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中,处置‘内贼’处置的雷历风行。而苑郡主,此时亦早就寻到了赵英,将他叫进了宫里。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哥哥,咱们该怎么办啊?”慈安宫中,赵太后缩在罗汉椅中,满面茫然,眼带无措的瞧着赵英,又转向苑郡主,抽泣着问,“嫂嫂,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一点都没差,明明你说事情会好的,可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哀音,眼角微微有泪痕。
中午发生的事,闹成那个样子,又被沈沧瑜瞧死人似的瞧了一眼,想起沈沧瑜的权势和废太子造.反时撕杀的场景——胳膊儿齐飞,死伤无数……
当真把本身就不算强硬的赵太后给吓坏了!!
“是我吩咐的,我敢承认。沈沧瑜就是找麻烦也找我!!你怕什么?”苑郡主眉头一挑,心下烦燥,气愤不堪。让她在顾不得赵太后的身份,也无心掩饰的真实情绪,而是直接发撒出来,“你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对个臣子奴婢这般恐惧……当真好意思?”
“你瞧瞧你那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她狠狠的斥着。
“苑儿,不可放肆!”瞧见赵太后被斥的缩头,眼底盈满怒火却不敢反驳的模样,赵英眉头一皱,猛的转头斥责苑郡主,“太后娘娘是什么身份?哪里是你能指责的?”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没做好准备,自视太高,焦急无章,这才让沈沧瑜发现,被林子陌逃脱。太后娘娘没指责你无能便是慈爱,你竟还敢指责太后?当真无礼!还不快快给太后娘娘赔罪。”赵英毫不留情的说着。
“赵英,你好大……”苑郡主被斥的狗血淋头,柳眉倒竖,就要发火。
“娘,快禁声,爹爹说的对,是您太无状了!”赵凉儿连忙开口阻止,又起身,盈盈上前,纳头跪倒,“太后姑姑,我娘那脾气您是知道的,从来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亦没有犯上的意思,请太后姑姑看在爹爹和凉儿的份上,莫要跟我娘计较。”
“凉儿让我娘给您磕头谢罪了!”她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求情。
“快,快别这样,咱们都是一家人,郡主是我嫂子,不过教训一两句,我不在意的,哪里用得着你个孩子这般。”赵太后面子矮,又极疼赵凉儿,被这般软语哀求,且哥哥和侄女亦是向着她,又斥了嫂嫂,早便不生气了。
起身上前,伸手将赵凉儿扶起来,她还为苑郡主求情,“算了,哥哥,此事怪不得嫂子,也是我胆子太小……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怪谁都没有意义了,到不如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才好?”赵太后哀声叹气,抚着赵凉儿,坐到罗汉椅上,她仰头望着赵英,满面希望的道:“今日沈沧瑜和林子陌既然没有跟我和嫂嫂当面翻脸,是不是他们也顾忌着哥哥……此事能就此做罢呢!”
“反正,我们也没成功,那子陌出宫的时候,亦是没事儿的。”
赵太后自己把这苑郡主‘犯上’的事儿翻过去,苑郡主亦不会没事找事在提起,虽然她很生气丈夫和女儿都向着‘外人’,但她自己也明白,方才确实是她一时失言。
如今的赵家,还需靠着赵太后的扶持才能在朝中立足,实在不该放肆才是。只是,刚被斥了,满心不愤,让她马上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说奉诚讨好的话……以苑郡主的脾气,她还真有些做不到,便只冷冷的道:“不可能,我们敢动林子陌,就是挖了沈沧瑜的根基,动摇他的基业,他得多大的心胸,才能连这样的大事都放过去?”
苑郡主的话虽然难听,但确是事实。一瞬间,赵太后垂泪无语,赵英皱眉长叹,赵凉儿则靠在赵太后身边,紧紧咬着牙,脸上青白相加,“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抿着唇,握着拳,“说不得,咱们就要抢先出手了!”
“凉儿,你是怎么想的?抢先出手?怎么出手?”苑郡主侧目,有些惊讶的问她。
“反正就算咱们妥协,沈沧瑜也不会善罢干休,干脆就衬着他还没准备完全,咱们就抢先出手!”赵凉儿眸光闪烁,透着那么股子冷硬之情,“兵贵神速,直接一决生死。”
“可是,凉儿,咱们根其尚浅,可未必敌得过沈沧瑜。”赵英紧紧皱眉,其实,他这般说还是好听的,‘未必’敌得过?呵呵,其实是根本敌不过才是。
“若争斗全按两方实力来说,那史上就没有那么多的以弱胜强了!”赵凉儿冷笑,阴森道:“只等着检看兵力,财力……最后分胜负不就得了?”
