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学后,白泽按照往常回到寝室讶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警惕回头却看见了身着骚气紫红色长袍的秋锦之。
白泽惊讶:“你怎么来了。”早该猜到的,就是没有愿意往秋锦之这个方向想。
秋锦之耸肩,一展折扇,桃花眼里多了几缕贵公子的气质。“我不是招呼我爹去了,这不我爹走了,我就住书院啦!见到我,你是不是格外的激动?”
白泽想着:二世祖的气质是骨头里带的改不掉的。
进门之前的白泽对跟在后头的尾巴说:“进来自己关门。”说完留给秋锦之一个干练的背影。
站在门外的秋锦之一把收起了手里的折扇。阴测测道:“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哼!”
虽说的是气话,但是秋锦之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临安吃土的感觉!
这一年来每次他想出去玩,父亲都会有人在他院子门口放一辆板车,上头还有新鲜的稀泥……
人这种生物总是会有很强的回忆许久,尤其是我不在你生命骚扰的日子,你过的怎么样?
秋锦之最想知道的就这一年里,白泽带着赏金去了哪里,在外经历有没有遇见了大侠,见到大将军有没有促膝长谈,见到隐居高人有没有秉烛夜谈。
白泽拿起靠墙的一道木屏风隔着秋锦之用水。
秋锦之隔着屏风坐在案台上单手支着下巴问:“你见到将军以后,有没有和将军要什么亲笔书写啊?”
白泽不理。
“有没有和将军聊聊国家大事?”
白泽不言,
“你说你拿了我秋家这么多的悬赏金,你总是能见到将军一面的吧?”
“将军是不是长得很恐怖?”
“咱们北州国的将军一定英武厉害!”
白泽:“……”
白泽端打开门将水倒了出去。
又进屋,秋锦之又缠了上来。
“你还没有和我说呢?我一直在问,你这一年出去总要做点儿事情吧?”
白泽深深地看了眼秋锦之,思考了很久才说:“我去大漠。塞外都没有遇见将军。意外得知将军去过庐州,为了见到威武大将军,我给了中间人很多推荐费,一直都没有见到将军,他还一直让我交钱,说一定会让我见到大将军。”
说到这里秋锦之忍不住笑着打断:“是不是被人骗了?哈哈哈!你这种智商!哈哈哈!”
白泽点了点头:“我是被他骗了,我一刀砍断了他拿钱钱的手,还割了他的舌头。”说着白泽亮了亮怀里匕首。
秋锦之一下子收住了笑声一脸正色安慰:“没事,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白泽收刀:“我拿回了自己的钱。”
秋锦之连连称赞:“干的漂亮!”
白泽低头摸着手上那把匕首,匕首因为她常年携带在身上,刀鞘都被磨得发亮!
秋锦之看着匕首登时有些蔫蔫的。“早点休息,你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大将军的。”
白泽慢慢的将匕首收进了腰间。
对此秋锦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把刀放在腰间,你不怕把你兄弟给伤到吗?万一刀离刀鞘,你可就完蛋了!”
“睡觉。”
这句话成为了今晚最后的结束语!
第二天又是阳光元气的一天!
白泽前面坐的周礼,他这个人平日里最喜欢八卦。
书院里,谁丢了内裤。谁的作业找人代抄了,谁的屋子里藏了姑娘,谁的腰带一不小心落到谁的床上他都知道。
一些被他抓着把柄的人就很讨厌周礼,名字是周礼,做的行为却一点不礼貌。
晨读夫子不在,坐不住的周礼回头看见对着书发呆的白泽。
他拉了拉白泽。
白泽抬头看他:“恩?”
周礼一脸神秘兮兮地对白泽说:“昨天睿王妃出城郊游踏青,回城的路上一个平民女不小心冲撞了王妃,被王妃赐了三十仗!”
白泽听见睿王妃下意识的有些排斥。
白泽浅浅地问:“王妃下手挺重的。”听着并没有太大的语气波澜。
周礼继续解释:“是啊,可怜的是那个女的是个倒夜香的,又是个哑巴!在这附近出现了有一年多了。人长的挺清秀的,这三十仗打下去估计半条命都没有了。”
白泽合起了手上的书:“那民女是怎么冲撞那个……睿王妃的?”白泽心底到底是排斥那个睿王妃!
这个问题问道了周礼的心坎上,说话的声音不禁有些大:“还能怎么样,睿王妃让她倒夜香的让道给王妃过去,她不让。王妃就派人把那个女的给推开,哪里晓得那夜香女有着一身的功夫,一连撂倒两个家丁。
当时我在人群看的都想大声喝彩!可怕的是三个护院上去直接把夜香女给撂倒了!那段打斗太精彩了!比江湖卖艺的要精彩多了!”
白泽也是觉得有些惋惜:“她要是退让一步,可能就不会被打三十仗了。”
周礼听了嗤笑道:“那条道神仙都让不了,只有一车的道,那夜香女都到出口了,王妃的车却刚刚进去。”说到最后一句时周礼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声音。“我倒是觉得是那睿王妃仗势欺人!”
白泽想了想:“这三十仗,大概命都没有了。”
周礼也是点头:“是啊!我当时特地去看那个被打的丫头,她长得挺好看的,脖子上还有一块像牡丹一样地红色的胎记,可惜……”
话还没有说完白泽却是“噌”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一把抓住周礼的衣领紧张地:“那个夜香女现在在哪里?”
周礼衣领子被抓得喘不过气,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紫,他脚尖惦地努力挣扎道:“城东!城东!我看她可怜,让人用草席把她带到贫民窟里。”
白泽一下子松开了周礼,周礼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勒死。
白泽弯腰对周礼道谢:“谢谢你!”转而像失魂一样冲出了书院。
教室里的几个同学看见跑出去的白泽都有些奇怪,和小伙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坐在前排的秋锦之发现了教室里的异况过来询问周礼:“白泽怎么了?”
周礼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呼出了自己胸口的那一团浊气才说:“不知道,一下子像疯了一样。”
秋锦之问的又详细了些。周礼把刚才和白泽说的见闻又和秋锦之说了一遍。
秋锦之在脑子里梳理一番,然后拍了拍周礼的肩膀对周礼说:“麻烦你帮我和白泽请一下假,放学回来。”说完秋锦之也跟着跑出了书院。
在原地坐着的周礼不禁陷入了自我推理:“我就说嘛,一个夜香女,长得好看,又会功夫,说不定是哪家小姐呢!”
睿王府里。
王妃看着手上精致的蔻丹,仔细地给自己娇嫩的手上戴上玉戒指。在她华丽地裙摆的不远处有几名黑衣人单膝下跪在睿王妃面前。
黑衣人低头:“娘娘,在平民窟里,属下探查过,已经没了气。”
睿王妃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低低的饮了一口:“还是做干净的好,夜长梦多的不好。”
“是!”
在黑衣人离开以后。
睿王妃的眼底闪出一抹厉色:“这世上,只有我才是白若岚!谁都不可以否认!”
婢女从门外款款走近给王妃福身:“娘娘,王爷回来了。”
睿王妃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庄重。“恩,去我房里焚香。”
婢女怯生生道:“王爷他去了……梅夫人那里。”
睿王妃愣了愣,很快调整好自己宅厚的女主人形象:“去拿些毯子到梅夫人房里,天冷了当心着凉。”
这就是当年她拼死拼活要嫁给的男人!
婢女出去以后,偌大的屋子又是她一人。
她看着在摇篮里的孩子,咬着银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郑昭!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