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发赴任的日子越来越近,许梦鱼依旧是按部就班地继续之前的生活。
即使李氏几次私下悄悄问她是否跟沈未安同去,她都浅笑不答。
可这些不过是表象而已,实际上的许梦鱼每天都在纠结焦虑。但是这种事情沈未安不主动说,自己绝对不会上赶着去问。
直到出发前五日,沈未安看着对门的许二牛大包小包地进进出出,才突然开口问许梦鱼他们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许梦鱼足足愣了半分钟,抬手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带我进京?”
沈未安眉头紧蹙,显得有些不悦:“原来你这些天磨磨蹭蹭不收拾东西,竟是不愿意跟我一起?”
看着他多疑中还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许梦鱼心中连续多日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没打算让我去呢,收拾什么收拾啊,若是我早早收拾好了你来一句没打算带我,我多没面子啊。”
“你竟是这样想我?”沈未安的脸色更黑了,“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真的相信我。”
“我…我相信啊,你不是…把你娘的传家首饰都给我了吗?”许梦鱼有些无辜,“我就是逗逗你而已……”
她说着就上手想要捏他的脸,谁知沈未安竟然冷哼一声扭头躲开了。
“你不必哄我,你到底信不信,有几分信,大可以问问你自己心。从一开始你就怀疑我动机不纯,后来我想你敞开心扉说我心悦你,甚至将我娘留下的簪子给了你,你也始终对我保留三分疑虑,对不对?”
许梦鱼不说话,慢慢低了头。
沈未安说的没错,自己一开始确实没想着他会履行承诺,甚至自己都抱做好了他落籍后立即退婚的准备。
但他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坦白了对自己的心意。
可即便如此,在这个男权社会里,许梦鱼还是不愿意过度去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
所以她才陷在一边期待着沈未安邀她同行,一边又不太完全相信他会带自己走的矛盾里,纠结万分。
“我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你彻底对我打开。”沈未安看着她,长叹一声,转身进了院门。
一连两三天,二人都陷入了冷战之中,急得李氏和许大郎直跳脚。
许刘氏早早定了启程的黄道吉日,比沈未安早两天出发。
前一晚,许梦鱼和阿三,还有沈未安,在村子的晒谷场为他送行。
“你说我们要是都任京官多好,这样就能跟你们继续同行,到了京城我就找个离芯园近点的宅子,咱们还能继续做邻居。”
许二牛仰头喝干了手中的酒,不无遗憾地说着。
“你小子哪是舍不得我们啊,你是不是害怕我吞了你的分红?放心吧,就算你去了临安府,该你的照样不会少一分,以后我们每三个月分红一次,你的那份我会叫银庄的人给你送去,安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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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富庶,江南水乡风景秀丽,我自然想去。”许梦鱼心中对他这几天的冷淡也存着气,毫不犹豫地呛道,“再者,二牛脾气好,比某些人一生气就冷暴力强的多。”
许二牛心念一动,悄悄转头去看她,眼中的玩笑之意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期待。
也许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了吧?
念及此,他舔了舔嘴唇,抖着嗓子开口:“鱼姐,临安……确实是个好地方,你若是跟我去离开,我必将……”
“许景深!”沈未安大喝一声,“你比我品级低,却当我的面干这种撬人墙角的不要脸行为,你当我是死的吗?我……我上任第一本先参你!”
许二牛甩了甩头丝毫不惧:“情场失意打击报复,是小人行径,我也可以去吏部喊冤!”
“去啊,你不去我都看不起你!”沈未安将手中的酒杯猛地扔在地上,站了起来。
许二牛也不甘示弱,见他起身也跟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你他大爷的要是敢参我,你看我去不去?”
二人呼哧着,互相瞪着彼此,仿佛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宿敌。
许梦鱼和阿三一脸蒙圈,仰着头眨着眼,左看看右看看,又相互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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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是怎么吵起来的呢……这也太抓马了。
眼看两人就要撸袖子开干了,许梦鱼和阿三急忙站起来,一人抱住一个往后拉去。
“你放开我,他敢撬我墙角,就没把我当兄弟,这小子一直贼心不死,我就打到他心服口服。”
沈未安叫嚣着,推搡着身前的许梦鱼。
那边,许二牛还在不停地挑衅,“说对了,你们一天不成婚,我就等着鱼姐,你但凡对鱼姐不好,我永远在身后等着捡漏,气死你!”
拉着他的阿三猛地抬头:“牛哥,这……是不是鱼姐说的舔狗啊?”
“闭嘴!”许二牛狠狠瞪他一眼。
眼看沈未安又被激怒,许梦鱼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狠狠推开,回头等着挨刀许二牛。
“都给我消停消停吧!干什么呢?还没当上什么破官呢,就想着利用权力铲除异己了?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你们呢?先斩同甘共苦的小伙伴?”
她神情颇为严厉,沈未安和许二牛都站着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嚣张。
“人家林逸还等着踩你们头上呢,我看你们也不必费劲了,直接把头送他脚下得了,出息!”
许梦鱼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一脚踢飞了脚边的酒坛:“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