“那凉儿,你想怎么做?如今这局面,可不似以往,是忧关性命……不是你嘴皮子碰碰就能解决的。”赵英叹了口气,不太抱希望。
他这女儿,虽然天资聪慧,颇有些急智,平素被苑郡主娇养,家里的事儿很能拿些主意,可那不过是些小事儿罢了,给她练练手还行,可现在……
悠关赵家,甚至是整个大晋国的命运,又哪里是能让她个小女子来插手的?
“爹爹,您别看不起我,你来听我说……”赵凉儿冷然一笑,将苑郡主和赵英拉过来,凑到他们耳边低声细语。
偶尔,她甚至还会看一眼依然神游天外,惊的有些惶恐失神的赵太后,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光。
……
京城中,林子陌被算计的事儿除了赵家和容王府之外,根本没有外人知道。就连林家祖母和林母,林子陌都没将此事告诉她们。
一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生气担忧之外,没什么旁的用处。二来,他个大男人,让人家姑娘家这么作弄,林子陌也当真是不太好意思告诉亲娘,祖母……
总觉得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事情就这么辄了过去,京城表面上,风清云淡,依然热闹奢华,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有暗地里,那频繁动作的军势,朝堂偶尔火药四起的争斗和沈沧瑜及赵英两方紧张的气氛,才能让人察觉出,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天,天气晴和,红日高悬,林家老宅一改往日低调无为的作风。红灯高挂,彩绸遍府……
“这怎么还不到呢?时辰都快过了啊!”林夫人站在院里,一张从来都温和慈爱的脸,挂上了几许焦急。
“林伯母,您别急嘛,我看应该快了,我都听见外头有敲锣的声儿了!”洛楚尘满面笑容的挽着她的胳膊,低声安慰着。
“是吗?真的听见了?”林夫人惊喜的道,还微微身前探着身子,侧了侧耳朵,仿佛想听见洛楚尘所言的锣鼓儿声,只是……“唉,老了老了,耳朵也不好用了!”她叹着,依然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今日,是林子陌订亲的日子。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沈沧瑜两夫妻就登了林府的大门。林家只林祖母和林母两个主母在,在加上林祖母年岁已高,洛楚尘刚进了门,就被林母抓走,帮着招呼客人,忙里忙外了。
而沈沧瑜呢,则早早被林祖母安排着,帮林子陌一块儿去戚家送聘礼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子陌和沈沧瑜就带着大批人马出去,如今,天都快到午时了,这些人还没回来。也怪不得林母担忧。
毕竟,聘礼送出去了,戚家那边儿还要回嫁妆,这嫁妆午时不进门,按老礼儿来讲,可是不大吉利的。
“伯母,您可不老,还能教儿媳妇,帮着子陌他们看孙子呢!”洛楚尘连忙笑着恭维,“他们小两口儿,可都是粗疏的性子,您不管他们,谁来管呢?”
那戚家的姑娘微儿,洛楚尘曾也是见过的,相貌不错,脾气爽朗——说实话,性子竟然跟林子陌有些相像,‘爽朗’过头了,就有些二兮兮……
要没个靠谱的人教导帮衬着,短时间内,怕还真是有点过不下去。
“哈哈哈……他们两个啊……”听洛楚尘这般说,林夫人也忍不住笑起来,话说戚微儿这性子,她初接触时还真有些不大适应,毕竟女孩儿家家养成这般,她还当真少见。不过,自幼就养活了林子陌,早早习惯,接触了几回之后,还当真有些喜欢戚微儿了。
林夫人笑着摇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唉,这岁月不饶人,年纪到了,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就像你婆婆,前几日见她时身体还健朗的很,如今不也一朝便卧病在床了吗?”
“到底是岁数到了。”她感叹,复又关心的问道:”你婆婆现在如何了?身体可有些好转?”
“太医说,不过是拖日子罢了。”洛楚尘眼眸闪了闪,随后淡定的道。
其实,许继妃早在数天前就已经死了。沈沧瑜既然选择出手,又怎么可能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自然当天灌药,当天归西……不过,到底她是容王妃,混得在不好,也有个名头在,不好直接宣布暴毙,便托了个名头,给她‘按’了个会传染,会过人的病症,直接‘休养’去了。
等‘养’个一,二个月,自然便可病无可治,直接归西。
且,因为她的‘病症’会传染,会过人,许继妃在京城人缘混的也不怎么样,根本没人来探望她,到是很顺利的就遮掩过去了。
或者说,有人感觉不对,亦不敢说不出来。
毕竟,沈沧瑜才是摄政王,而许继妃又算个什么?哪有人会为了她而开罪沈沧瑜呢?
