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寒一下飞机，就在出口处，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
虽然代理公司之前听说张晓寒准备亲自过来一趟的时候，就说了要来接待张晓寒。
但是张晓寒当时也只以为是代理公司的客套而已，在代理公司询问张晓寒航班信息的时候，张晓寒也是客气地拒绝了。
毕竟依照目前的情况，代理公司也是大概率买不到这台光刻机的，这单生意做不成的话，那么他们招待自己的钱也就白费了。
所以当张晓寒在乘客出口处看到有接机的人的时候，就很吃惊。
张晓寒走上前问道：“嗨，你好，我是张晓寒，你是？”
虽然张晓寒已经猜到对方大概率是泛森设备代理公司的工作人员了，但是张晓寒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来接机的年轻人看到张晓寒两人，也是眼睛一亮地招呼道：“你好，我是泛森设备代理公司欧洲区的业务代表谢晋，这次是受公司委派过来接你们的，欢迎欢迎！”
谢晋说着就伸手要帮张晓寒两人拿行李。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张晓寒伸手挡了一下，而后边往外走，边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航班的？”
谢晋比较年轻，闻言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回道：“我们也不知道航班，就是碰运气来着，我运气比较好，今天恰好就接到你们了。”
“你是一直在这边工作吗？”张晓寒边询问着，边给代理商那边发去了一条感谢他们安排接机的信息。
毫无察觉的谢晋边向张晓寒和陈彦霖二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边回答道：“对，我研究生在这边读的，毕业后就留在这边工作了。”
张晓寒收到代理商那边的回复后，才推着行李边向前走去，边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你读的什么专业啊？怎么想到要做设备代理工作的？”
“我本科学的是机械工程，研究生读的是电子信息。”
张晓寒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和我们专业差不多，我们学的是机械设计。”
张晓寒说完又继续问道：“国外的知识体系和国内差距大吗？”
“算大吧！他们的中学教育里面就有很多职业教育知识，电脑也很普及。不像我，上大学之前，几乎就只会了一个开关机......”
“哈哈哈，那确实差距还挺大了，在这边学习的压力大不大？”
“还行吧！这边没那么内卷，但是想往好的方向发展，肯定要自己给自己压力。”
.......
一旁的陈彦霖听着两人的对话之后，突然开口地问道：“那你怎么没有想过做设备研发的？”
正聊得热络的张晓寒二人闻言突然一静。
张晓寒有种陈彦霖在问“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是他们不想去搞研发吗？
选择理工科专业的学生，哪一个在小时候没有或多或少地有过长大了要成为一名科学家的梦想？
关键是这个事情不是他想，他努力，就能做到了。
科研是需要天赋的。
可能陈彦霖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像张晓寒和谢晋这些普通人的心酸。
谢晋也是缓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非不想，而是不能也！我的专业课成绩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吧，本科的时候，还能靠努力来追赶弥补和那些天才们的差距，研究生的时候，就发现有些鸿沟是靠努力无法逾越的了。”
“当初和我一起来这里留学的还有另一名同学，我们当初一个专业，也住在一块，他就是总有各种奇思妙想，我就一直是中规中矩，我们的导师也很看好他，他博士都读完了，我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哎......”
谢晋说到后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浑身都流露出一股被迫妥协的无力感。
张晓寒见状连忙笑着安慰道：“哎！都一样！所以我转行做管理了，哈哈哈！东边不亮，西边亮嘛！也许我就是一个管理人才呢！”
张晓寒说完又看着谢晋笑道：“加油！你也许就是明天的营销大师！”
谢晋在张晓寒的打趣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陈彦霖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也是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三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就跟着谢晋走到了他的车旁。
张晓寒看着眼前能容纳20人左右的小型客车，也是猛地一愣，诧异地问道：“这么大的车吗？”
谢晋见状，略带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本来以为你们会过来一个团队的。”
张晓寒边上车边说道：“哈哈哈，我们团队后面才来，具体还是要看一下我们的协商情况。你们这边是谁在负责我们的业务跟进？”
据张晓寒所知荷花国的euv光刻机在2010年一共就卖出了6台。
这6台与其说是卖出的，不如说是定制的。
所以张晓寒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买到euv光刻机，而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话，就需要再等三年，这家光刻机的公司才会推出第二批euv光刻机。
张晓寒没有时间等那么久，所以即使希望不大，张晓寒也想亲自过来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机会加制一台，或者翘个单。
正是因为感觉希望不大，所以张晓寒也没带什么团队过来。
当然芯片厂目前也没有什么团队，毕竟厂房都还在建设中，设备也都在采购中，现在组建团队，还是太早了。
毕竟等厂房建好了，设备入厂了，光调试设备就要调试四五个月才能投入生产呢！
所以张晓寒在这个时候招聘的主要方向，也是那些顶尖的或者经验丰富的技术的技术人员。
可是这样的人也不是立刻就能挖到的，尽管也有不少人有意向了，但是他们等从离职到入职还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而国资委给芯片厂组建的团队主要都是一些财务和监管的人员，于这趟行程的主要意义也不是很大。
本来还有一个采购是准备一起来的，但是因为有几家设备厂的合同发现了一点小问题，需要重新签订一下，张晓寒就直接让她留下了。
毕竟在张晓寒看来，这次荷花国之行，很大的概率都是无功而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来两个人了。
现在的张晓寒只能祈祷这家光刻机公司会因为现阶段的研发缺钱，而给自己多研制一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