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叶子买来了早餐送到她们的房中顺便叫她俩起床,两人却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叶子无奈只好让她们继续补觉,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正午。
昨夜谭七彩将所有在京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戚凤竹,戚凤竹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大致情况。如今她虽然是飞影帮名义上的帮主,但是帮中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由唐牧决定,而她最多只是打个下手,还经常因为冲动闯祸,最后都是由唐牧来收拾残局,对此戚凤竹还是十分愧疚的。
不过两人讨论话题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我发现自从师哥开始管理帮中事物之后,就变得特别有魅力。”戚凤竹趴在床上,小脸儿有些红润,但是眼中却是充满了憧憬,那副样子就像是暗恋着学长的初中小女生,又是娇羞又是可爱。
“你对他终于开始有意思啦?”谭七彩笑着看她,“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了。”
“什么叫终于。”戚凤竹一听谭七彩的话便觉得话中有话。
“你师兄待你这么好,终于开始有回报了。”
“你的意思是说……师兄他,对我也有意思?”
“当然,我早就看出来了。”谭七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戚凤竹在正午的刺眼阳光下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她伸手遮住阳光,心跳的有些快。
“起来吃中饭了。”虽然睡了很久,但是谭七彩依然很困,她乏力的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却见戚凤竹正傻呵呵的躺在床上笑个不停。
“你怎么了?”谭七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我开心。”戚凤竹捂着脸,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脸,笑着问谭七彩,“师兄他真的也喜欢我吗?”
“嗯。”谭七彩无语的点了点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戚凤竹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根本停不下来。
“算了,我还是去帮你将饭端过来吃吧。”谭七彩拿她没办法,梳洗了之后开门去找叶子去了,却发现隔壁司空云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其他人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护卫。
她站住仔细听了听,觉得这声音似乎也熟悉的很,是谁呢?想不起来了。正在她凝神细想的时候,房门却忽然开了,司空云带着笑意看着她,将她拽进了屋子里。
“怎么到门口了也不进来。”司空云低下头来与她的高度持平,两人双眼对视,他乌黑的眸子依然是那么漂亮,看的谭七彩心跳加速。
“都有黑眼圈了。”司空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上方,语气虽然依然冷淡,但是谭七彩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关切和心疼。这样的眼神,似乎从前也有过,似乎,早在秋猎见到司空云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谭七彩忽然有种打脸的感觉,刚刚自己才鄙视过戚凤竹是榆木疙瘩,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
“在想什么?”司空云搂过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什么?”谭七彩笑着说。
“咳咳。”这时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男人尴尬的咳嗽声,似乎在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在,谭七彩急忙回过头,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个人是谁。
唐牧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好衣裳,头发也换了一个类似于大侠的潇洒发型,气质也变得更加霸气,一副少年英雄的样子,简直就是金庸古龙小说里边的男主角,这样的唐牧让谭七彩都觉得眼前一亮,她终于知道戚凤竹是为什么开始开窍了,这样帅气的唐牧天天在自己身边转,实在是一件太幸福的事情。
他礼貌的朝谭七彩点了点头,问道,“那只猪还在睡?”
语气好亲昵!谭七彩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只猪”除了戚凤竹便再也没有其他人,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她,就像是宣布这个领地属于自己一样,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谭七彩为戚凤竹感到高兴,赶紧点了点头,“就在隔壁。”
“我去找她。”唐牧提着剑动作迅速,走到门口时顺便朝着司空云抱拳道,“司空兄弟,今天上午跟你聊的非常愉快,明日我会将证据全部带过来,请你放心。”
“谢谢。”司空云礼貌的一点头,唐牧立刻闪身出门,去了另一间房间。
“等等……”谭七彩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不妙。
“怎么了?”
“戚凤竹她衣裳还没穿呢……”谭七彩捂着额头,心说,戚凤竹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啊!你出去!”砰的关门声随着尖叫声同时响起,谭七彩赶紧跑出门,只见唐牧满面通红的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俩之后别扭的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唐牧亲自出马果然名不虚传,戚凤竹迅速的起了床,乖乖的跟着唐牧回帮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牧戚凤竹二人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表情非常严肃,进了房间之后,唐牧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上面还沾染了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带着一股腥味。
“三个兄弟的性命换来的。”唐牧面色凝重,“这东西值不值三个兄弟的命的价钱,就全看你了,司空云。”
唐牧直呼他的名字,司空云也并没有生气,而是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他抱了抱拳,说了声“多谢。”
“不用谢我,能有机会将那些贪官彻底连根拔起是我们一方百姓的幸运。”
“你放心。”司空云只是说了这三个字,便让他们三个人都安下了心。他解开包裹打开里面的本子,仔细的看了看,那本子里面记录了宁峰以及杨利钦等人贪得无厌的铁证。
“没想到他们把手的还挺严的,以前就算我们去盗金库也没有遇上那么多人,也是我疏忽了,才让那几个兄弟丢了性命。”唐牧有些懊恼。
“这说明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比金库更重要。”司空云将东西小心包好。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唐牧拧着眉头,“那些狗官的手下都是些吃干饭的,以往就算是有那么多人把手也伤不了我们分毫,但是这一次,有一个武功不错的人在场,埋伏在那里,似乎是知道我们会对东西出手。”
“哦?”司空云挑着眉毛看着唐牧,似乎是开始感兴趣了。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知道你来了?”唐牧猜测。
“有人泄密?”司空云眯着眼睛,“地方上自己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除非是从……宫中。”
“宫中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谭七彩不放心的问道。
“宫中事情传的快,这件事虽然名义上是保密的,但是估摸着现在谁都有可能知道了。”司空云眉头微皱,“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会那两个人了。”
司空云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楼下声音嘈杂,似乎是官兵在驱赶百姓。
“看来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司空云冷笑一声,将那包裹交给唐牧和戚凤竹说,“你们俩带着东西赶紧走。”
唐牧点了点头,拉着戚凤竹的手便迅速出了房门,从后门出去了。
“他们难道已经知道东西在我们手上了?”谭七彩有些担心的问。
“就算知道又怎样。”司空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气氛安静的诡异,谭七彩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淡定一点。
“别担心,有我在。”司空云抓住她的手,温热的体温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掌心,她整个人心中的不安立刻便平息了下来。
过了片刻之后,有人轻轻地敲门。
谭七彩与司空云交换了个眼神,“谁?”谭七彩轻声问道。
“有人在么?”一个十分谄媚谦恭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官场上的老油条。
谭七彩起身开门,司空云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放心的紧随其后,她刚刚将门拉开,便感觉耳边似乎有风声吹过,一道寒光从自己的眼睛旁边闪过,随意身子被司空云一下子拉到了旁边,耳边的几缕断裂的发丝缓缓地飘到了地上。
被司空云拉着退到了床边,他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朝着门口砸去,刀光一闪,茶壶应声而碎。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我司空云的性命。”司空云现在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只不过面色依旧冰冷,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谭七彩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静静地握住,她知道,他这并不是害怕,而是紧张自己会被伤到。
“早知道让你跟他们一起走。”司空云用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在她身边耳语道。
“我没事。”谭七彩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清了清嗓子,对着半掩着的大门怒喊道,“大胆!什么人敢对殿下出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门外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呵呵,怎么,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别想藏头藏尾的。”谭七彩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不过司空云并没有阻止自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对方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光靠司空云单挑实在是太危险,况且还有自己这么个大大的拖油瓶。干脆把事情闹大,让他们无法下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