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想着藏在雁不归森林的边缘,等追兵走后再想办法出玉石镇。
万万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进了雁不归森林,还是被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小屁孩追杀进雁不归的。
我扪心自问,对那小屁孩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想行凶抢劫,我一没有杀了他,二没有将他扭官查办,只是小小惩戒了一下。
但是小屁孩儿不这么想,他臭着一张冷脸,拿着刀追杀了我整整半个时辰,若非到最后我们三个都跑不动了,瘫倒在雁不归内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恐怕他对我的追杀还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我看着离我三米开外的冷脸少年,无力地摆摆手:“我说骚年,我跑不动了,等我喘口气儿你再接着追行不行?!”
少年冷冷白我一眼,不语。
美少年,哪怕翻个白眼都是美的!我很没出息地看直了眼,这少年是我喜欢的美正太类型啊!
傻大个拍拍我肩膀,开始了他千篇一律的抗议:“娘子,他不好看!”
我:“……”
无语地犯了个白眼,我扶着身后的一棵大树勉强起身,少年见状,随着我的动作一同站起,警惕地看着我,生怕我会再次逃跑一样。
“娘子,你看,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
傻大个指着一棵刻着新鲜的长剑痕的大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树上的剑痕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慎重,眨眨眼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凝重的表情?这货正一脸单蠢地看我,好似在等待我的夸奖一般。
我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影像,就这个单细胞的家伙,脸上怎么可能出现什么凝重的表情?
“骚年,我想我们迷路了,先停战成不成?”八壹中文網
指着树上那新鲜的剑痕,我眨巴着不大的眼睛,一脸诚恳之色地看着冷脸少年,希望他能看在我无辜的眼神上忘记先前的不快。
“哼!”
少年用鼻孔回答了我,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缓缓收起手中长剑的动作却表明了他的立场,他愿意停战了!
本该放鞭炮庆祝的时刻,我却开心不起来,原因无他,树上的新鲜剑痕正是不久前少年追杀我的时候划下的,我一直都是沿着直线跑路的,可如今却回到了不久前刚刚经过的地点,这说明了什么?
雁不归森林果然是名不虚传!恐怕大雁进来都会迷路呐!恐怕这森林里的磁场紊乱,否则不会形成这种奇怪的现象。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雁不归森林成因的时候,摆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大大的问题——如何出去?
“只能碰运气了,我听前辈们说,雁不归森林非常邪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走直线还是曲线,到最后都会回到起点。”
少年说了自打见面以来最长的一句话,却不怎么动听,我苦兮兮地看他:“骚年,为了庆祝我们握手言和,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打击人的话?”
少年:“……”
傻大个:“……”
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反正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干脆建议道:“不如我们再试着沿直线走走吧,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真的能出去也说不定?”
这话不是骗人的,运气不好的人也无法用八十金币开出一块价值二十万金币的冰种和堪称无价之宝的灵石。
傻大个嘿嘿傻笑着站在我面前,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但我知道这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反对我的决定的。
少年则是犹豫了片刻才点头应下来,虽然我的运气现在整个玉石镇的人恐怕都知道了,但对于少年来说,事关自身安危,他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下。
茂盛的大树遮天蔽日的雁不归森林里,少年持剑走在最前方,紧绷着神经,每当前方出现挡路的枝叶或者蹿出什么不明物体时,少年总是第一时间做出迅反应,一剑斩断障碍物或是不明物。
傻大个则是走在我的身后,我不时回头去查看他的情况,虽然他依旧是一脸傻乎乎的神情,可每次身后蹿出什么不明物体时他总能不慌不忙地徒手消灭,脸上傻乎乎的神情变都不都变。
而被两人护在中间的我,闲极无聊,把玩着随手从路边揪下来的狗尾巴草,我对着前面的少年问道:“骚年,我总不能一直管你叫骚年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少年鸟都不鸟我,继续往前走。
我并不气馁,快走了两步追上少年的步伐,笑眯了眼:“不要不好意思嘛,四海之内皆兄弟,相识即是有缘,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梅子,我身后的这个傻大个,你就叫他傻大个就好,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少年依旧不回答我,就连嫌恶的眼神都不肯给我一个,可见他对我的嫌恶真是到了一定的地步。
摸摸鼻子,我只能使出了杀手锏:“好吧,既然你不肯告诉我芳名,我只能自己给你起一个称呼了,就叫面瘫脸怎么样?”
我坏心眼儿一笑,斜睨着少年冰冷的脸色,果然成功地在他脸上找到了抽搐的痕迹。
“柳曜!”
不知是被我烦得不行,还是不想得到“面瘫脸”这个别致的称号,少年冷冷开口,声音好听极了。
我得意一笑,小样,姐姐我活了两百多年,还斗不过你一个小屁孩儿?
“柳曜?好名字啊好名字!”
笑眯眯地称赞着少年的名字,我毫不介意少年俊美的脸上那臭臭的脸色,傻大个却不乐意了:“娘子,你还没问我的名字。”
我白了他一眼:“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不是给你起了名字么?”
傻大个:“……”
忽然,走在最前方的柳曜停了下来,扭头以四十五度的忧郁角度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目光冰寒,俊美的脸也紧绷到着。
虽然美少年,即使是冷着脸也依旧是美少年,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没心情欣赏柳曜的美、色,只因为笔直地挺立在我们面前的大树上,那道笔直的剑痕深刻而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