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有才已经萌生了退意，但是为了以后再找工作，王有才决定至少还要再龙芯芯片公司工作上个两年左右。
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王有才还是打起精神，回答了张晓寒的问题。
王有才工作这么多年，深谙回话的套路，所以只是略加思索了一下，就面色如常地说道：“正在统计中，但是因为各部门经理现在正在准备晨会的材料，所以会稍微晚一点。”
张晓寒闻言点了点头。
张晓寒问王有才“人才内推”这件事的进度的目的，其实只是想向他们表示一下，自己很关注这件事，让他们认真一点，并没有立刻就要结果的意思。
但是张晓寒忽略了自己平时雷厉风行的做事作风，给员工们带来的心理压力和影响了。
张晓寒让两人坐下之后，就让助理楚羽文把周平这件事情的最新进度和两人说了一下。
等楚羽文说完了之后，张晓寒就开始询问起王有才和法务关于这件事的看法了。
王有才以前的公司里也是出现过这种商业间谍的事情的，所以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流程还是比较了解的。
此刻见张晓寒问起这事，王有才也是侃侃而谈道：“按楚助理所说的情况，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是正式立案了，后期可能会大范围地对相关人员进行逐个调查。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在他们排查之前，把这件事先和相关人员沟通一下，避免引起恐慌......”
张晓寒闻言点了点头，这个王有才虽然平时懒了一点，但是能力真的是很全面，基本上什么事情交给他，他都能处理好。
这也是当初张晓寒为什么招他的原因。
毕竟一个初创型的企业在发展中可能会遇到太多的未知问题了，没经营过企业的张晓寒十分需要这种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老油条。
这也是为什么王有才在之前的工作中偷奸耍滑，张晓寒都没有开除他的一个原因。
张晓寒把和相关人员沟通等事情交给了王有才之后，又转头看向法务问道：“刚才楚助理说的情况你也听清了，我想问一下，像这么一个情况，最后的处理结果大致是什么样的？”
法务的年龄不大，也没有多少工作经验，他平日里在公司的主要工作就是检查合同里面的法律风险和漏洞的。
所以整个人的思维都相对比较机械化，此刻一听张晓寒问起这件事情的后果，立刻就照本宣科地给张晓寒讲起了各项法条。
张晓寒听了一会儿就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起来：我有耐心去了解这些法条的话，还找你过来干嘛？我自己上网找一下，什么法条找不出来呀。
王有才也看出来张晓寒满脸不耐的神色了，连忙打断道：“这个具体要看周平收受了多少贿赂，原则上在20万以内的，都属于民事侵权，这个是否追究的权利都是在我们手中的。”
“如果受贿额度较大的话，也可能会有拘役的情况。至于领班崔青和操作员李想，他们两应该只是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并没有拿到什么直接好处，所以大概率只是过去问个话，就能回来了。”
王有才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道：“但是因为我们的企业性质，还有asnml公司毕竟属于外商，所以也可能会案件升级。”
王有才的回答要比法务之前的话简洁明了许多。
张晓寒闻言也是眉头一紧。
张晓寒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一个普通人，长这么大也没经过多少风浪，在工作上和生活中和别人最大的矛盾可能也就嘴上争执几句，心底吐槽几句罢了。
而此刻可能要把一个人给送进去了，张晓寒的心底也是有几分不是滋味的。
王有才说完之后，就打量了一眼张晓寒，见张晓寒的表情不对，王有才立刻斟酌着补充说道：“如果我们只统计这一批物料的损失的话，大概率是上升不到那个层次的。”
王有才想着张晓寒到底是个没经过事的小女生，肯定容易心软，所以就提了这个建议。
张晓寒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用了，就按正常程序走吧！但是取证后，就让他们先暂缓调查节奏，等我们的euv光刻机调试成功，通过验收后，再继续调查。”
之前还在感慨女孩子容易心软的王有才，瞬间被噎住了。
这是什么魔鬼啊！本来周平只需要煎熬个十几天，交了罚金就能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现在被张晓寒这么一拖，没个一年半载估计都没有办法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了。
而身上有案子，大概率周平这段时间也是没有办法找下一份工作的，那周平这一年基本上就等于是废了。
而芯片行业生产工艺的发展速度是很快的，周平脱离产线这一年，基本上就等于脱离了第一梯队的芯片企业。
后续即使事情结束了，再想找工作，估计也比较难了，要么降岗降薪，要么只能去二三线的芯片企业，职业的发展路径基本上算是完了。
......
在王有才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晓寒想了想，又补充道：“崔青和李想，他们到底还涉世未深，方便的话，就早点摘出来吧！免得把人折腾废了！”
本来还以为张晓寒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打算劝说几句的王有才，在听到张晓寒的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张晓寒什么都懂！
王有才抿了抿嘴，在心底默默地又把张晓寒的魔鬼程度往上提了提。
和两人聊完工作的张晓寒，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晨会的时候，张晓寒索性就让王有才和法务一起跟着她到晨会上面，把这件事和各部门领导宣传一下。
等张晓寒和各部门领导把平时例会的内容还有昨晚临时增加的内容都谈完了之后，就让法务和大家介绍起周平这件事的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