“都是命啊!”林夫人感慨,随后便把这事抛开不在问了。
毕竟,她跟许继妃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好,只是碍于她是洛楚尘的婆婆,这才不得不寻问一句罢了。且,今儿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提许继妃这么个倒霉染上病症,似乎只能拖日子等归西的人,当真不大吉利。
于是,两人愉快的抛弃许继妃,开始聊一些日常锁碎之事,洛楚尘也是乖觉的人,专挑林子陌和戚微儿成亲后会如何如何恩爱,怎样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的话儿来说,到把许夫人哄的眉开眼笑,看洛楚尘的眼神都慈爱的跟亲闺女一样。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时至午时,沈沧瑜和林子陌也抬着嫁妆回来了。不得不说,戚家对戚微儿这个女儿确实非常疼爱,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装的满满当当,晒嫁妆的时候,摆了整整一院子,看见的人无不感叹。
饮酒,做宴,林祖母和林母忙的飞起,被抓了壮丁的洛楚尘亦陪着四处乱转。好不容易应付了客人,她抽了个空儿来到沈沧瑜身边。
“你说府里……会有人动吗?”她凑到沈沧瑜耳边,低声寻问。
“当初留她,不就是为了今日!”沈沧瑜低笑一声,目露狠厉之色,“要不然,她算计了子陌,我又怎能容她?”
却原来,那一日,许继妃这个主谋虽然归了离恨天,可许灵珠这个‘从犯’如何处置,却成了老大难。要说杀她吧,她罪不至死。要说放她吧,她也确实犯了大错,又亲眼目睹了沈沧瑜是如何灌死许继妃的……妥妥儿的目击证人。
当然,沈沧瑜是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送她下去见‘亲姑姑’,但面对那样哀哀欲绝,拼命求饶的小姑娘,洛楚尘还当真有点儿不太忍心……两人商讨几番,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她。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洛楚尘‘圣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已,娘家都下得去手,几乎落败到顶儿的安陵候府还流着眼泪在那戳儿着呢,说她‘善良’,洛家人都不能应答。
许灵珠就算在可爱,她对其印象在好,但凡影响了沈沧瑜和容王府,洛楚尘都能毫不犹豫的夺其性命。
之所以留下她,就像沈沧瑜所说的,不过为了‘引蛇出洞’,留个破绽罢了。
“你放心,府里我留了人,今日赵家不接触许灵珠还好,但凡她们想用她做文章,就没得逃过我的眼睛。”洛楚尘微微一笑,很是自信。
“尘儿办事,我自然放心!”沈沧瑜握着她的手,附合着点心。
这一对……应该说是黑心烂肺的夫妻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感觉,那叫一个默契。
……
林府中送聘礼,迎嫁妆,宾客满门,热热闹闹,气氛无比欢悦。而容王府西北方的兰香院里,许灵珠却瞧着笔直站在她眼前的粗使丫鬟,整个人呆怔着。
自进京入容王府后,她便一直跟着许灵妃住在正院西厢房里,并没有独自安排院子。只如今,许继妃这个‘主母’都死了。正院已经被锁,许灵珠这外八路的‘侄女’自然也没有独居正院的资格。
哪有正经主人容王住在小书房,却让她个外八路侄女儿占着正院儿的道理?
许继妃就罢了,好歹是‘王妃’,许灵珠又算什么?就算沈沧瑜拿她还有别的用处,也不能委屈自己老爹来‘成全’她啊!
