”
“听那伽说你想离开军营。”司徒重黎仍旧埋头写着什么,连看都没看慕笙一眼。
那伽说?唉,她的事凭什么让他来决定,而且,他自以为是窥探了她的心思吗?那伽对她过分关切,真是让她没辙了。
“没有的事。”
没有?司徒重黎松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那你想我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是我欠将军的,谈不上要谁报答。”他抬头的瞬间,她心虚的低下了眸子,活像个做错事怕被发现的孩子。
这一举一动生生落入了司徒重黎眼里,或许是她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他语气里竟然难得的带了点笑意,“那就好,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吃亏么?她的便宜都快被占完了,“将军,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
“分配新宿舍的时候,我想自己一个人单独一间。”
就这个请求?司徒重黎不由一笑,新宿舍还没个影儿呢,慕笙这么猴急干嘛?“好。”听说这家伙癖好多的很,上次还穿着女装,虽然军医说是事先商量好故意气风雅的但他总觉得怪怪的,可他确实验证了这家伙是个男人,难不成慕笙也是?额,想到这里,司徒重黎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下去吧。”
唉,好好的男儿如果有龙阳之癖那就实在是可惜了。
慕笙退了下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司徒重黎最后那眼惋惜是什么意思。
“丫头,你真不回来?”军医还在心心念念希望慕笙能远离那帮糙老爷们儿。
“嗯,”越是有特殊对待,越容易引人注意不是吗?
“对了,重黎问了我一件事,”
“嗯?”慕笙望向老者,老头子却犹豫了半天,什么事这么为难,要是不想说就别说啊?
“他问我你是不是,有……”
“什么啊?”
“龙阳之癖。”
啊?龙阳之癖?同性恋?!她才没有好不好,性别女,爱好男,只是嘛,看着这身衣裳,慕笙只能无奈叹气了,“那你怎么回的?”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军医突然邪邪一笑,没个正经样子,“我让他找机会试一试。”
“什么?!”简直作死啊,司徒重黎肯定不会跟着这遭老头子乱来的,真是,弄得慕笙哭笑不得。
哎呀,这什么语气,他不过也想找机会撮合两人嘛,是男是女,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