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瀚压抑的很痛苦,说话时水珠从眼角滑落,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着独特的光泽。
他说话时语气是委屈的,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都恨不得把委屈的情绪统统发泄出来。
“你……这是得罪谁?谁要这么整你?”
她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伸过去给他把脉。
脉象确实不正常,结合他之前的表现,这种药应该还有刺激神经的作用。
萧辞瀚难受极了,一遍一遍运着内功,都无法压下下腹那翻腾的燥热。
“我好难受……好像要炸裂了一样!”
他还泡在冷水中,肌肤却热得滚烫,手腕上被诊脉的那一截皮肤,叶乔语诊脉时都觉得他快要烧出火来了。
“你上来,我帮你。”叶乔语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但是你是有夫之妇,我们这样……不太好。”
他说着,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迷茫,身体本能的从水里上来,松松垮垮的衣裳没了腰带的束缚,乱七八糟没了个正形,肩膀胸膛,大片蜜色肌肤,在月光下似乎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
他伸手过来要抱叶乔语,“我们这样,要是被你相公知道了……”
叶乔语直接一巴掌拍上他脑门,“把衣服给我脱了。”
喉结动了一下,萧辞瀚扒去上身衣衫,“你别后悔……”
看他扒光上衣,还要去解裤带,叶乔语反手一踹他膝盖,猝不及防的萧辞瀚被踹的猛地单膝下跪,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推倒在他扒下的衣裳上,“你这也太主动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烈的女人,突然有种。小白兔被大灰狼糟蹋的诡异之感。
直到后背下腹几处穴位传来异样的刺痛,下腹燥热的感觉骤然减轻几分,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说的帮忙,是这个帮忙。
叶乔语看他那想歪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遇到你。好像就没什么好事儿。”
嘴上嫌弃,但是帮他排解药性的针灸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这只是尽一个医生的本分而已……
叶乔语心中默念,努力忽略那心底深处的微妙之感。
“乔语娘子,谢谢你,这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萧辞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吓得半死,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拉下面子来道歉。
“我很少跟别人说过什么软话,但我这次是真的,刚才的事情如果让你生气,吓到你,你可以揍我一顿出气,只要留我一口气,别打死我就好……”
“我没有什么暴力倾向。”
“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你能原谅我吗?”他侧过头来,一双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乔语的双眼。
“我能原谅你,但是以后咱们就当彼此是陌生人,见面点头,打声招呼就行了。”
对上他的眼睛,叶乔语心跳忽的漏掉一拍,反应过后,立刻心虚的移开了眼。
叶乔语啊叶乔语!你给我清醒点!他不是萧辞瀚!
这样相处下去,她觉得会忍不住,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萧辞瀚的替身。
压抑的满腔情感,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
叶乔语不准许自己,做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来。
这对萧辞瀚不负责,对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公平,对自己的感情更是不负责任!
“我刚才的行为,还是让你讨厌了是吧?”
萧辞瀚一想到以后要跟她形同陌路,心里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我说了,要是真生气的话,可以打我一顿出气,我绝不还手。”
“你怎么不说话?”
沉默半晌,叶乔语收起扎在他后背的银针,仔细擦拭消毒后,收回针囊,对他的质问,恍然没听见一般。
“你别闹别扭,来,气就撒出来,别憋着!”
萧辞瀚看她收起东西就要走,迅速翻起身拦住,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叶乔语被他这神经病一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肖屠你有病吧?”
“我没病,我只是想让你消气,想让你原谅我。”
“我说了已经原谅你了。”叶乔语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你要是真原谅我了,就不会对我这么疏离了。”
“原谅你和疏离你,是两码事!”
他看叶乔语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憋着一团火,却无处发泄,他就算成了通缉犯,也从未对什么人低声下气过,第一次对人放下身段,竟然还被轻视了。
“你疏离我,就是没原谅我。”他凭直觉感受,对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介意的。
“那,你就当我没原谅你吧。”
叶乔语一个侧闪躲过他,拉紧了衣领,匆匆跑了。
跟这种直肠子的人,根本讲不通。
夜晚水潭的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叶乔语隔日起来还是照常的陪萧子安读书,和徐颖娘在难得休息的时候,去摘点野菜煮汤。
晚饭时分,叶景同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给叶乔语递了一包银子,“这是肖屠大人给你的,他说你帮他治好了他身上的毛病,这是给你的诊金。”
……
肖屠心中忐忑,不安地问碧水,“给银子有用吗?”
军营里也没有其他姑娘家能够询问,他只能选择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碧水来问了。
“我们姑娘家,没有一个不喜欢银子的!”碧水虽然觉得他来问自己这种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给这么多银子,你明日给他送回去,就说无功不受禄。”
叶乔语恨不得,把这包银子直接砸在那个男人身上,都说了只当陌生人,那家伙是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了是吧?
“可是人家银子都给了,还回去,会不会有点不识抬举?”
叶乔语知道大哥是怕得罪上官,被穿小鞋,扯了扯嘴角,拿过银子,“这事儿你别管,我会妥当处理的。”
“嗯,你办事我放心。”叶景同对自己妹妹,一向很有信心。
第二日,拔营启程,叶乔语还想着没空闲时间去找他,结果人家就故意骑着马,到他们车这边来。
他也不主动开口,就在马车旁边一同前进,仿佛只是凑巧在这个位置而已。
叶乔语正坐在马车门边拉着缰绳,车夫赶了半天,累了休息,看到他在眼前晃悠,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肖大人,你的位置不在这儿吧?”
“我和这儿的这的百夫长换了位置。”
顿了顿,他偷瞄了她一眼,低声问,“银子喜欢吗?”
叶乔语直接把银子砸给他,“不喜欢。”
“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单纯地想送你一点东西,想道歉,没有别的意思。”萧辞瀚满头雾水又委屈,不是说姑娘家都喜欢银子吗?
“谢谢你的心意,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很开心了,这比那些道歉好过一百倍。”
“你别这样啊,我不想你不高兴。”萧辞瀚看她冷着脸就慌了手脚,许久不见有软化的迹象,他最后也只能挫败的离开了。
因为一直待在她跟前,只怕会让她更讨厌自己吧。
从这次事情过后,对方果然就不往叶乔语身边凑了,叶乔语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就算翻过篇了。
这天傍晚停住,叶乔语和徐颖娘到旁边的草地摘荇菜,母女两人一边找野菜,一边聊天。
“肖屠大人还真是个好人,知道我们爱吃野菜热汤,还特意告诉我这边的草地野菜多。”
叶乔语猛的一下把菜根都扯出泥土,“这是他告诉你的?”
“是啊!刚才你出去那会,他过来找景同,就顺嘴和我提了一句。”徐颖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乐呵呵的表达着,对肖屠这个后生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