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下了狠心,掏了三千两银票给高伯,让他去寻人买粮,本来她还想亲自见见那些人的,先交钱后交粮,她终归不是很放心。∮八∮一∮中∮文,
秋浓知晓了却不敢让她这般行动,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会儿,甚至说出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话来,到底是让徐其容打消了念头,只吩咐高伯在跟那些人交易的时候多加小心。
这种事情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徐其容一边不动声色的准备着过年的东西,一边心里默默的担忧着。过了一夜,谁知眼见着就要道申时了,那些人还没有回音。
虽然担忧,徐其容还是相信高伯的,因此并没有催促,谁知又等了一个时辰,眼见着宫七就要带着人来运粮食和衣服了,那些人还没有通知高伯去取粮食。
这下,连高伯都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尽是自责,自己明知道那些人是不讲信用的,为什么还要建议十五小姐跟他们做生意!三千两银钱对于以前的徐其容来说算不得什么,如今却是徐其容手下所有铺子、田庄一年的收入!
徐其容越来越担心,却又不肯责怪高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就在高伯忍不住要带人去寻时,终于接到了那帮人传来的消息,说是粮食已经准备好了,让高伯自己带人去提。八一中文()
高伯这才松了口气,徐其容神色慢慢变得舒缓下来。等粮食悄悄运到徐家以后,来不及细数了,徐其容粗略清点了一下。
高伯见徐其容清点,神色有些愧疚:“小姐不用清点了,在回来的路上小的已经看过了,足足少了三百斤的粮食!
徐其容点了点头,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没有说要追究的话……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去追究那伙人!更何况,像高伯说的。那些人是真正的凶徒恶棍,自己家这种良善之家,又如何去跟他们斗!
徐其容叹了口气,对高伯摇了摇头:“没事。能有这么多粮食,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些粮食送到山上,应该够她们支持两个月了吧!
因为宫七的那番话,徐其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此并不敢准备太少粮食。只好尽可能的多准备一些。
徐其容准备的粮食果然出了宫七的想象,等知道徐其容向黑市买来这些粮食时,整个人神情非常的怪异,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宫七忽然收敛神色,一本正经的给徐其容长揖,道:“宫七替大家谢谢十五小姐的大恩大德!”
宫七这般一本正经的道谢,徐其容有些尴尬,正要说话,就听宫七又道:“十五小姐。『≤八『≤一『≤中『≤文,您一个小娘子,攒点儿钱也不容易,等事情解决了,宫七一定替您提醒主子爷,让他利滚利的把银钱还给十五小姐。”
徐其容神色有些窘然:“万万不必如此,这些粮食,也是其容的一点心意,哪里就需要德公再还给其容了?其容本来就欠着德公的大恩德。”
宫七却是听不进这番话了。
因为没有料到徐其容能准备这么多的粮食,宫七的准备就有些不足了,徐其容只好让八个壮士帮着宫七等人偷偷把粮食运出城。
等人把东西都运走了。徐其容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踪影,神情变得越来越沉重。秋浓有些不明所以,一边跟着徐其容往院子里面走,一边问道:“姑娘。粮食和衣服都已经运走了,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没道理事情解决了反而比没解决的时候还要担惊受怕啊!”
徐其容摇了摇头,甚是忧愁:“不是这个理,你说,刚刚那些粮食,够之前咱们在城外看到的那些妇孺们吃多久的时间?”
秋浓思索了一下:“若是顿顿管饱。只怕要吃三个月的时间,若是省着点吃,吃个半年都是行的。”
徐其容叹了口气:“那你说,她们为什么要在山上待那么久?”宫七虽然吃惊会有那么多粮食,却没有开口说留下一些在徐府,可见得他们是需要那么多粮食的,甚至,那些粮食可能还不够!
秋浓跟着徐其容时间长了,两人比寻常人要默契了许多,听徐其容这么说,秋浓立马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心下一惊脸色一白。
开口就道:“姑娘,这事情非同小可,您可要记得德公当初说的那句话,可不能多管闲事!”
这事情是冲着谁来的尚且不知,她如何能做到坐视不理!更何况,华裕德帮了徐家那么多大忙,从来没有开口要他们报答过,若是之后华裕德再有什么需要,她又怎么能拒绝?
到底是无法完全做到置身事外的!
只是,华裕德不让宫七跟她说具体是怎么回事,遮遮掩掩的,明显就是不想让她牵扯进这件事来。徐其容在感到稍微有些安心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种颇为微妙的情绪,他,这是在护着自己么?
却说华裕德在看到运上山来的这些粮食和衣物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是了,她那么聪明,宫七那蠢货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宫七还洋洋自得:“十五小姐说之前给百岁堂和善堂做衣裳的时候多做了一些,正好给我们,并没有怎么麻烦十五小姐。”
华裕德看着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想叫他去外面雪渣子上面练习单指倒立了:“这些衣裳一看就是从成衣铺买来的,之前给百岁堂和善堂做的衣裳,都是徐十五买了布匹,请裁缝做的,跟这个完全就是两样!”
宫七神色一僵。
华裕德叹了口气:“整个涪州城里面百岁堂和善堂统共有多少老人孩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就那么些人,居然能多出来这么多棉袄,你就不动一动脑子想想么!”
宫七瞪大了眼睛:“这些衣裳都是十五小姐从成衣铺买来的?”
“这么多衣裳,也不知道十五小姐跑了多少成衣铺子!”宫七忍不住感慨道。
华裕德看向宫七,宫七脖子一缩,主动道:“主子爷,属下去雪地里单指倒立去了。”
华裕德淡淡道:“山上粮食紧缺,你今天就别吃了吧,给孩子们省两口口粮。”然后转身对童儿道,“收拾一下,咱们下山,去找姓裴的谈一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