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七彩老老实实的蹲在小水缸里面,缩着脑袋竖着耳朵仔细的听那边的动静,那边却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响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水缸里面臭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像是皮革和内脏腐烂了的感觉,让她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不过没想到的是,等不及的还不止她一个。
“两位大哥……”张松弱弱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啊。”
他上次在小酒馆被“殴打”的各种伤还未好全,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天过去,就被无情的死死绑在柱子上,可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真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哟,你还挺着急的。”衙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力道只比扇巴掌要小那么一点点,拍完还嘲讽的笑了笑,“让你平日里那么横,早该有这么一天。”
谭七彩对这衙役的好感度噌噌的往上升,果然这世上还是正直的人比较多。
“两位大哥,请你们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我怀里有几张银票,若是不嫌弃的话……”张松的声音越来越小,谭七彩有些听不清楚了。
安静了片刻,只听那衙役说,“算你小子识相。”
“小意思,给二位爷买酒喝,待小弟出去之后,再请二位喝酒!”
“你也别得意,待会儿看你表现。”另一位不怎么说话的衙役冷冰冰的提醒他。
“谢谢二位爷!”张松十分狗腿的直点头。
谭七彩觉得刚刚树立起来的良好世界观就这样被这三个人的几句话一下子毁掉了。
与此同时,入口处重新传来了脚步声,这次来的人似乎特别多,脚步声多样且凌乱,谭七彩紧张的缩回身子,不敢再四处张望。
“您请!”
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大驾光临,整个刑房的氛围都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那两个衙役似乎也走了过来,向那个大人物汇报情况。
“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亲自审问,还是由在下代为审问?”这是刚刚那个收钱的衙役。
谭七彩气的握紧了拳头,却拿他们这些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亲自来。”又是一个谭七彩十分熟悉的声音,她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一下子绷得紧紧的,觉得这件事变得非常不好解决。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了阴暗的光线下那张十分令人不爽的侧脸。
司空云!
谭七彩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天自己被绑起来时的情景,那天的那辆马车,不正是司空云的吗?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又为何要亲自审问张松?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本来对这件案子充满希望的谭七彩,现在几乎已经心如死灰,如果真是司空云那家伙来审案子,别说什么赔偿金了,她想,或许这案子审到最后,错的不是张松而是自己吧。
就在她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时候,不远处的司空云忽然侧过脸来,眼神朝着谭七彩的藏身之处扫了扫,目光落在谭七彩所在的水缸上。
谭七彩赶紧低下头缩得紧紧的,生怕被他拎出来会直接被扔进牢房。
“七皇子,您请。”
“那是什么?”司空云抬手指了指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