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是很简陋,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所谓的床也只是在地上铺了些枯草,再在上面铺了两层毯子而已。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司徒曼舞醒来时正是躺在这张‘床’上。她想坐起身来,可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哪里?这是她醒来脑中浮现出的第一句话。
“你醒了?”一个带着皂色纱笠的人走进来问道。
“你是谁?这是哪里?你的声音好熟悉?”司徒曼舞略略沉思了一下,马上接着说道:“你是哪晚,那个屋子里的男子?”
“你的记性还真不错。”正说着,男子一把抓住司徒曼舞的左手。
司徒曼舞一惊,忙用另一只手拍打着男子,企图挣扎出来。
“你这个女人。”男子一边躲闪一边用另一只手控制住司徒曼舞。随后腾出一只手,将一瓶东西塞到她手里。
“这是治你肩伤的药,你也太敏感了吧。”说完,松开了司徒曼舞,走了出去。
望着手里的药,司徒曼舞呆愣了一会儿,想想刚才的行为,自己也觉的自己很好笑。她试着活动了活动肩膀,想判断一下受伤的程度。稍动了动就疼得受不了。只能作罢。
为了涂药,她开始解衣服上的系带。触碰到身上的婚服时,她的手指停顿了。原本喜庆的颜色,现在就剩下扎眼了。嘴角不由勾起了苦笑。
不知道瑾国公府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她的失踪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轩轩也肯定急坏了。若是没有身份的事,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离这里,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如今,她却有些不想走了。
她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这个深爱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身份、权贵的束缚也许他们还会在一起,但是那只是如果,并不是现实。
他是皇子,并且是皇上器重的皇子,也许有朝一日还会继承大统。这样的一个人,皇上又怎么可能容忍,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伴他的左右呢?
与其天天面对着痛苦,她宁可逃避。
因为肩上的伤,司徒曼舞很不容易才脱掉衣服,露出肩膀。她用手指上少沾了一点药,用指肚摊开后。咬着牙抹在了肩上。在药接触到伤处的那一瞬间,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传遍了整个肩膀。受伤的地方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这时门口传来些脚步声,司徒曼舞来不及披上衣服,急忙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走过来的是刚才给她药的那个男子。看到了司徒曼舞的慌乱,男子也有些尴尬,背过脸,又往里走近了几步,将一套衣服丢到了床上。
“你的衣服太醒目,换这套吧。你抓紧时间换,半个时辰后,我过来给你送饭。”说完,就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那个男子都是背着脸,没再向里看上一眼。
待听不到脚步声了,司徒曼舞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拿起男子丢下的衣服,是一套淡蓝色的襦裙,配了件绣着芙蓉花边的云杉。
想不到还刚好是我的风格。司徒曼舞喃喃自语,嘴角稍稍上扬了点。
半个时辰后,那个男子果真端来了饭。
“要不要我扶你起来?你的伤用了那药,明天就可以自理了。”这回男子没有直接动手,问了司徒曼舞的意见。
“哦,不用了,我好像好些了,应该能支撑着起来。”司徒曼舞直接拒绝了男子的好意。
“那你自己看着吧。”说完,就准备出去。
司徒曼舞连忙叫住了他。“请等等,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谈什么?如果还是你刚醒时问的那些愚蠢问题,就不要说了。”男子淡淡的说。
“我有权知道,我的……”司徒曼舞本想说父母及宇文轩会担心她,但是如今父母不再是父母、夫君不再是夫君的事实,让她突然觉得仅是提一提这几个人,都感到好沉重。
“我的什么?你是想说瑾国公夫妇还是想说轩王?你以为还能拥有他们吗?”男子毫不留情,直接驳斥道。
“是啊,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亲情、爱情旦夕间全都没了。”想起了这些司徒曼舞变的沉寂起来。
男子见到如此的司徒曼舞,心里忽然感到说不出的难受。舒缓了语气接着说道:“换几个问题,也许我会解答你。”
“你是谁?”司徒曼舞猛然问道。
男子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有点愣住。过了一小会儿,才幽幽的说道:“清歌。”这是他小的时候,娘亲给他起的小名,自从娘亲离世后就再无人叫过。
“是谁劫持的我?”司徒曼舞继续问道。
“我。”清歌回答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的你不属于哪,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应该在一起。”
“你的逻辑很有意思,但是我不属于任何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决定我该和谁在一起。”司徒曼舞有点激动,竭力的表达自己。
“别担心,我只是将你安置在我身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过,你要走的话也可以试试。”清风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说完就离开了。
司徒曼舞望着他的远去的背影,陷入了不解与沉思。
与此同时。瑾国公府这里果然乱成了一锅粥。司徒曼舞的失踪对于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更是晴天霹雳。
当沐风将这个消息告诉宇文轩时,宇文轩已经因为求皇上同意婚事,在大殿外跪了近一天一夜。
“沐风,你说什么?”宇文轩不敢相信的确认到。
“王爷,这是真的。司徒小姐失踪了,瑾国公府现在一片混乱。”沐风神情急切的说着。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沐风早视司徒曼舞如家人、朋友一般。无论她是不是轩王妃都不希望她出事。
“马上去瑾国公府。”宇文轩神情慌张的说道,顾不得膝盖上的痛楚,步履蹒跚的跑向宫门口。
刚到瑾国公府,等不及马车停稳。宇文轩就跳下车,直奔司徒曼舞的房间。
房内只有正哭的烟儿,看到宇文轩。马上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宇文轩问道。
“昨个小姐说要自己静静,我和夫人就出去了。今早我过来时,小姐反锁着门如何叫都不回应。待我找来夫人撬开门后,小姐就不见了。”烟儿哽咽的将经过叙述了一遍。
“你确定今早她还在屋里吗?”宇文轩继续问道。
“不敢确定,小姐一直都没有回应。”烟儿低声说道。
宇文轩没有再问什么,仔细的观察起屋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