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乱糟糟的,后面有人说话讨论,监考的两人也就像没听见一样,遇见声音较大的也是眼也不抬地说一声:“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其他人。”
张晓寒很快就把试卷做到最后一题了,果然看到了蒋雪说的指针函数的编程题。
不过虽然是指针函数,但却比上次老师布置的课后习题简单多了,张晓寒很容易就把题目做完了。
张晓寒做完之后,又检查了一遍试卷,感觉没什么问题了,才放下试卷,开始打量起四周。
张晓寒刚抬起头,余光就瞄到一旁陈彦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张晓寒刚转头准备确认一下,就见陈彦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因为张晓寒和陈彦霖之间还有一个空座,离得比较远,张晓寒也不确信自己刚刚有没有看错。
比起陈彦霖,张晓寒对教室后面那帮嚣张的人更感兴趣。
可能因为是最后一场考试的缘故,也可能是两个监考员过于友善的原因。
张晓寒不用回头,都能听到教室后面换试卷的声音,这简直是嚣张的不能再嚣张了。
张晓寒向右后方瞥了一下,只见后面的男生都已经抄疯了。
有几个学生直接整个身子斜在课桌上,脖子伸得老长,脸就差贴人家试卷上了。
还有那个前排回头抄的,还有人桌面上已经没有试卷了,虽然伏在桌面上极力掩饰,但是露出的草稿纸的边角和试卷是明显不同的。
这个时候窗户外只要走过一个巡考老师,这个男生基本上就要被判作弊了。
张晓寒看着男生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张晓寒上辈子也遇到过,一开始有人要抄自己试卷的时候,说的很好听,说只要张晓寒试卷稍微倾斜一点就行了。
结果考试的时候,又喊名字,又踹凳子的,关键张晓寒自己都还没做完呢!
到最后十几分钟的时候,男生更是直接把张晓寒的试卷扯过去,光明正大地抄了起来。
好在那一场监考的学长学姐也比较好说话,只是把试卷抢下来,没收了,并没有算两人作弊,否则张晓寒上辈子估计直接就被那个男生搞肄业了。
张晓寒又向左后方看了一眼,只见二班的学生比一班的更猖狂。
张晓寒看着刘玲和她左侧的同学,一左一右地一起健笔如飞地抄着放在他两中间空座上的试卷。
而面前没有试卷的赵泽不仅没有遮遮掩掩,还昂着身子竖了一个懒腰。
刘玲前排的男生更是直接站起了身子,回头在抄......
张晓寒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前门口玩手机的两人。
张晓寒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监考来了,还是给他们放哨来了。
这两人只有在外面有巡考快要过来的时候,才会说一声:“坐好了,安静点.....”
其他时间就跟瞎了、聋了一样。
虽然张晓寒也希望遇到监考松一点的监考,但是她真的不想“没有监考”。
张晓寒觉得教室里马上就要有人开始下座位抄了,毕竟人是最懂得得寸进尺的。
果然没一会儿张晓寒就开始不断地听到有人起身,坐椅自动收起的声音。
这也幸亏教室里都是固定的桌椅,否则估计动静更大。
张晓寒也懒得继续看了,直接起身交卷,完全不管身后同学诧异的目光。
张晓寒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毕竟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短短的两个月暑假也不知道够不够她开个厂的?
张晓寒回宿舍拿完行李,就直接打的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张晓寒看了一下时间,比预算的时间早了很多。
张晓寒直接来到售票窗口准备改签。
张晓寒现在有钱了,也不再去挤直接到水城的绿皮火车了,而是直接买了到苏省省会金陵市的动车票。
虽然票价贵了六倍,但是时间缩短了7个小时,而且可选车次更多。
张晓寒改签完车票之后,发现离检票也就15分钟的时间了,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候车厅。
踩着点检完票,上了车的张晓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还是张晓寒两辈子第一次坐从江汉市到金陵市的动车,上辈子的张晓寒一直很穷,哪舍得为几个小时就多出两三百块钱的车票呢!
金陵市的火车站和汽车站离得很近,城市设计比水城好多了。
张晓寒的家虽然是水城的,但是因为是偏远的县城,所以离市区依然很远,比起到金陵也就少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张晓寒坐在从金陵回家的大巴上,不禁感慨,还是白天赶路来得舒服。
张晓寒到了县城之后,又花了50块钱打了个的士,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家门口。
等张晓寒回到家时候,还赶上了晚饭。
“你怎么回来的?!”正在做饭的张爸爸看到进门的张晓寒十分吃惊。
“哈哈哈,惊喜吧!我坐动车到金陵,从金陵回来的。”
“你胆子真大,都没去过的地方,就瞎换线,要是碰到骗子怎么办?”
“我以前不也没去过江汉吗?”张晓寒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说要送你,你还不要,嫌我给你丢人啊?”
“什么啊?我爸身高186cm,肩宽腿长,猿臂蜂腰,这妥妥地男神长相啊!只能长脸,哪里丢人啊?!”张晓寒打趣地说道。
张爸爸立刻笑的眉眼都不见了。
张晓寒看着张爸爸转身去做饭时愉悦的背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多大岁数了,还喜欢听人夸他长得帅!
等张妈妈打完麻将回家,看到张晓寒时,又是一阵询问。
比起张爸爸,张妈妈的嘱咐更多一些。
“你们学校不是也有苏省、水城的同学吗?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尽量和别人一起。”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尽量不要一个人去哪里。”
“现在社会新闻那么多,很多都是女大学生独自外出,你想去哪儿的时候,一定要多拉几个人一起。”
“人一定要合群......”
......
张晓寒听着张妈妈絮絮叨叨的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张妈妈这辈人都经历过那个治安混乱的年代,所以防备心总是很强。
张妈妈总是一边教导张晓寒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谁都保留三分怀疑,一边又教导张晓寒合群、宽容、有涵养......
这复杂的理论在年幼的张晓寒听来,完全就是前后矛盾。
张晓寒根本就听不懂该怎么人际交往,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张晓寒深深地怀疑自己人际关系差就是被她妈这套不成体系,不合时机的教导影响的。
张妈妈说了一会儿,见张晓寒不吱声,也觉得无趣了起来。
张晓寒见张妈妈终于停下了她那长篇大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张晓寒戳了戳筷子,看向张爸爸开口问道:“爸爸,家里还有酒没?”
“有啊,你要喝啊?”张爸爸听到张晓寒问酒,很吃惊。
“不是,我想提两瓶酒送人,家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