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荇无动于衷。
秋添并不气馁,又往前凑了凑,“你就行行好吧,放心,我吃了解药,还是会继续帮你办事的,你身上不还有我的红宝石做筹码呢嘛?”
茶水弥漫着清香,轻抿一口含在嘴里,微苦,咽下去,甘甜。
赵荇放下茶杯,深邃的狭眸睥睨眼前的女子,“对你来说,命更重要,还是那件红色宝石更重要?”
秋添想都不想,回答,“当然是命啊!”
命如果都没了,还要红宝石做什么?
就算那宝石关系着凉国之运,若她没命拿,也全都与她无关了。
赵荇嘴角弯起一抹“这正是他想听到的答案”的坏笑,“既然如此,你觉得我还会把解药现在就给你吗?”
秋添愣了一下,然后懊恼的闭上眼睛。
对啊!
她刚才说话怎么都不经过大脑想一下就脱口而出了?
既然命重要,赵荇当然就不会把解药给她,想威胁利用一个人,当然是要拿捏住对方的要害。
谁会蠢到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去要挟一个人为他做事呢?
笨!应该说红宝石重要的!而且红宝石本来对她也真的很重要啊!
睁开眼睛,秋添脸上再次堆满笑意,想反悔,可赵荇一抬手,直接制止了她。
“不要再浪费口舌,我劝你有这心思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能从楚卫雄的嘴里套出些有价值的话来,这样我兴许善心一发,就把解药给你了。”
要不到解药,秋添倍感气馁,也不再与赵荇套近乎,伸手就将茶盘从他面前端走,脸也冷了下来。
这行为更像是赌气,“楚卫雄又不来找我,我怎么套他的话?这茶我看你也别喝了,再好的茶给你喝都是浪费。”
赵荇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了一半的茶被端走,目瞪口呆。
她怎么敢?
可知龙口下夺食,那是死罪。
不过,这女子已经对他干了太多出格的事,所以很快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赵荇站起身,“今夜已晚,楚卫雄应该不会来了,你上楼去陪妹妹罢。”
秋添将茶盘放在不远处的柜子上,回过身,“你要走?”
赵荇的声音清清冷冷,却充满讽意,“不然留下来做什么?等着你们姐妹再想出什么花招对付我吗?我可承受不起这样的礼遇。”
秋添挑了挑眼角,“随你,慢走不送。”
赵荇一本正经,“我劝你还是送送我,最好还是穿堂过室的热情相送,不然我一个人出去,你们嬷嬷还以为你没招待好我,免不了要骂你一顿。”
“……”
秋添无语,脸色一拉,“送就送,有什么了不起。”
赵荇朝秋添走过去,长袍一挥,伸手搂住了秋添的肩膀,“走吧。”
秋添拧了一下身子,“走就走,干嘛动手动脚的,让开。”
赵荇却牢牢把住秋添的肩膀不放,附耳轻谈,“梦姑娘,你现在可是红春楼里卖艺的,不是外面的贞洁烈女。
再说,你从来不也没避讳过男女之间的触碰,现在我搂一下又算什么?更何况,我一直那你当男子来看。”
随后直起身,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放心,这样出去,是为了提高你在红春楼的地位,我这样的男人看上你,只会让你的身价倍增,惹众人羡慕。”
秋添正是彻底无语了,这种占了便宜还卖乖、自高自傲的男人,真想狂扁他一顿。
不过拳头捏紧,她却还是忍住了。
是的,命要紧,命要紧,决不能得罪他,心里默默念到,日后解了身上的毒,有的是机会给他颜色看。
深呼一口气,转眼笑靥如春,“那走吧,赵公子。”
推开梦秋阁的大门,二人紧紧相依,随身而出。
夜色已深,高悬于上空的明月,却将院中的景色都镀了一层银霜,前厅隐隐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反倒将后院衬得更加静谧。
如此花前月下的清幽之境,被赵荇这样高大俊逸的男人搂在怀里,秋添心中忽然生出一波细细的涟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是她从李瑞渊身上得出的结论。
实践出真知,一段感情开始的有多美妙,结束的就有多狗血。
所以,她自打穿越过来之时,心中就已下定了一个决心,这一世,宁愿孤老终生也绝不谈情说爱。
女人啊,决不可把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否则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与其花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感情上,还不如干一番真正的事业。
而她更是肩负使命来到今世,怎么可以去想情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后院到前堂大厅的距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远?弯弯绕绕,就是走不到。
秋添刚想张口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赵荇却先开了口。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好好走路。”
秋添不由得恼羞成怒,忙矢口否认,并反咬一口,“我哪里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你,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怕是喜欢上我了吧?”
马上就要走到前厅了,赵荇猛地站住,手轻轻一拉,就借着惯性把秋添拉到了他的对面。
月色虽亮,可抬眼看去,赵荇的脸还是隐匿在黑暗之中,表情不清。
秋添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膛,身体发紧,眼见着赵荇慢慢俯下身,竟慌得闭上了眼睛。
“你、你要干什么?”没想到声音也颤抖起来。
赵荇稍稍偏了一下头,让月色照在秋添的脸上,将她的紧张暴露无遗。
不由的冷笑一下,随后换了口气说,“赵某很庆幸能与梦姑娘结识,今晚能与梦姑娘畅聊至此,真是赵某的荣幸,我想,我明天还会来,希望梦姑娘可以赏脸接待。”
“啥?”秋添猛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赵荇云里雾里的在说些什么鬼话,有些懵逼。
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