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出门溜达了许久，估摸着时间，苏琼羽应该回去了，于是也准备回去。
“沈栖迟。”后面传来一声。
是苏琼羽，他远远瞧见沈栖迟在这里晃悠，“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聊完了？”
苏琼羽差点又是一个白眼翻上去，“你说呢？”
沈栖迟：“……”
“那我回去了！”沈栖迟不想理这人，打算回去睡觉。
“今日…多谢你了。”苏琼羽这般说道，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沈栖迟意外的扬眉，这人居然是会说谢谢的？
“也不用…”
“还是注意些比较好…”苏琼羽道，“你今日这样是有些不妥，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你注意些距离。”
什么东西？
苏琼羽说完这话就走了，留着沈栖迟一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叫注意些距离？
这人就是这样说谢谢的？
还有，他那意思，是怕自己拱了他家的白菜？！
那小黑心莲谁会去拱？谁拱得了？
就这样，沈栖迟对苏琼羽的印象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跟宋辰良一样的大傻个。
沈栖迟回来时，洛婉檀仍然在他院里，看样子是专门等着他的。
“师尊，你回来了。”
“嗯。”沈栖迟不轻不重应道。
“徒儿给师尊添麻烦了。”洛婉檀这般说着，仿佛真的很愧疚。
麻烦？
你还知道麻烦？
知道麻烦还跑去禁地？
沈栖迟被气得有些肝疼，却仍然好脾气的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不可一个人鲁莽。”
“知道了，师尊。”
洛婉檀还杵在原地，沈栖迟也没催他，“师尊，昨晚…”
昨晚？
昨天晚上…沈栖迟又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脖子，纤长白嫩，没有昨晚那样的凸起。
“对了，昨天晚上天色太暗，为师倒没注意你受伤没有？”
这话的意思就是，昨天晚上天太黑什么也瞧不清楚，自然没看见她身上的异常。
洛婉檀闻言，“弟子无碍。”
她顿了顿，又道，“那，弟子这就去扫天阶了。”
“嗯，去吧。”沈栖迟巴不得她别在眼前晃悠，点点头道。
沈栖迟觉得不太好，让洛婉檀去扫天阶，自己一个人在家坐着，不如去刷刷好感…毕竟都几天了，也该去看看。
天阶是上清谷的唯一途径，其他峰都临着深渊，虽然说宁泽峰有下山的通道，但整座山皆在结界之中，外人要想上山，还是得由天阶而上。
天阶盘旋着子归峰向上，共四千多阶，具体多少沈栖迟也记不清了。多数弟子上山都从天阶御剑或用术法，但也少不了那么几个在天阶上面闲逛的。
沈栖迟正巧碰见了。
一群弟子围着一起，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沈栖迟在旁处听着。
为首的是一个女弟子，这人洛婉檀是有印象的，名叫叶妤，今年陆轻云新收的弟子，资质不错，又生得一副好皮囊，家世也不错，在一群男弟子之中很受欢迎。
“洛师姐今日可是犯了什么事？怎得在这里扫天阶啊？”叶妤这般说道，语气却含着嘲讽意味。
因着沈栖迟门下弟子少，入他门下的看起来都地位要高些似的，并且洛婉檀是要比她先入清谷，这声“师姐”叫得没什么问题，却也不太情愿，和着嘲讽意味反而听着更自然些。
洛婉檀懒得理人，扫着地不说话，落在叶妤几人眼里就是自恃清高了。
“看来，洛师姐也并不是大家说的那么受沈师叔的喜爱嘛！”叶妤又道，旁边的几个女弟子跟着笑出了声。
洛婉檀依旧不理人。
正巧此时，又一群人上山了，遇见堵在路上这一行人，看了看，大概知道什么情况。
“叶师妹，怎么在这儿？”为首的弟子笑着问。
叶师妹？
沈栖迟撑着脑袋想了想，叶师妹…姓叶的…叶妤？
可，叶妤不是喜欢男主吗？怎么杠上了？
沈栖迟不明，只得继续看着。
叶妤见到来人的时候，就已经换了副表情，“舟师兄。”
“听说洛师姐被罚了，我就来看看师姐，毕竟师姐也挺辛苦的。”
舟溱闻言，看向洛婉檀。他听闻沈师叔今年收了一个女弟子，据说资质样貌都是上佳，却一直没有见过。但见洛婉檀一副谁也不理人的样子，倒是与沈师叔很像。
叶妤见他一直看洛婉檀，心里越发来气。
明明都是直系弟子，何况她师尊还是掌门，凭什么就要比洛婉檀低一等？八壹中文網
再者，从小到大，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偏偏这个洛婉檀，长着一副狐媚子脸还要假装清高，作给谁看？
洛婉檀闯禁地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其余人也就只知道她被罚着扫天阶。叶妤本想来嘲讽一番，但洛婉檀越是沉默她就越生气。
叶妤见状，笑道，“那师姐我就先走了。”
回头走了没两步，叶妤就跌在了地上，顺脚还给洛婉檀扫起装落叶的竹筐一脚踹翻了，那竹筐顺着台阶边上一直滚到下面去。
舟溱被她这一摔回神，过去扶起叶妤，“叶师妹，可还好？”
叶妤眼睛一红，忍不住啜泣道，“脚，脚好像扭了。”
舟溱毕竟是叶妤的直系师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不差，只得向洛婉檀道了歉，扶了叶妤回去。
至于那个竹筐，那群女弟子自然不会去捡，舟溱示意同伴去帮忙，被洛婉檀冷冷的拒绝了。
“洛师妹，今日实在对不住了，改日师兄再向你道歉。”说着，舟溱和一群人就走了。
在路过洛婉檀时，一个女弟子轻声道，“守着些本分，不然你去问问他们莫辞的下场就知道了。”
那群人走了以后，洛婉檀久久未动，抓着扫帚的手隐隐现出青筋。
是了，他如今，还需要别人的提醒才能记起自己要做什么事了。
沈栖迟对他好了一分，他就忘了往日十分的痛了吗？
洛婉檀暗自咬咬牙，他不可再对沈栖迟仁…
“婉檀？”
沈栖迟叫他，手里拿着方才滚下去的竹筐，还有撒在地上的落叶，满满的装在竹筐里。
…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