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绡绡本能的缩了缩身子,警觉的四处查看,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年轻女子的在哭,而且应该是前面的小楼里传出来的。
谁三更半夜不睡觉,用哭声吓人?
半夜出来找佛堂,却遇见了这么晦气之事,古绡绡一双微微受惊的眼眸之中不免透出几分恼气,她拍拍衣衫,朝回走。
“啊!不要打我!求求你……”
一阵求饶声让古绡绡不由刹住了脚步,她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李思思的话,燕楼闹鬼。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凡听闻了这个传闻的人任谁都会想起这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难道真的有鬼?”
连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有鬼又有什么奇怪呢?
她后背忽然一凉,心扑扑的跳。
一步、两步、三步……
古绡绡蹑手蹑脚的后退着,然而在她退出那条小径,转身时却忽觉一个人影立在身前,背光的阴影里,雪亮的大刀闪烁着袭人的寒光,薄如蝉翼的刀锋竖直朝她劈下去。
她本能的闪身反抗,却发现一时毫无力气,只觉耳边风声滑过,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黑暗中,一只冷冰冰的手轻易遏制了锋利雪刃。
持刀人瞪大的眼眸露出难言的恐惧与绝望。
夜色带着铜墙铁壁般的坚硬,任谁也闯不进这处被抛弃的深院,它像魔鬼一样在夜里尖啸,发出令人闻风丧胆的低沉呼吸。
古绡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她完好无伤的躺在镜花水月的寝室内,身上盖着软被,屋内似乎还有残留的兰花香味。
她几乎是反弹般的坐起,目光略显涣散惊愕,昨夜的画面还在头脑里回放,头顶的大刀显得绝情残忍,她以为会有一场现实版的恶战,只是后来为什么会昏过去?
谁救了她?
古绡绡脑海里一连串的疑问,她知道除了那处被荒废的别院其余再无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
“姐姐,姐姐,你在吗?”
门被急促的扣响。
是猫儿。
古绡绡快速披了外袍,门外是猫儿紧张不安的双眸。
她下意识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猫儿似有难言之隐,却又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直到他的不安给古绡绡一种莫名的紧张,猫儿才长话短说,“昨晚有人死了,姐姐没事就好。”
古绡绡心里头一滞,刻意追问:“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院外响起了脚步声,猫儿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古绡绡的手道:“姐姐,这里不安全,我们不在这里呆了好不好?”
“快!看看三位姑娘可还好!”
楼下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古绡绡把猫儿往屋里一推,站在楼上长廊里向下望去,“原来是余嬷嬷,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
“绡绡姑娘,你没事便好了。”余嬷嬷又吩咐上楼的两名小厮,“快看看柳姑娘和李姑娘可安好?”
不等两名小厮走上来,柳盼盼和李思思已经披上外袍走了出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还让不让休息了?”李思思被吵醒,皱着眉头打了个呵欠。
余嬷嬷见三人无恙,挥手退走小厮,朝上道:“既然三位姑娘都没事,那我便告辞了。”
柳盼盼喊道:“余嬷嬷,可是出了什么事?”
余嬷嬷顿住脚步,回头朝上看了一眼,“没事,三位姑娘刚来,就是来问问习惯吗?”
李思思嘴快的道:“余嬷嬷这阵仗可不像是来问问习不习惯,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余嬷嬷一笑,“哪有什么事儿,三位姑娘好生休息,一会儿还要训练呢?”
余嬷嬷领着众人快速撤出镜花水月。
古绡绡也闭门回屋,经过猫儿的陈述,古绡绡也想到了昨夜之事,看着他问道:“猫儿,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怪之说吗?”
猫儿不假思索的摇头,“我才不信,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不过姐姐,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昨天还听一起干活的伙计说那个燕楼经常会传出哭声,还有形似鬼魅的影子在阁里飘,他说这句话时也不像是撒谎,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姐姐,你跟我走吧,就算没有鬼魅,人装鬼吓人听起来也蛮可怕的。”
古绡绡安慰道:“猫儿,别担心,如果是人的话迟早会露出真身,你先回去,别让人知道你来过,以后也别乱跑,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我们就走。”
猫儿急促道:“姐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危不危险?”
“放心!你和沈诀教我那些防身术不是白学的。”
催走了猫儿,古绡绡惊魂未定的坐在床板上,一个壮汉就那么死了,按照猫儿的说法定是被吓死的无疑,如果昨夜要杀她的人是那个壮汉,那么救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昨晚的事绝对不是梦!
而她发现那个壮汉后一定有第三人出现,明明朝她劈下来的刀为何停在了半空?
难道今晚还要再去看看吗?
可她的目的是佛堂啊!
忍不住好奇心,又想快点做完手头之事的古绡绡一个头两个大。
用过早膳之后,镜花水月的三位姑娘便去了轻舞院,在她们出现之前,已经有舞姬等候在此,教舞的姑姑先跳了一段舞便让她们在此练习,一个时辰后便要出演下一个节目。
学一个时辰便要出演,古绡绡还真是觉得出乎意料。
“怎么?你们三人莫非学不会?”年长的女子忽然出口奚落。
“也不一定啊,她们毕竟是这次选拔出来的佼佼者。”另一个站在一旁双臂环胸,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佼佼者!才刚来就让戚姐姐等,她们的架子可不小啊!”
“好了!别吵了!大家以后就是好姐妹,三位妹妹过来,我们开始练习吧!”
说话的是戚如雪,也是这些舞姬里面说得上话的人,既然能说上话,资历和能力自然不可小觑。
古绡绡不像李思思要争个输赢,何况就是跳个舞也没必要搞出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那样太浪费时间,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又有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