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寒闻言后皱着眉头问道：“他找我做什么？”
张晓寒觉得以自己和顾斌的关系，根本到不了线下来找自己的程度。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张晓寒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陈彦霖之后，没有接话，低头又开始查看起了曹欣然新分过来的数据。
陈彦霖见张晓寒不接话，又继续补充道：“他也在机电学院，学得也是机械设计。”
张晓寒闻言顿了顿之后说道：“估计他也只知道这几个专业吧？”
“他那种家庭条件怎么可能只知道这几个专业呢？”
陈彦霖说完之后，见张晓寒不接话，又继续说道：“现在知道你转专业了，估计他也要跟着转了吧！学个工商管理回家继承家业也挺好的......”
张晓寒见陈彦霖越说越不像话，只能出声打断道：“转专业对大一成绩要求很高的，就他那成绩，能及格了再说吧。”
张晓寒说完就抱着笔记本电脑进了另一间办公室了。
张晓寒觉得一直没招到管理者的好处之一，就是在陈彦霖嘴碎的时候，自己能有个安静办公的地方。
陈彦霖看着张晓寒走出去的背影，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
陈彦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说出这些刺耳的话。
到了另一个办公室，没人打扰，能静下心来查看篮球采集信息的张晓寒也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数据比较多，张晓寒一直到晚上10:40才将将看完。
张晓寒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就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开始往外跑。
出了办公室的张晓寒发现公司已经一片黑了，陈彦霖也早就走了。
张晓寒也没有多想，锁了公司大门之后，就连忙骑着电动车回宿舍了。
第二天一放学，张晓寒、曹欣然和王艺三人就聚在一起，把三人昨天整理出来的有效集采信息拿出来探讨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这里面有十几个采集需求的截止日期都是这两天。这个时候他们肯定都已经下班了，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把这个按时间顺序，把他们的申请资料准备一下，然后需要线上投递的今晚就投递了，需要电话联系的，我们就明天上午课间的时候联系......”曹欣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张晓寒和王艺也都没有异议，三人就直接拿出电脑在放学后没人的教室开始工作了起来。
投入的张晓寒完全不知道公司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正在怔怔地发着呆，等着她的人。
因为这是张晓寒第一次全流程地参与这种集采和招投标的工作，所以即使项目的金额不大，但是张晓寒整个的投入度和兴奋度都是远超她曾经参加过的招投标会议的时候的。
在发完所有的申请之后，张晓寒又跟随着曹欣然去实地拜访了十几家高校的采购中心的负责人。
也是这个时候，张晓寒才真正地意识到“包装”的重要性。
平日里装扮普通的曹欣然每次去拜访的时候，都绝对地盛装出行，定制款的服饰和首饰、限量款的包包，还有那种拉风骚包的豪车......
每一样都在彰显着这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富二代。
而之前在电话里还满口公事公办的经办人，一见到曹欣然这个架势，都开始变得无比好说话。
整个商谈的过程中，也基本都是闲扯一些不相关的东西，然后合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定下来。
在又一次谈定一家高校的采集项目之后，王艺终于忍不住吐槽了起来：“真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啊！”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人品很差似的！”曹欣然边开车边笑着说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们，电话里面的姿态多高傲啊！结果一看见你，整个态度全变了！真是一帮世俗的小人！”王艺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可别这么说，因为以后你会发现这就是正常现象。”
“哪里正常了？你们谈合作的时候完全都是在聊天，扯的都是吃喝玩乐，我都被你们聊饿了......”王艺努着嘴说道。
“呵呵，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王艺你这么天真，你难道不知道谈合作的时候，就是要套近乎，拉关系的吗？要不然酒桌文化都哪来的？在大家的供货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的情况下，选择谁的产品主要就是看决策者对谁印象深印象好了，那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留一个深刻的好印象。”
“能行吗？会不会有人送钱啊？”
王艺虽然对这些采购中心的工作人员前倨后恭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她更担心有人把她们已经谈得差不多的项目截胡了。
“应该不会的，这个篮球集采的金额不高，送礼也不值得送大礼的，小礼的话，这些工作人员根本就看不上，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冒险的。”曹欣然笑着解释道。
“那他们干嘛还收下你送的东西呀？对你态度那么好啊？”王艺不放心地追问道。
“第一、我送的是茶叶，这个看不出价格的，他们可以当成土特产收下，没有什么风险。第二、买同样的产品，为什么不从更有实力的老板手里买呢？这样的话，他们在采集的同时，还能和有实力的老板结一份善缘，交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第三，这个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采购的东西也不是他们自己用，借花献佛，肯定开心啊！”
“我听不下去，你竟然能厚着脸皮把自己和佛类比。”王艺笑着吐槽道。
......
张晓寒听了一会儿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之后，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送的茶叶多少钱一份啊？”
曹欣然每次出门拜访的时候，都会随手带上几份伴手礼。
因为包装十分豪华精致，所以张晓寒和王艺也曾好奇过它的价格。
之前问的时候，曹欣然说的是很便宜，但是今天听曹欣然的话锋，貌似这个东西并不简单。
张晓寒有点好奇曹欣然口中的便宜和自己心中的便宜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曹欣然听到张晓寒的问题之后，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
曹欣然笑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之后，你们要保密哦！其实这就是普通的普洱茶，盒子和包装都是我找人定做的，哈哈哈哈。”
“呃......我看他们收到之后都很高兴，还有好几个人偷瞄了好几眼呢！哈哈哈，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们知道这个就是普通普洱茶的心情。”
“就这么说吧！茶叶这个东西价格差距极其大，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分辨不出来这其中的差距的，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像我这样一个浑身都透露着我有钱的人送出去一个这个精美包装的礼盒里面的茶叶是普通货呢！”曹欣然说着就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