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没有子嗣,三王给她情面,完全是看在秀娘的青春浪费在三王府,出于亏欠而给的情面,然而是秀娘作死,给脸不要脸。
徐家很清楚这点,不过徐家也是在利用秀娘,借着秀娘嫁入三王府,徐家的发展才能蒸蒸日上。
现如今若是秀娘的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顾及皇家颜面,要打压徐氏,那以前所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所以,徐老爷徐少爷此行,务必要解决这件事情,拯救徐家出水火之中!
“那徐大人不妨说你口中的小人是谁?”三王问。
徐老爷有些语结,他又怎么知道是谁呢?不过是随口一编而已,若是真有小人背锅,还正合他的意思呢!
徐少爷见徐老爷有些编不出道理,于是帮他回道:“王爷,下官的妹妹在王府这几年,一向恪守本分,突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啊!王爷可要明察秋毫,莫不然日后那小人更加放肆,可不好啊!”好一对父子,一下子冒出一个空口无凭的小人,将秀娘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三王和连氏又怎是不分辨是非的人呢?二人心里早就清楚谁对谁错,徐氏父子二人的一番托词,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要说现在徐氏家族受皇上恩宠,日渐庞大,不止培养出秀娘这一个不知分寸的小辈,听说许多子女都和秀娘一样,心存恶念,胡作非为。
徐氏的野心,三王心里也有数,只是自己年纪大了,不去计较这些!但是若有事找上他的头上,他也绝对不会姑息轻饶!
“你这意思,是在怀疑本王?”
“下官不敢!”
“二位,你们口口声声说有小人怂恿秀娘,可是却并不能说出这小人是谁!按本妃来看,二位不过是在给秀娘洗清罪责,为秀娘开脱!”连氏的口气十分严重,“秀娘嫁入王府,本妃将其视为妹妹,处处忍让,本想着退一步各自安好,可是秀娘是王府的一份子,所作所为都关系到王府的颜面和名声!秀娘的愚昧已经严重到损害到王府的名声和颜面,那么请问二位,哪里来的借口为她洗脱罪责的!”
平日里的连氏温柔和善好说话,难得严肃地一次性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徐氏父子滑稽的借口也激怒了她。在这里,任何嫔妃都比不上她顾及王府得多。
徐氏父子听到连氏这么一番话,瞬间都闭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真不知所措。
三王没有心情和两人干耗时间,不耐烦地逐客:“二位如若没有什么事情,就请离开吧!”
徐氏父子二人脸一阵青一阵白。现在走,岂不是白来?他们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连氏皱了皱眉头,问:“二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徐少爷咬咬牙,厚着脸皮拱手相道:“还请王爷王妃行个方便,可以让下官和父亲见秀儿一面!”
“王爷,别的说多您听不进去,但是我父子二人想见见秀儿,这个应该不足为过吧?”徐老爷站起身附和。
三王眯了眯眼,怎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秀娘现在有罪在身,被王爷罚跪祠堂,不便见客,还望二位自重!”连氏毫不留情地拒绝。
谁知徐老爷脸皮极厚,硬是强词夺理:“王爷王妃行行好,下官已经好久没见过秀儿了!秀儿如今闯出祸端,下官心里十分内疚!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是下官管教不严,才给王爷王妃添麻烦了!若是可以,下官愿意替秀儿承担责任,接受王府的惩罚!”
“父亲!这怎么可以呢!皇上都说您年岁大了,不应该再操劳这么多事,如此,还是让孩儿来吧!”徐少爷和徐老爷默契配合,演得还真有意思,只见徐少爷跪到三王的面前,一副可怜人的样子,大义凛然地说道:“王爷!下官是秀儿的亲兄长,作为兄长,理应替妹妹承担罪责!求求王爷,让下官代替妹妹受罚吧!”
徐氏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若是有心之人听去,当真以为三王府不明事理,冤枉无辜,欺负官员,虐。待家属。而徐丙的语言更加刁钻,提及皇上,还特意点明了皇帝对徐老爷的重视,显然有意威胁三王的意思!
