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嘉禹九年,咸阜镇。
“行了阿童,丢我在咸阜就可以了。”不知为何,我竟一时心血来潮,刚回轩辕门便想念那个,不经批准被徒弟带出去的丫头。
阮家的遗孤,如何能不叫我担忧?
看阿童也不多问,马车从太安行至咸阜便安然停下。
阿童本要掉头回去,我却始终放心不下,唤道:“阿童,你也找个地方安顿,等我传信即刻前来,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
阿童一愣,想必是觉得我的话,除去玩笑话都是正经,正经的神准。所以这番表情下,必然是说真的。他答道:“是。”
我心中甚是堪忧,不安全?是谁不安全?
当我仍旧沉浸于思虑中,踏进城门的第一步便很是疑惑,还不成气候的灏泽,是怎么敢独自带着筠琦出轩辕门的?
尤其是见证了太安江氏一案,我更加大失所望。
我轩辕陆笙手把手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和小筠琦摆在一起竟别无二致?
街边声啸人往,在我看来热闹的有些讽刺。不经意间瞥了一瞥,有些人倒是心不在焉的摆着摊。
我脑中浮现一个猜测,幕后的那个人跟来了,他的手伸的很及时。小琦刚出轩辕门,恐怕就被盯上了。
就我那傻徒弟,毫不察觉还乐在其中。
我不禁怀疑,是否当年我看着灏泽的能力,看走了眼。
无奈叹息,选择已不在我的手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谁笑到最后。
心下肯定这里危机四伏,但愿此处安稳,尽快汇合俩徒弟。
我重拾好心情,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总以为灏泽只是开窍晚了,而小琦也是块璞玉,值得雕琢。
找了一家客栈落脚,这里的环境实在难以言表,我一向要求严格,不是针对灏泽,实在是外在不堪入目。
门口侧边一行泔水渍,散发浓烈刺鼻的臭味。门框上还沾着油光,以及些许刻痕。
足可见店主人对细节把握极不到位,更别提对客官口味的追求。
西面是条长廊,地上拖着星星点点的酒水印记,不远处摆了一盆景栽,点缀之下缓冲了些。
我无法想象,一家这样的客栈,我将毫无追求的住进去?
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我,我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门口,想起来付婷涵说过的话,尖酸刻薄中带着对小琦的醋意。呵,女人天生就这么蛮不讲理的么?我一个天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未婚自由才子,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怎么了?
即便族规严格,不得亲授这孩子又能如何?
既然注定是我轩辕陆笙的徒弟,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恢复自信,又重新择了一家客栈:休云客栈。
休云客栈与众不同,清新典雅,装饰精致,饭食也是有口皆碑。
这里是咸阜,一切事宜找到了老朋友谢谭再说。
我赶了一日,甚是乏累。急于去往客房休息,无心流连此处环境。
“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小二很快跟了过来,询问我有无需要。
我眼神里带着疲乏,又朝他摆了摆手:“晚膳照常送来即可。帮我带个口信给悠然馆的老爷,告诉他轩辕门的客人到了即可。”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作出很困很累的模样,试图让小二明白此时的我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并丢了一枚银子。
我成功了,这才得以一个人独自去客房清空思维。
我猜的不错,他们遇到危险了。
灏泽会武也就罢了,我可爱的女徒弟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