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什么第一步?”
秋锦之将这三大摞县志整理好一摞摞地开始往原来的位置搬运。
秋锦之:“我们既然已经了解了这整个儿事件的大概,那接下来咱们就应该好好的去了解当年参与这件大案子的当事人,哪怕当年那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十三年过去了,咱们现在就要找当年的见证人。”
白泽有些奇怪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当年的见证人?”
“不知道,直觉。”
白泽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追究当年的那些事情?”
秋锦之摇头:“我是一个对身边事物充满好奇的人,一个人离奇失踪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却没有人去追究,这是为什么?很奇怪。”
他认真地看着白泽说道:“就好像你,像是腾空出世一样,毫无背景,一切都要依附我爹,然而我爹一切都同意。那你是屈薇竹吗?”
“显然,不是。”秋锦之自问自答。
白泽面上毫无表情,内心的震惊难以平复癫狂的心跳。
秋锦之看白泽不说话,自己继续说道:“听说她叫微竹,无人知道她叫什么,大概是姓白。我始终认为她姓屈,毕竟……”
“将军夫人前孙氏的妹妹一份人情。”秋锦之缓缓勾起了嘴角说道。
白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是什么人情吗?”
白泽不知道,也不明白。
“原本这其中的消息我也不知道,这孙氏姐妹两人小妹是嫁给白将军的。可惜……”秋锦之路略微顿住说道。
白泽追问。“什么?”
“在当天,姐妹二人上错了花轿,当天晚上白将军就发现了,可惜屈景不知道。木已成舟之后成为白将军和孙小妹之间的疙瘩。”秋锦之说道。
白泽缓缓抬头道:“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秋锦之点了点头。“姐妹两人的身份公开,只能说一场天定姻缘。如果不发生庐州事件我想一切都会和曾经一样。大家谁都不会说。有幸我调查当年的事情。”
“屈薇竹便是屈景的女儿。当时才四岁,在将军夫人的暗箱操作下带回了西京。当时没有人追查其中的原因,因为屈景已经死了,百姓也得到了安抚。况且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并没有人放在心上。”秋锦之盯着白泽。
白泽的瞳孔飘忽不定,她有些紧张,在知道这个答案不能接受。“你骗人,姐妹出嫁双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夫君?”
“不可能,怎么会……”白泽冷声道。
两人出了书库,和师爷告别。
走在街道上,路边的小商贩吆喝着,说着这些人到底是有怎样的话语在说。
“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有证据吗?”白泽问道。
“我骗你做什么,你和白府就算有什么关系,我想你和他们上代人基本也没有什么恩怨。”秋锦之道。
“当年孙氏大姐嫁给白将军以后第三年才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白恪,长子十六岁时次女白若岚出生。这中间相隔时间实在是太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估算。”秋锦之说道。
“按照你现在的年纪算法,同我年纪差不多。”说到这里,秋锦之突然问了一句:“和你认识这么久,一直都不知道你如今多大?”
这么一说,白泽也才想起自己还真的从未和秋锦之说过自己的年纪。
刚刚听秋锦之这样一分析,都有些后怕。“我……”
“说年纪又何妨,我又不会来问你月份。你不用怕。我是十八岁二月出生,如今十二月了算算也快到我生辰了。”秋锦之笑道。
白泽听秋锦之这般拉家常的话,她也放下刚刚的戒备。“我与你同岁,只是在秋天出生,”
秋锦之一听道:“这样算来,你的年纪还比我小吶!”
秋锦之说的确实不错。
“恩。”
“那刚开学那会儿,你不是刚过生日?”
