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不保,人云亦云耳。
回到客栈的师兄妹二人,心情大不相同。出门前还带着期待和严肃,回来便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直奔房间的二人,不约而同的齐步。
“师兄,我觉得我忽略了一点,我们现在好像很危险。”筠琦来之前便不知这里情况如何,昨日来之后也一味讨论案情,暂时忘却了危机。
每逢月半,总要死一人。现在距离那个每月死亡的日子,并不远了。
如果凶手隐藏极佳,他们该怎么防范,如何独善其身?
灏泽对于她所言,并不意外。从师傅手里接下这个案子,无非就是预见了这危险。
“此案是目前遇见的最危险的情况,我是第一次,你亦然。
师兄只能尽力护你周全,若非必要,以后还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再没有查清案子之前,是敌是友无从所知,绝对不可以完全信任他们,尤其是奉仙镇的人。”
于奉仙镇,正有人期待他们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一较高下,是意料之内的胜负已分。
在他眼里,从听闻这个案子的第一念起,就已经入了彀,出不得此迷局,连同号称墨国第一聪明的轩辕陆笙一起。
“送饵去,让我瞧瞧最聪明人的徒弟有几分聪明。”他一身雪白长衫,他脑中迂回曲折。
明明是个看起来再和善不过的角色,却偏偏在一颦一笑间,显得无比奸诈、狡猾、阴险。
底下待命的人只沉闷的应了一句,便“嗖”的一声不见踪迹。
他又冷冷的笑了两声,笑的自己都觉得寒毛直立。
“奉仙?我要你们奉成地狱!”
“狱”字话音刚落,伴着一阵风而去,仿佛飘飞着,飘飞着,还能落入某些人的耳中。
挑衅,不过就是看不惯对方的嚣张气焰。谁让君齐书生这个牌子,树大招风呢?
远在客栈之中的他们,自然更是不会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虽然现在能搜集的资料不多也不全,可我也有想法。
师兄,我猜测,其一,凶手是以前几人为主要目标下手,可后来害怕被发现作案动机,所以每个月都要害死一个,以此掩盖真相。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且不符合实际。
其二,凶手是某个组织的杀手,被奉命买凶手杀人。或是为了钱,或是别的利益。这种可能不比前一种,但是每个月都有人买凶杀人,这个就未免牵强。
其三,凶手心狠手辣,根本无忌于生死,视律法如无物,践踏罪恶和人心的底线。
为何是月半杀人,我怀疑,可能是墨国嘉禹十三年前,正月十五死的第一个人前不久,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这个人短时间内急剧变化了。
而且月半对于他而言,很可能具有某种特殊含义,比如什么纪念日,或者他自己的定义。
总而言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我怀疑他是没有人性的屠杀。祭祀的方式,显然是用死者头颅,充分的侮辱死者生前一切丰功伟绩。镇压,代表了他对权力的渴望欲望之大。
师兄,你什么看法?”
筠琦谈了一半,忽而觉得好像说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故而便停止了思考。
灏泽却听得很是认真,一边从师妹的话中汲取有利的部分,一边评价师妹的判断。
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种天分,可幸而师妹勤于动脑,总算小有成就的说出了和他意见略为一致的观点。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按你的分析,这个人多大年纪,什么性格,是做什么的呢?”
听到这句,筠琦简直像极了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在师兄面前,怎么感觉她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