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前的白泽总是会笑,不管遇见多么难受的事情她都会笑,记得过年去军营的白泽,几乎都没有看她笑过一次。曾经那个每天提着宝剑来找他挑战的傻妹妹已经不见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隐忍理智的白若岚,不是睿王妃,是一个连身份都靠别人捏造的虚拟人。
她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人拿走。
兄妹来那个人子啊这里沉默半晌,白恪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看见她的时候一切冷静,要接受,就当我死了,当我逃婚了……我白家还是她当睿王妃的靠山,白家倒了的话,睿王妃也就倒了……”
白恪:“……”这半年来,他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些大家族的事情已经将她磨砺像一个老狐狸一样。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白恪问道。
“朝廷里一定会有站队这种事情,你想置之度外最好是好好守孝……”白泽不想白恪现在掺和。
“白家的前段时间被盗匪偷了打量了钱,是我偷的,钱埋在城外阿瞳的慕旁边。你若是钱不够花就去那里取吧。”
白恪听了诧异:“你为什么要偷自己家里的钱?”
“将军府连一个暗卫都没有,我只好换一个方式引起官府的注意,所以才出此下策。若你钱不够花你大可去那里拿了花。”
白恪听着就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你……要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去,我会在西京好好守护我们白家的,大哥白家靠你了。”白泽道。
要入仕这件事情白泽始终是没有告诉白恪。她要自己去办。
她必须要成功。
白泽记得今年的八月会有一场武状元的选拔……这是她出仕的机会,她要把握住。
原本是回西京守孝的白恪回到西京就得到了这样大的一个惊喜。简直憋屈的……说不出话!
白恪再次骑马踏上去往西京的路上。他知道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做,孙氏的死因,林都尉的死,每一个都让他难受的无以复加,亲妹妹的身份被人顶替,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之下的白若岚,和过得风光无限的屈薇竹。
那一切本来是属于白若岚的!
进京以后,白恪面圣再次出宫守孝。他辞官好好地守孝。
睿王妃此时第一次登门造访,她也是一个很有谋略的女子。
丝毫不比白泽差劲,就连那仪态风度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白恪和对那女子微微施礼,女子回礼。
两人互坐在位置上,睿王妃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虽然白恪是辞官,可是皇帝还是给他一个少将军的名号在头上,按照道理来说,还是将军的名头更响亮一些。
“你便是睿王妃?”白恪让人给睿王妃倒茶。
白恪微微一笑。“恩。”
“具体的事情,我想娘一定和你说过。”睿王妃和白恪说道。
要说白恪的相貌,那也是一表人才,因为是武将身材魁梧面色黝黑,可浑身依旧有一股少年感。
“娘并没有和我说过。”在漠北的白恪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将军夫人的消息,他和将军夫人见的那一面还都是十五年前,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如今时光飞逝早就已经长大成人。
“那这位你一定认识。”在外头颤颤巍巍走近一个妇人。她面色憔悴,眼里都没有光泽,可白恪还是一眼认出来,此人正是他春姨,一直都服侍将军夫人的人。
如今再见,她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完全卡不见当年的活力。
她看见白恪瞬间哭了出来:“少爷!”
看见春姨的瞬间,白恪心中也有更多的震动。
“我娘如何说?”白恪问。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白恪,睿王妃,春姨三人,其他的人都不在。
“小姐逃婚,和那负心郎跑了,那天花轿已经在府门,表小姐才迫不得已上了花轿。少爷夫人的命真的好苦啊!”春姨开口第一句将白恪的心里建设出现了一丝的动摇。
“如今小姐已经逐出了族谱,少爷若是看见了小姐定然是要清理门户啊!”春姨趴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两边的事情冲击这白恪。
白恪脑子里乱乱的。他皱着眉头看向睿王妃。“……这些年让你照顾我娘……辛苦你了。”白恪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说了这一句。
然而这一句并不是睿王妃想要听的话。“你就是大哥,咱们是一体的,希望日后大哥在外人面前能认我,不要让妹妹我难堪。”
“恩。”白恪道。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去查,必须查清楚!
