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财大气粗,给了诊金一百二十两,许梦鱼留下二十两,将剩下的一百两换成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收了起来。
留下的二十两,许梦鱼留下十两,剩下的十两分给他们二人。
沈未安本不想要,可看自己不要,阿三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便勉强收下了。
三人回到临阳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许梦鱼进门的时候,李氏正好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
许大郎对许梦鱼最近经常晚归一事,心里不悦,本想好好呵斥一番。
但还等自己酝酿好说辞,就被自家大闺女接下来宣布的消息炸晕了头脑。
"你这丫头晕头了?盖房子?还盖砖瓦房?你知道得多少钱吗?"
李氏也为难地开口:“是啊,大妞,咱们村里可只有许二牛家是砖房,还是靠他大姐接济的,听他娘在村里炫耀,说花了四十多两呢。"
她知道大妞现在自己做了小生意,每次也能小赚一笔,但距离四十两可还差得远呢“咱们这个房子不漏风不漏雨的,还能住,再攒攒钱吧。"
许梦鱼静静地听完他们的话,笑着摇了摇手指。
"盖房子的钱呢,不用你们操心,我既然说盖,自然就能想到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村长要给宝儿分的地。"
"啥?"
许大郎和李氏震惊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可置信,许大郎更是放下了自己筷子,一脸认真地审视着许梦鱼。
"大妞,你说实话,你经常去镇上和县上,干啥去了?你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我跟你说,宝儿将来是要做官的,你可不能犯事扯他后腿,听到没有?"
"你想啥呢?"许梦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一没偷二没抢,凭自己本事挣的钱,反正房子我要盖了,到时候你继续住在这里也行。”"
许大郎被她顶得哑口无言,只能转头向李氏寻求统一战线。
可谁知李氏也瞪了他一眼,嘴里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妞这么懂事,能干啥事,倒是你们老宅那些人,才最该担心。”
许大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想到他们的做法,又实在没有反驳的立场,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许梦鱼看着吃瘪无奈的许大郎,忍不住心情大好。
我明天就去找村长选地方。后天就开始画咱们的新房子图纸,大家要是对我们的新家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大姐,我不想再爹娘睡一张炕上了,爹的脚太臭了。"宝儿第一个站起来,捏着鼻子大声说道。
滑稽的样子逗的众人哈哈哈大笑。
"抽臭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臭,我明明上个月洗过脚的。"许大郎拿起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我还嫌你臭小子晚上睡觉。恨不得把人挤进墙根里呢。”
宝儿吐了吐舌头:“我出才没有,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许梦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没问题,宝儿和桃桃以后一人一个房间,爹娘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给四妞留个房间,再多备两个房间,一个给留宿的客人住,另一个."八壹中文網
许大郎心里正在跟着她算,听见她停了下来,顺嘴问道:“另一个给谁啊?”
许梦鱼低头扒了一口饭,低声道:“给沈未安。”
"谁?"许大郎猛然提高了音量,眉头轻皱:"为啥他要住我们家?我不同意。"
许梦鱼放下筷子抬头:“爹,你不同意没用,我已经决定了,他娘刚死,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裂了不能再继续住了,虽然现在住在阿三家里,但是阿三的姐姐也时不时带着孩子回来,不方便。”
"那那我们家也不方便,咱们一家人,哪能多个外人来住呢?"
许大郎梗着脖子,就是不同意。
"那行,从此以后我就不让沈未安再来给宝儿上课了,你就给宝儿交束修吧,我可打听过了,林夫子那里一年光学费要一钱银子,镇上学堂不仅有学费,还有给夫子四时礼,再加上各种节日的谢师费,您自己算算吧。”
李氏听得瞠目结舌:“乖乖,怪不得那时候老三总要找咱们两房要钱,宝儿现在可只能靠咱们供了。这可怎么办啊?”
许大朗看了看许梦鱼,眼珠轻转,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许梦鱼一个手势制止。
"爹,你少打盖房子的钱,这钱也是沈未安借给我的。”
"他借给你的?"
许大郎眨眨眼睛,想起之前老三总在他跟前说大妞手里有银票,他一直觉得老三胡说八道,如今这么一说,原来那银票是借来盖房子的。
"他那么有钱,怎么不自己盖?或者买一个?"
李氏转头瞪着他:“他一个外乡人,无户无籍,哪里有地?再说了咱们村里又没有迁走的人,哪能说买就买?”
"那你啥意思?"许大郎粗着嗓子问道,“你真想让外人住咱家啊?"
李氏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梦鱼心念一动,决定在加一把火:“爹,你知道咱们这县上学堂教书的都是些老夫子吧,顶破天都是年轻时落第的秀才,你知道沈未安是什么身份吗?"
许大郎疑惑地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身份?"
三年前,京师府的解元,京城考生第一名,比林夫子都厉害。若是他愿意继续参加科举,开春便可报名直接进京参考,若是不愿意再考,现在.也可以授官。”
许大郎和李氏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郎更是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也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