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儿迟迟听不到春娘的回答，再次艰难地仰脖抬头，朝她看去。
“春姑娘，听说你……善用毒，会制毒就会医人，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程远闻言立刻瞪了她一眼，随后不好意思地看着春娘。
“今早在馄炖摊的时候无意间碰见了她，当时就说清楚了的，可没想到，她居然有脸回来纠缠，我这就把她赶走。”
春娘立刻伸手拦住他：“先不必，我有话跟她说。”
程远退了回去，狐疑地看着春娘。
“春姑娘，难道你真的要救叶灵儿吗？她这种人不值得，就算你救了她，她也不会念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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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灵儿看着春娘的举动，则是心中大喜，生出几分希望，努力抬头，朝春娘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多谢……春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
但下一刻，春娘却冷笑一声，“话说早了，谁说我想救你了？”
叶灵儿一愣，眨了眨眼，说道：“你医术高超，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医者仁心，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这副样子不救吗？”
春娘被她逗笑，蹲下身看着她浑身上下的伤口，自言自语起来。
“这伤看着重，其实说救也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和精力精心护理，否则光是伤口溃烂一项，就能要了你的命。”
叶灵儿听她说能救，以为她被自己说动，双眼猛然一亮，立即就要再次开口。
然而春娘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要是个真乞丐啊，说不定我就救了，可偏偏是你，我不愿意。还有啊……”
春娘嫌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休道德绑架我呀，对不起，我不没什么道德。而且我只救人，至于畜生……就要去看畜生的大夫，实在对不住了，种类不同，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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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眼神再次看向地上的叶灵儿。
想起之前痛彻心扉的酷刑，他微微眯了眯眼。
“叶灵儿，你也别怪我狠心，是你无情无义在先的，你如今的遭遇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你若现在离开我的门前，我既往不咎，可你仍旧纠缠不休的话，就别怪我报官了。就以你现在的身体，一顿杀威棒下来，你恐怕也活不了。所以快滚，别上赶着找死。”八壹中文網
“阿远，阿远，我求求你。”
叶灵儿奋力地向前爬了几步，一把抓住程远的裤脚摇晃着。
“之前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是他逼迫我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如今只想要活下去，求求你，给我一口饭吃，救救我好吗？等我好了，我一定……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行吗？”
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敢相信，也无法将眼前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两个多月前对自己百依百顺呵护有加的人联系起来。
他明明爱慕自己多年，对自己言听计从，从不在意自己不堪的过去，仍旧将自己当作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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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人离开了视线，叶灵儿的惨叫也渐渐听不见，程远才眨了眨眼，收回了目光。
“还是心疼了？”春娘看着他的神情，问道。
“春姑娘不要逗我了，自从她下令将我手筋脚筋挑断，断我生路那时起，我便对她彻底灭了所有的心思，如今只不过是大仇得报而已，怎么会心疼？”
春娘了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揭穿他。
虽然他嘴上说的大仇得报，但眼里除了浓浓的悲伤外，没有任何畅快和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