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斌虽然不明白张晓寒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诚恳地回道：“知道啊！”
张晓寒闻言点了点头之后，真诚地建议道：“这种基础设备的制作成本不低，利润空间却十分有限，市场上的竞品又多，稍微遇到点风浪，没准就亏了。这种风险大，又没啥利润的事，我不是太建议。”
可惜张晓寒的真诚并没有得到顾斌的认可，只见顾斌一脸不敢苟同地说道：“张晓寒，我没有想到你也变得这么世故了！我们办企业为什么要只为了钱呢？就不能是为了理想和服务社会吗？”
张晓寒直接被顾斌的话惊到了。怎么以前没发现顾斌这么天真的？
所以不缺钱的富二代都是这么理想化的吗？
顾斌说完，也不等张晓寒接话，就继续说道：“我问你，市场需求最大的是这些基础的通用设备，还是高精尖设备？”
还没等张晓寒说话，陈彦霖宿舍的一个男生就抢答道：“肯定是基础设备的市场需求量啊，像车床、铣床、钻床这些，跟机械相关的制造业应该都会需要吧！”
“那肯定的，能用到高精密设备的企业还是少数！”
......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顾斌听到自己的意见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也更有底气了，转头直视着张晓寒问道：“对啊！既然市场有需求，我们生产别人需要的东西，赚钱的同时还能服务社会有什么问题吗？我的首要目的并不是赚钱......”
张晓寒现在是真的要被顾斌的话恶心到了。
不等顾斌继续说下去，张晓寒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人家需要你去服务吗？这些基础市场本来就是一个饱和的状态，人家想要什么样的基础设备，买不到啊！就算买不到的话，他们也可以直接和企业定制！赚钱就赚钱，不要把自己包装得那么高大上！”
张晓寒不相信顾斌这种家庭出身的人，会连这点市场知识都不懂。
靠着资本和普通人抢市场，还能开口闭口谈服务社会什么的，真的是让张晓寒觉得很烦。
顾斌看着张晓寒嫌弃的眼神，也知道张晓寒误会了，顾斌张了张口，打算解释一下，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像说大话，那还不如先闭嘴，等着以后用事实说话呢！
顾斌也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张晓寒、曹欣然这些人都在将自己所学的知识投入实践，从无到有地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班上的其他普通学生也都在努力地学习知识，设计模型，而后向张晓寒的公司投稿......
似乎每个人在学习之外，都还在四处探寻着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成长着......
顾斌在这种环境之下，也被调动起了积极性。
比起其他人，顾斌的先天条件更好，顾斌的家境优越，资源人脉什么都不缺。
所以顾斌想做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小打小闹，他更想一步到位，开创自己的事业蓝图，毕竟他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之前顾斌也是考虑了很多方向，但是都没有碰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直到这个寒假在家里摆弄张晓寒生产的工业生产线玩具的时候，顾斌才下定决心，准备开一家机械设备公司。
本来顾斌今天是信心满满地来找张晓寒谈合作的，结果没想到自己刚开口就直接被张晓寒否决了，顾斌一时之间也有点消沉了起来。
张晓寒说完之后，看着桌子上噤若寒蝉的众人，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点重了。
张晓寒想着顾斌好歹也是投资方的少东家，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以你们家的情况，你想创业的话，秋雅姐应该能给你提供无数个利润高、回报快的行业，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基础设备上面。”
顾斌闻言沉默了一下，还是坚持地说道：“可是我就是对机械感兴趣！我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张晓寒看着顾斌坚定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就联想到了陈彦霖，他好像也是这么执着于机械的一个人。
所以男孩子都是这么喜欢机械的吗？
张晓寒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给顾斌当家教的时候，他貌似对机械还是很无感的，知道自己是机械专业的，貌似还嘲笑过自己。
结果这只学了一年多的机械，就入坑了？
陈彦霖看着张晓寒看过来的眼神，思索了一下，就对着顾斌建议道：“其实也可以先生产这些基础机械，后续再组建专业的研发队伍，往高精尖的方向发展。”
张晓寒刚准备说研发高端设备不是这么容易的，就见顾斌已经忙不迭地点头了。
斜对面的程鑫也跟着建议道：“正好我那有好多设备设计图纸......”
程鑫的话还没说完，张晓寒就直接打断道：“你的设备图纸不是说都留给我的吗？”
“可是你现在不是......没有......那个......生产能力吗？”程鑫支支吾吾地说道。
“谁说我没有，你先把设计图纸给我，等我们工程师把它分解成生产方案的时候，我的产线不就有了吗？”
“可是我不太想把它们生产成玩具。”
“我只是先通过生产玩具来试个样，检测一下性能，不对外售卖！等后面设备的生产线组装好，我们就可以直接投产了！”
张晓寒信口开河地说道，现在的张晓寒只希望把程鑫手中的设计方案留下来。
程鑫手上的那些普通设计都已经发给张晓寒做玩具了，留下来的都是程鑫觉得技术含量较高的一些高端的精密机械设计。
这种精密机械的设计难度是很高的，很多科研团队可能要一两年才设计出一组。张晓寒可不想到手的设备方案就这样跑了。
“你骗鬼呢！尺寸不同，所有的参数都要重改！根本就是两套方案，好吗？”
程鑫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张晓寒严重地侮辱了，她这是把自己当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在忽悠呢！
厚脸皮的张晓寒也不因为自己的谎言被戳穿而感到不好意思，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道：“一个方案从设计到真正投产的时间本来就很长的，我组装产线也就几个月的时间，等我......”
......
在张晓寒和程鑫的争论中，大家也都听懂了。
原来刚刚还在言辞恳切地劝说顾斌不要开设备公司的张晓寒，早就在背地里筹划自己的设备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