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注意着吧。”叶乔语头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门,索性分开独自回去。
萧辞瀚闹得很不愉快,回去就立刻开始查了流言蜚语的流传。
他本是军队出来的,对于信息的收集分析以及打探都非常有一套,不出小半个时辰,查到了流言蜚语传出来的源头。
之前在路口特意吹嘘挑逗闹事的兵痞子,在萧辞瀚的注视下瑟瑟发抖,“肖大人,我真的没有故意去害你!都是那个他让我干……我就拿了二两银子……”
哆嗦着从怀里掏出还没用完的碎银子,兵痞子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肖大人,我真的没有要害你啊!”
萧辞瀚阴沉着脸,“他在哪?”
“他在镇上红缨楼中,他在那里有一个老相好……”
萧辞瀚深吸了几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个拿钱害人的玩意儿,“下次再搞这些小动作,我直接弄死!”
他抬起一脚踹断旁边木板,咔嚓的声音如同骨头断裂般。
不顾身后那人哭天喊地的求饶,萧辞瀚直接去了一趟镇子上的红缨楼。
红缨楼正在大街上,阁楼上开着的门窗,里面还有二个姑娘挥着帕子倚窗招人,娇声燕语中,红缨楼大门客似云来,管弦消乐嬉笑声,凑成一副欢情艳俗的画卷。
“这位爷,您是第一次来吧……”老鸨眼尖的很,一眼瞧出萧辞瀚身上那不同常人的气势,满脸堆笑的殷勤问候。
“我来这找人。”
萧辞瀚呲牙一笑,丢了块银子给她。
“哎哟,只要你说,我这有的人我都给你报出来。”
老鸨收起银子,对着二楼楼梯做了个请的手势。
耳旁传来那些个青楼妓子故作娇媚的笑声,鼻腔弥漫着浓郁的药塞鼻子的脂粉香气,萧辞瀚浑身上下都表示了对着极度的不适应,不喜欢。
这香气闻着,还没有乔语娘子身上的香气好闻。
“客官,您说,你要找什么人?”老鸨把人请入雅间,又亲自斟上一壶酒。
萧辞瀚知道青楼楚馆里的东西实物带着一点那助兴的东西,因此碰也不碰,上下眼皮子一抬冷淡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来了个白面书生?”
“是有个书生,你是找他吗?”
老鸨仔细想了想,今天确实来了个白面书生,看着斯文,穿得不错,结果身上愣是没几个铜板,到青楼后,还是靠她的红牌出体己钱倒贴着,才能在这住下。
这么个榨不出钱来的垃圾玩意儿,她早就想对付了,心思百转千回间,萧辞瀚又给了一锭更大的雪花银,“你把人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行行行!我这就把人叫来!您且稍等稍等啊!”
不多一会儿,老鸨临走前又笑呵呵的补充一句,“你若是和他有仇,要怎么闹我绝不插手,只要别搞出人命就行。”
这话里的暗示非常上道,萧辞瀚满意地点了头。
很快,老鸨就把书生带来了。
那人一看到萧辞瀚,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拔腿就跑,老鸨在出去的时候已经顺手把门关上,他推不开门,只能面对萧辞瀚。
“你想干什么?”
他色厉内荏大吼,似乎这样可以壮壮胆气,赶走涌上心的恐惧。
这家伙脚步虚浮眼底黑青,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萧辞瀚十分恶心,他竟然与这样的人共事过,什么玩意儿!
“我和乔语娘子那些流言蜚语,是你故意派人散布的吧?”
萧辞瀚起身踢开凳子,一步步逼近,在他逐渐放大的恐惧目光中,狠狠一拳朝他小腹打击。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疼得直不起腰,整个人弓成了虾子。
“你那天同样被下药了,不是乔语娘子帮你泄火,还能是谁?”
他长长呼了口气,满脸狰狞扭曲,“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将军赶出军队!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放过你!”
萧辞瀚自问绝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要说要被人记恨,无非就是查账时查出他贪污军饷物资,这人自个有错在先,居然还能怪别人。
“就你这德行,难怪杨大小姐会抛弃你!”
……
解决了这个麻烦,萧辞瀚骑马赶回了军营,路过叶乔语所在的马车,他急忙勒住了缰绳。
听到外边有马蹄声,叶乔语掀起帘子来看,看到是萧辞瀚,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那些流言蜚语,都是杨大小姐那相好干的,我已经派人教训他了,军营中也绝不会再有那种流言蜚语,你不用担心。”
徐颖娘探出头来,“什么流言蜚语?”
萧辞瀚没想到马车中还有别人在,顿时一囧,咳嗽一声后,匆忙狼狈的走了。
叶乔语解释道,“没什么,之前我去木工营那边接大哥回来吃饭,碰到过肖大人几次,我们说了些话,那些人就说我们有一腿,如今都澄清了。”
徐颖娘眉毛一拧,“军队里就这点不好,那些流氓兵痞嘴上不干不净,真叫人生气!”
“你也别放在心上,你的为人娘亲知道。”
叶乔语听完这话后,倒是突然有了一些其他的顾虑,娘亲说的不错,这军营里,那些个流氓兵痞子嘴上没个把门,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她不注意的时候,想必自家娘亲,也没少被那些兵痞子嘴上占便宜。
她们这一行人,虽然是特殊加进去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权,不像那位杨小姐,处处保护周到。
萧子安正在熟睡,眉目间有些疲惫,母女两人聊天时,都有意放轻了声音。
“娘,我们跟着军队,还有好长一段时日才能到京城,你觉得我们是跟着军队走,还是自己走为好?”
叶乔语看她面露为难之色,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娘亲,你有话直说便是,不用顾虑太多。”
叹了口气,徐颖娘苦笑道,“能单独走自然是好的,在这军营里,我怕引起什么是非,大部分都呆在马车里不敢出去,安儿也是,他如今作女童打扮,你不知道,那些人还对他开那种下流玩笑。”
“这事怎么不告诉我?”
叶乔语还真不知道这事,对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开这种玩笑,那是得多恶心才能做得出来!
“安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说你愁的事情已经够了,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相处,徐颖娘今是真心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外孙来疼惜了。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看来这军队实在不宜久留了。”
徐颖娘一听,顿时着急了,“你可别冲动,如果能跟着军队顺利去京城,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她自小到大没出过远门,但是也知道出一趟门有多艰险。
不提路上遇到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分清楚东南西北路途都够呛。
“娘,我自然不会冲动行事,你放心便是。”
叶乔语也没打算一气之下冲动脱离军队,这事得准备齐全才能办。
傍晚时分,叶乔语看到安老板商队的人正在搬东西,她心下一动,走过去问道,“安大哥,你们这是要离开军队了吗?”
“没错,本来想叫上你一起的,不过那位肖大人说你已经决定跟着军队一同回京,所以我就没跟你打招呼。”
叶乔语面不改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条路跟着军队走到黑?”
听了这话,安老板也来了精神,“怎么?你们也打算脱离军队吗?”
这小娘子擅长做菜,而另一个男人擅长木工,这两人收到商队里,也是大大的有用处。
他心思转了快,当下有了点招揽的意思,“你们如果想脱离军队的话,我这倒是挺欢迎你们的!哈哈哈!大家相识一场,别的不说,我是绝对照顾老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