于是,自然而然的,许继妃‘重病’之后,生怕‘传染’给侄女,便把侄女打发到兰香院里,独自住一阵子,这就很合理了嘛。
收拾收拾包袱,许灵珠六神无主的住进了兰香院,到是好吃好喝好伺候,丫鬟婆子无数,仿佛跟在正院没什么区别似的,可许灵珠每每想到许继妃被生生灌死的场景,都忍不住瑟瑟发抖,每夜恶梦不止,不过三,两天的功夫,整个人都萎靡了。
她想回家,回青山县,并且保证一辈子都不把姑姑的事情说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求,怎么保证,都根本没人信她。沈沧瑜和洛楚尘只把她扔到这个小院儿,派了几个看似伺候,实则就是监视她的人,日夜不停的跟着她。
许灵珠不懂这是为什么?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痛快?这么半拖着算怎么回事?吓唬她很好玩吗?许灵珠想反抗,想要逃脱,可是……骨子里的儒弱让她什么都不敢做,甚至高声叫骂都不曾有过。
她能听许继妃的,一步一步被引至这个境地,所因所为就是性子软,脾气儒。而比许继妃更加凶恶的沈沧瑜和洛楚尘,自然更是让她吓破了胆,连一句反抗都不敢有。
老老实实的住进兰香院,让做什么做什么,让吃什么吃什么。许灵珠只想着有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却完全没成想,此时此刻,她这个处境,竟然还有利用价值,让人费尽心思,历尽艰险来见她。
“你,你说什么?”许灵珠窝在软塌上,双手抱着圆枕,几乎是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粗使丫鬟,用完全不敢置信的口气道:“你家主子,苑郡主竟然让我这个处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阶下囚的人想法子助她成事?”她指着自己,眼睛瞪着滚圆。
“不错,许姑娘,我家主子说了,听要您能办到,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那粗使丫鬟仿佛没瞧见许灵珠那张写满‘此事荒唐’,简直可笑的脸,依然一板一眼的静静说道。
“提什么?我都眼下这处境了?自身还不知能活上几天……我能帮她什么?我又敢帮她什么?”许灵珠嗤笑着摇头,语气颇带着几分恶意,“更何况,苑郡主将我害到如今这模样,就连我姑姑都……咳咳,我便是能做到,我又为什么要帮她办事?”八壹中文網
她扬着嘴角,态度很恶劣,完全没有在许继妃和苑郡主面前时,老实听话的样子。不过,这到不是她表里不一,或破罐子破摔儿,而是……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罢了,奴仆而已,哪里值得她害怕?要知道,她哪怕性子在儒,脾气在软,依然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呢。
“我不可能答应你们的任何要西游记,你回去禀告你主子吧!”许灵珠冷声说。
就凭她现在这处境,便是在不聪明也该知道,老老实实的还不一定能够活命呢!要是在敢作,真的不想活着回去见爹娘了吗?
“许姑娘。”粗使丫鬟毫不在意许灵珠恶劣的态度,而是徐徐……用极低,也极温和的声音,轻声的说道:“您是青山县人,家中有高堂父母和两位兄弟并一个幼弟,长兄习文,次兄习武,幼弟尚在起蒙……伯父经商,还有几个堂兄姐妹……”
“你,你说这些干什么?”许灵珠猛然一下从塌上起身,又惊又怒的死死着那丫鬟,颤抖着嘴唇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们,苑郡主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从苑郡主做下的这些事儿,又是下药又是算计的,许灵珠便能知道,这是个为达目地,不则手段的人。且,她堂堂郡主之身,赵英手中也很是有一些人……她的父亲不过区区一个知县,兄弟更还是白身,哪里能敌得过苑郡主和赵英呢!
“就是许姑娘所想那般。”粗使丫鬟淡淡一笑,不管许灵珠是软是硬,是讽刺还是惊怒,都仿佛根本无所知觉般,轻轻抬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雕梅花的钗子,她递到许灵珠面前,“许姑娘,这是令堂的贴身之物,我们郡主为了取信您,特别让奴婢将其给您瞧瞧!”
说着,便把梅花钗塞到了许灵珠手里。
“娘!”许灵珠惊呼一声,仔细看去,果然是她娘的陪嫁钗子——白梅丛中一点红,最是独特,外祖母所赐能传家的,她娘曾说过,等她出嫁时要送给她做传家宝……
“你,你们把我娘怎么样了?我爹呢,我哥哥弟弟呢!我跟你说,你要是敢伤她们,我,我就跟你们拼了!!”她斥红着眼睛,看神色几乎就是想拼命了。
“许姑娘放心,您的家人在我们郡主那里坐客,行动有人伺候,很是自在。”粗使丫鬟依然淡定,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只要姑娘能够办好我们郡主交代的事儿,他们自然也会非常安全。”
“我,我……”许灵珠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脸色憋的通红,最终,却也只能无奈的颓然倒地,“我,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同意,你们,你们别伤害我的家人。”
“只要姑娘听话,将事情办好了,我们郡主说了,保姑娘全家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一直平淡冷静的粗使丫鬟,见许灵珠屈服了,面上终于带着了几分得意之色。
听见她这般说,许灵珠不由苦笑,如今的她,早就不在期待什么富贵荣华,只要能让她和全家平平安安回到青山县,她就已经心满意足,在不敢奢求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