白泽又点了点头。
“哎!那这样,下次我将礼物补给你好不好?”白泽说道。
“好。”白泽。
秋锦之走在白泽的身旁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他们慢慢往客栈走去。
一人住在一间客栈。
到了客栈两人吃了晚饭以后个子回房就没有再交流过。
秋锦之一进房门,从他带的大箱子里翻箱倒柜地终于拿出了一本本子。
这上头简略的写着白家族谱,他们的介绍很简单,还是当初秋锦之从白泽那里要过来的。
生卒年月一概被记得清清楚楚。
秋锦之挨个儿的在白家的辈分里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族谱中的人。
秋锦之喃喃自语。“白恪生于十月,白若岚生于九月。这兄妹两人都生在秋天。白将军一脉单传,上面只有一个叔叔。其他被辈分的情况来看,只有这兄妹两人生于秋天。”
“白若岚早就已经嫁给睿王,功夫这么好,也姓白,我爹还处处帮他,难道是白将军之子白恪?”秋锦之猜测道。
很快秋锦之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如果真的是白恪说不通,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实身份直接进将军府,偏偏要选择半夜翻墙?哪怕连自己的义父都不敢相认?”这也是一个疑点。
秋锦之皱着眉头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难道真的是白恪?可是还是有很多的地方解释不明白啊。”秋锦之很郁闷。这完全闹心。不能接受。
秋锦之在床上辗转难眠,另外一边的白泽也是辗转反侧。
在床上的白泽脑子里重复的只有一句话:他发现了没有?他发现了没有?他发现了没有?
第二天一早上,秋锦之带着黑眼圈,对面的白泽也顶着黑眼圈。
白泽今天先开口了。“你昨天没有睡好?”
秋锦之点头:“你也是?”
一语双关。
“恩。”
今天他们还有一处要去走访,便是当年和屈景为官,同期的衙役,如今再不济也是一个捕块了。听说这位捕快也是元老级别的了。
秋锦之今天出门时,特地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依旧能显现出贵公子的气度。
秋锦之看白泽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说道:“嘿嘿,你是不是很好奇?”
白泽点了点头。
“捕快嘛,十几年的,还是有很多的经验,我们会会人家,总要看看人家有没有本事对不对?”秋锦之好玩之心又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白泽说道。“我这样……像农民吗?”
白泽:“呵呵……”
“我就问你像不像啊?”
白泽昧着良心:“像。”
“我也觉得像。这一身衣服我是从农民家里买的。等会儿你假装当我的头儿,然后和他说话。”
白泽:“你好无聊。”
“人生在世总是很无聊啊,我们只是考察别人的专业能力,没有过错。走吧!”秋锦之拉着白泽走。
白泽跟在秋锦之的身后。秋锦之带着白泽到一处早茶茶棚里点了一些吃的。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着,更多的时候秋锦之在观察在邻桌吃饭的人。有意识的模仿对方吃饭走路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捕快的家门口,开门的是捕快的妻子。
这位妇人虽然两鬓斑白,可是气度犹在。礼貌地询问两人来的目的。
秋锦之和白泽一一回答。
妇人将门打开,并且带他们去看那位捕快。
捕快正在院子里围着栅栏,团有人来看他,确实是让他诧异,而且还问的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胡捕快修补着栅栏道:“你们等我把栅栏修好了来帮你。”
秋锦之在白泽的身后看着。
白泽看捕快修的栅栏,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修好。他卷起袖子也参与帮忙。
秋锦之不知道做什么,只好和胡夫人一起将地上的木棍条递给这两人,时不时的秋锦之还给白泽指导。
“那边,对上。”
白泽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说话。秋锦之说的多了,白泽才道了一句:“我不瞎。”
一旁的胡夫人看白泽语气虽然是不耐,可是模样依旧是平静。
秋锦之听了这一句才闭嘴。
胡夫人上下瞅了秋锦之两眼说道。“谢谢你们帮忙,我去给你们倒水。”
秋锦之礼貌道谢。“有劳了。”
三人咕咚咕咚将水喝下肚,三人才开始开门见山的聊天。
因为是在农家的院子里,平时也不会有人去偷听。
白泽按照先前说的计划,她心平气和,昂首挺胸地对捕快道。“我想同您打听打听十五年前屈景的案子。”
“屈景?”
白泽点了点头。
“他……死的有些无奈啊。”胡捕快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无奈。“当年官盐私贩,小官巨贪,成了官场上的典型案例。当年他本可以不用死,是他自己硬生生地背下来所有的锅。这才让屈家满门抄斩的。”
白泽安静地听着。
秋锦之问:“他护着的这个人一定还活着,而且官职还不低?”
胡捕快:“不错,官职非常的高,而且在朝中有一定的力量,即使在权术颠覆的过程中,他还是全身而退了。”这件案子可以说是胡捕快仕途生涯的一个转折点!对于他来说,波折非常地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