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的酒液澄清透明如水，飘着一股极淡极淡的香气，要人凑近了猛嗅才能嗅出来。
谭七彩端着最小号的酒杯，就着这水一般的酒，轻轻地抿了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要做什么？”戚凤竹盯着她的眼睛，“这就是你所说的‘做实验’？”
“我在喝酒。”谭七彩一脸严肃。
“你在逗我。”戚凤竹哭笑不得，“这就是你说的不醉不休？”
“嗯。”谭七彩点了点头，“几杯下去我就醉了，所以剩下的全都交给你。”
“我才不喝这个。”戚凤竹一脸看不上的样子，转身推门出去，没过片刻便端进来一壶她最爱喝的红枣酿，自己为自己斟的满满的，一时间枣子的醇香味挤满了一整间屋子，让谭七彩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发绿光了。
“你这……”
“放心吧，我会付钱的。”戚凤竹轻车熟路的喝了一大口，答道。
谭七彩再没什么可说的，看着自己手中掺水的酒，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坦白从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如果你有天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自己了，会怎么做？”
“不是自己……那会变成谁？”
“不知道。”谭七彩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你变成了谁。”
“那就去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变成谁了啊。”戚凤竹觉得理所当然。
“那如果你费尽心机知道了自己变成了谁之后，你是选择过自己的生活，还是依从那个身份，过那个人的生活？”
“这有什么不一样么？我就是我啊，过怎么样的生活，那都是我啊。”戚凤竹没有经历任何思想上的挣扎，直接说出了她所认为的正确答案，“你没事儿想这些做什么？”
“对啊，不管变成什么身份，我就是我啊。”谭七彩嘴角翘起，原本皱起的眉头也慢慢的展开了，“是啊，这么简单的答案，我怎么一直想不通呢？”
“你今天真是疯了。”戚凤竹喝了一口酒，甘美的吧唧吧唧嘴，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对了，你还没解释今天的事儿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坦白！”
“嗯？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儿吗？”谭七彩的心情好了许多，便开始跟她打马虎眼。
“有啊，七皇子大婚啊，还有七皇子二皇子……”戚凤竹激动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酒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你别耍伎俩，我不会上当的。”
谭七彩默默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觉得口味清淡，极不过瘾，眼神慢慢的转移到桌子上的另一壶酒上。
“其实，七皇子曾经穿着常服来这里喝酒，只不过我没有认出他来，今天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买酒。”谭七彩抓过面前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于是被吓得不轻。”
“那倒也是。”戚凤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那个二皇子，我完全不认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来这里，所以心里有些不安。”谭七彩皱了皱眉，端起手中的枣子酒，闻了闻那醉人的香味，陶醉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品了一口，满足的睁开眼睛，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