可是三王又怎是那种容易被威胁的人呢?他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本王如若再不松口,就是本王的不对了,是吗?两位徐大人?”
徐老爷和徐少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徐丙接话:“王爷误会了!只是下官就这么一个妹妹,下官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到如此痛苦和折……”话未说完,徐丙又给咽了回去。
三王又笑了,“你想说本王在折磨人是吗?”
“下官不敢!”
“本王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三王拍桌起身,分毫不给退让的意思,“方才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三王府的家事!不管你们以什么样的借口,都轮不到你们来插手!若是你们还要多管闲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三王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如若徐氏父子依旧强词夺理,不愿走人,那三王只能做些不太好的事情。徐氏父子终归是官员,不管三王府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依旧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但是,闹已经闹了,已经等同于是火上浇油,如若真是走了话,那徐家怕是真的有危机了!
徐丙还在犹豫当中,徐老爷姜还是老的辣,直接来了句:“王爷,下官今日就是为了秀儿而来,若是王爷不肯让下官见上秀儿一面,那下官就算是死在王府,也要见秀儿!”这个意思,更加带着威胁。
三王再有权,也无权私下处置朝廷命官!徐老爷就是拿着这个在逼三王。而三王平生,最看不惯别人威胁自己!一气之下,三王还真想对徐氏父子二人动刑!
连氏意识到局势发展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拦下了三王,劝说:“王爷……王爷莫要动怒……”
她虽是妇道人家,可这些朝廷条例还是知道的。封王名份虽说比官员大,官员应该尊重封王,可是,不论官员做出什么,封王都没有权利动官员。即便是官员杀了人,事情也应由大理寺来决断。
所以说,在这个情况下,徐老爷再怎么闹,三王若是敢真的动他,那就是不尊重当朝皇帝的法规法章,是挑战皇帝的权威!如此一来,吃亏的最后还是三王府!
三王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整个王府考虑,这牵连的可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情!
况且自己的子嗣都在皇帝跟前做事,现如今还算稳定,若是因为这点妇人家的事情误了他们的前程,那是后悔莫及的。连氏没有三王那么冲动,最先考虑到这些,于是乎才拦住三王。
三王当王多年,一个女人知道的道理,自己又怎会不知?可是,他厌恶被人威胁,更厌恶这样的人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徐老爷看三王怒火喷发,却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的焦虑和紧张瞬间消了许多,更加蹬鼻子上脸,又道:“王爷,不说别的,单单徐家为朝廷,为王室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沦落不到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都不行吧?”
现在徐老爷的口气,不再是低声下气地请求,而是强硬的道德绑架!要三王必须顺从他们父子二人的意思!
连氏皱了皱眉头,“徐大人,本妃倒是想问你一句,你看望秀娘,真是只是为了看那么一眼吗?真是不是另有居心吗?”
要说没有,当然是假的,但是徐氏父子狡猾,断然不会承认。
徐丙仗着自己的父亲拿到了话语权,变本加厉,不以为然地回道:“父亲看望女儿,兄长看望妹妹,能有什么居心?王爷王妃,你们猜忌别人无所谓,怎么说我们徐家和三王府也有亲家的关系,我们怎么可能对三王府有二心呢?我们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看看秀儿怎么样了!”
三王指着徐氏父子,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连氏看三王心里烦躁,立马吩咐下人先扶着三王回屋歇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由她来处理。
三王默认,临走之际还瞪了徐氏父子好几眼,带着深深的威胁,警告徐氏父子别想搞什么新花样!
徐氏父子见三王走了,顿时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要说现在面对一个妇人,可算是简单多了呀!
这不,徐丙提心吊胆的样子瞬间没了,对连氏道:“王妃,我和父亲真的是想见见秀儿,仅此而已,王妃就莫要多虑了!大不了安排下人跟着我俩,不就得了吗?”
连氏眉头深锁,心中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放二人见秀娘一面。
……
三王府有一间家牢,牢房不大,也没有一般牢房来的那么压抑,大多用于关押犯了错的下人,像秀娘这种身份的,几十年来,算是第一人。
秀娘蜷缩在角落头,好像睡去了。连氏亲自带着徐氏父子二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