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攻击气势之大，让她这个地灵境的人，竟是看不清来势！且还未被击中，就感觉到了其中极大的威力，这便是灵儿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的主要原因了。
在确认苏兮是隐藏实力的情况下，灵儿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将态度摆得极低。
她也有想过做了那些事情之后，苏兮会怎样，但没想到苏兮的问话会来得这么突然。一时间，灵儿额头有冷汗不住的冒出，嘴角抽抽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见此，苏兮也不恼：“怎么？不回答漂亮姐姐的话了吗？”
此话一出，连苏兮都有些愕然。这话不像是会从苏兮口中说出来的，想来是在人界这么许久，被暮云那几人给影响了。
“漂亮姐姐”四个字一入耳，灵儿登时就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样，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轻轻地咳了两声，灵儿低声道：“宫……宫主，小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故而才放出了那股雾气，后面跟踪宫主也是因为想要更加的确定宫主的身份！至……至于刚才……”
灵儿一下子没有了声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苏兮解释。她总不可能说，她是想看看苏兮现在实力几何，才故意躲在暗处，观看苏兮与小绵之间的战斗吧？若是这样说了，苏兮一个不高兴把她捏死了怎么办？
而一时间灵儿也找不到借口，所以便哑了声音。
灵儿不会想到，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此时苏兮的心神都放在了灵儿前半句话上，从那话里可以听出，灵儿只是放了那股浓雾，想来是想要为难一下自己。而死在浓雾之中的小绵，很大可能不是灵儿下的手。
有了这个猜测，苏兮对灵儿的态度稍缓和，但面色却是一厉，冷声道：“浓雾中的人是你杀的吗？还有刚才的那具尸体，是你动的手脚吗？”
感受到苏兮冰冷的杀机，灵儿面色大变，眼里尽是惊恐：“宫主误会了，小妖哪里敢这么做？此事是另有原因的！”
“哦？”
见苏兮等着她的解释，灵儿不敢耽误，连忙道：“宫主这样问是因为发现了埋人的地方有用有一股味道吧？那不是小妖的，而是这荒山中另一只比小妖稍弱的狐狸，还请宫主明察！”
话音落下，苏兮却久久不语。灵儿摸不准苏兮在想什么，也不敢去打扰，只能冷汗直冒的站在原地，等着苏兮发话。
所幸苏兮也未让灵儿等待太久，几息之后便淡淡道：“若是我要你将那只狐狸的头颅提来见我，你觉得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苏兮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丝毫没有给灵儿释放压力。
只是，她不施压，不代表灵儿就真的没有压力。一看苏兮的态度，就知道她对小绵的事情耿耿于怀，此事若是不解决，难免苏兮不会将矛头转向灵儿。
未免自己遭到无妄之灾，灵儿就算心间不是那么愿意，也不得不神色恭敬的答应，其态度之虔诚，让苏兮都有些侧目。
深深地看了灵儿一眼，感觉到灵儿来自内心的恐惧，苏兮轻轻颔首：“两日时间，然后提着他的头颅到四方城城主府寻我。”
“遵宫主令。”
朝着苏兮鞠了一躬，灵儿便在苏兮的眼神示意之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灵儿走后，苏兮不着痕迹的瞥了一下西面，随后走到莫渊的身边，喂其吃下一颗丹药后，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莫渊醒来。
约莫半盏茶之后，莫渊眼珠子转了几下，手指微动，换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当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而苏兮静默地看着他的时候，莫渊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莫渊一看周围，竟是没了灵儿的影子，当下也不顾什么尊卑，从地上一跃而起，语气竟有些质问的味道：“那只妖兽呢？”
因为之前苏兮将其弄晕，莫渊还不知道灵儿并不是简单的妖兽，而是来自妖界的妖。至于为什么莫渊没有因为灵儿人类的形态而惊讶，则是他见识较广，故而知晓一些实力强大的妖兽是可以变成人形的。
因此，莫渊在见到灵儿的时候，除了愤恨，半点都不见惊讶。
“她走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里面却带上了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感觉。
察觉到这一点，莫渊不由变了脸色。这一路上苏兮待他这个所谓的属下太过和缓，以至于莫渊渐渐忘了苏兮的强大，导致他的心中有对苏兮的感激，也有忠心，却偏偏少了一丝敬畏。这也是刚才莫渊说话像质问的原因。
此时苏兮换了态度，显然让莫渊有些猝不及防。
瞧着苏兮的眼色冰冷，莫渊知晓自己犯了错，一时间悔恨不已，连忙告罪：“属下失态，请主上责罚！”
说着，莫渊竟是这样对着苏兮跪了下来，那样子好不诚恳！
苏兮微微颔首，颇有些不在意：“无妨，念今日情况特殊，你便先起来吧。不过，有些事情你要自己想清楚，不要每次遇到什么事情都失了分寸，那样我要你来，就没什么用了。”
此言一出，莫渊将头低得更下去了，半点反驳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苏兮不是善人，既然成了她的下属，便要有一个下属的自觉。她可以对自己人很好，但却不容许自己人忘了身份。更何况这莫渊并没有得到苏兮的全部信任，狠厉一点总是好的。
没有去管莫渊心中到底想的什么，苏兮在说完刚才的话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小绵的尸体怎么处理由你决定，最多两个时辰，之后随我回四方城。”
话音落下，苏兮看都没看莫渊一眼，显然是要让莫渊自己想清楚他的位子应该怎么摆。随后，苏兮转身，径直往西走去，差不多五十步，苏兮察觉到暗处的气息更加晦暗了一点，她才停下脚步，同时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错，这周围除了灵儿还有一个人在暗处跟着她，而这个人是从苏兮出了四方城便一直跟到了现在。那人的气息很熟悉，赫然便是学院的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