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的担心并不多余,赵荇这人复杂得很,谁也不敢保证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秋添仔细看了药瓶,笑道,“不会错,就是它,没想到那家伙真把解药拿了出来,倒还算是言而有信。”
万消丸下肚没多久,就开始起了药效。
皮疹却是一层层加重,弄得秋添浑身刺痒无比,小乔连忙给秋添热水,水里面撒上止痒的药粉,让秋添泡在浴桶里。
“姐姐,我就说那姓赵的没安好心,你怎可如此轻信他?他这药哪里是给你解毒,分明是给你下毒啊!”
秋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对啊,这药分明跟上次他喂我的药是一样的,他也说吃了两粒就会好,怎么身上的毒没解,反而严重了?”
小乔本就没什么主见,一遇到点事儿就急的不行。
这一会儿看秋添泡在水里,脖子以下几乎的皮肤几乎全都被红红的疹子包裹,更是吓得泛起眼泪。
“现在可怎么办呀?
姐姐,方才你们在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姓赵的走时很是生气,姐姐你把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流那么多鼻血?
他一定是趁机报复你,那人一看就心思重,是个蛇蝎心肠的家伙,我、我这就去找他讨说法去!”
秋添拉住小乔,“你能找他讨什么说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不是自讨苦吃吗?这样吧,你去帮我把百合找来,她应该有办法。”
小乔遵从秋添的吩咐,擦了擦眼泪,在前堂大厅里找到了仍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百合。
只是说姐姐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帮忙,其他的都还没有仔细说明,百合就起身,匆匆跟随小乔回了梦秋阁。
秋添身上没那么痒了,已从水里出来,擦干了身体倚在了床头,披一身薄衣将身体罩住。
她只觉忽然软绵无力,也不知道自己会死会活,虽然不想死,可若这条命真的就此完结,也是没有办法的。
生死看淡,倒是淡定从容许多,见百合进来,竟还笑了。
“百合你来了,我现在浑身无力,没有办法迎接你,千万不要见怪。”
百合满眼担忧,走过去,撩起秋添的袖子,仔细看她皮肤的状态。
小乔把那瓶万消丸递给百合,“这就是解药,姐姐刚才就是吃了一粒它,没多久皮疹就扩散全身了。”
百合接过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出来一粒,又看又闻又捏,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摆摆手,示意秋添和小乔别担心,这药没问题。
小乔却仍是不信,“百合姐姐,你再好好看看,确定没问题吗?那我姐姐身上的皮疹是怎么回事?”
百合笑了,让小乔拿来纸笔,把她的看法写在了上面。
大意是,她若没弄错,这药是羽国王室专用奇药,世间罕见,可治百种病,解各种奇毒有特效。
现在秋添身上的红疹明显是药效发作,正把体内的毒往外逼,是好事,不出意外,睡一觉后明早就可痊愈。
秋添也甚为惊奇,“原来竟是这样,看来那家伙没骗人。”
不过,百合怎么会认得这药?竟还知道这药是从羽国王室传出来的。
但秋添也无暇多想,只见百合又在纸上写,“之前你就是吃了这药吧?”
秋添点头,“是啊,当时也只是吃了一粒,吃完的症状也是如此,只是比现在要轻许多,还记得我与你说起过这事儿,你那时就说这东西有用。”
百合微微一笑,又在纸上写到,“其实这药光吃第一粒就足以解你体内的毒了,只不过药效缓慢,需要大概七日时间。
你若有耐心等七天,皮疹也就全好了,而且那样的副作用很小。
现在你补这一颗药,当然可以加快痊愈的过程,只是这样就遭罪许多,这一晚上怕是要难眠了。”
秋添皱起眉,“吃一粒就可以好?”
百合眨了几下眼睛,意为没错。
随后她用手比划着,让秋添早点休息,并嘱托小乔今晚多加照顾,不必慌张,等明日她再来看秋添。
让小乔送走百合后,秋添心中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怪不得赵荇说给她七日的时间去从楚卫雄处获取情报,原来他给她喂了第一粒药后,就知道七日后她身上的毒可以完全解除。
到时候再拿性命这回事儿来威胁她,就没用了。
虽说赵荇耍了她,可他真真切切救了她一命,他从未想过杀她灭口。
心情有些复杂,不由得回想起刚才与赵荇之间的亲密接触,悄悄红了脸。
这个男人,好像也没那么坏嘛,看来之前是误解了他。
小乔在一旁看了,不由好奇,“姐姐,你笑什么?”
秋添回过神,“我笑了吗?”
小乔皱起眉,“姐姐你好奇怪,你和那姓赵的一样奇怪。”
秋添一骨碌钻进被子中,将头蒙起来,“哪有什么奇怪,我看你才奇怪,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休息。”
小乔歪头看向躲在被子里的秋添,“姐姐,你身上不痒了?不用我照顾了吗?”
秋添能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所以依旧蒙在被子里,“我现在感觉还好,你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明天起来我就彻底好了。”
秋添说的很坚定,小乔现在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回到侧床上躺下,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她这段日子以来都没休息好,所以也难免会累,沾枕头就进入梦乡,还轻轻打起了鼾声。
秋添听到小乔的鼾声,才敢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烫啊!难道真跟赵荇有什么关系?
身体一下子又瘙痒起来,秋添躺在床上开始辗转反侧,她摸摸自己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身体,全身都很烫。
额,这不是因为想了赵荇的缘故,这是发烧了。
看来药效已经开始持续发力,她真后悔吃这一颗药,早知道再挺几天就痊愈了,干嘛着急找这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