如今一进将军府听睿王妃这样说,白恪也只能接受。
“妹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白恪道。
另外一边赶路的秋锦之在和七皇子郑礼赶着马车,原本秋锦之想要走近路却在郑礼的强烈要求下一定要兜圈去溧阳。
在两名护卫的压迫之下,秋锦之只好和调转马头朝着溧阳去。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溧阳,他们找了一处好好的休息。
在福来客栈里,秋锦之瞧了瞧郑礼的房门。郑礼开门。“干嘛?”
“你都来溧阳两天了,怎么还不见你行动啊兄弟?”
来了溧阳的这两天郑礼就蔫了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还有一股浓重的蔫蔫的气息。
秋锦之看这样的郑礼。“来是你要来的,现在你怎么一副不愿意动啊?”
郑礼听了以后说道:“我怎么愿意动啊,她都要成婚了!我怎么动啊!”
秋锦之:“……”
“那你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这样的生闷气,就能解决问题吗?”秋锦之问。“你在这里生气她都不会知道。”
郑礼听了心理更加难受,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他的话。不得已只好说:“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秋锦之看好友这幅模样问道:“那你去看看她吧,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郑礼摇头。“哪里需要告别,只要我不再出现她的生命里就是最好的告别,可是我又想看看她,我忍不住的就想看看她!”
“那我们就偷偷地去看看他们好不好?”秋锦之道。“不要被她看见。”
三天以后,今天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秋锦之和郑礼岁了份子钱混入道宾客当中。
秋锦之与郑礼坐在角落里看着一身喜服的新郎官儿,他眉眼温柔,还有一种淡淡的柔和之光,想必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们就坐在这个位置。
秋锦之拉了拉愣神的郑礼道:“你怎么看新郎官看的这么入神?”
郑礼回道:“只有这么温和的男人才能配得她那样暴烈的性子吧明明总是对别人撒娇,却又那么专横独断。”
秋锦之叹气又摇头:“恩,她会过的很幸福。”
“是吗?”郑礼不确定。
“恩,她家那么艰难都帮着,在溧阳这里等了他那么多年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吧?”秋锦之道。
郑礼点了点头。“恩,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两人达成了共识以后,都觉得很好,两人相互敬了一杯。
在同桌另外几个人也在这里商议这次的婚姻。
喝酒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看这小子就是看上贺家那酿酒的房子,不然能在这里等两年多?多少姑娘他没看上偏偏看上了贺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
喝喜酒二跟着说道:“恩,当地那千金小姐都有意和魏公子结亲,那小子就是不同意。”
郑礼听了这话神色都出现了裂缝。起身准备发作。却被秋锦之一把拉住说道:“不要被他们的言语煽动。”
“他们!”郑礼指了指他们心里有几分气愤。
“他们不过是在嚼舌根。”
“说的不是你,所以你才不生气!”郑礼道。
“与其你在这里听别人说不如去看看当事人的状况不是更能说明事实呢?”秋锦之道。
听秋锦之这一说,其实也是给他一个能见贺舒柔的借口。
坐在同桌上的人也发现在同一桌上,这两人的气质与他人不同。
话多的一个瘦子伸手拍在秋锦之的肩膀上说道。“你是魏哥的哪一个朋友?”
秋锦之一手拍掉他的手说道:“恩,普通朋友。”
那人手被打掉了依旧一次把自己的手伸过来搭在秋锦之的肩膀上说道:“我怎么没有看见像你这样俊俏的朋友啊?”他语气里都透露这几分轻佻,让人听了非常地不舒服。
秋锦之又一次地拍掉那瘦子的手正眼看着这眼睛比不了枣核大多少的人,又佝偻着腰,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态。
“这位兄台请注意言行。”秋锦之礼貌道。
那瘦子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秋锦之的手说道:“我看你哪家跑来玩的小姑娘!听哥的话还是去女眷那一桌去吧!”
油也揩了,手也摸了。他又伸手准备摸秋锦之细白的脸蛋被郑礼一把拍掉,还真的当他不存在怎么了?
“别动手动脚!”郑礼将秋锦之护在身后。
因为这里的动静,让许多人都吸引拉来不少的目光。
主家也注意到这地方的吵闹不和。
魏老爷前来缓解矛盾。
“城郎君,今日是小儿大婚的日子,还望卖老夫一个面子。”
另外一边的秋锦之和郑礼看向那傲慢无礼的小子。他们和魏老爷微微致礼。
魏老爷在溧阳过了这么久都不曾见过这两人,面生的很。
“二位不知是哪位,老朽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