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她自己也知道再追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她对着马车喊道:“秋云!我想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心悦郎君,明知郎君心有所属依旧跟随,因为爱慕郎君的心不能停止。”
这一番话语却让马车里的秋锦之心肝抖三抖。郑礼意味深长地拍了他的肩膀。眼神尽是:小哥儿~不错呦~
“此次不能与郎君再遇,实属缘分走到尽头。谢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说完她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条羊肠小道。
苍茫的天地下,天地的尽头有一条若有若无的天地,那大概就是天地的尽头……从远处还有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郑礼在确定这次是真的走了。
马车走了很远,郑礼拍了下秋锦之的肩膀问道:“你和人家姑娘说了什么?”
秋锦之委屈屈地道:“我鼓励她不要因为自己的容貌而失去自信,她问我有没有家室,我自己都说有了,可她还是跟了上来。实在是恐怖。”
郑礼惊讶道:“哥们!你去安慰她?你确定你不是去打击她吗?你美的和天仙一样,然后和一个丑女说:没事,皮相不是最重要的……要是我的话,哥们我不把你打瘸绝对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秋锦之:“还好不是你。”这语气神态和白泽如出一辙。
郑礼阴阳怪气道:“还和我摆谱?我等下回头把她找回来!”
现在秋锦之最怕听见一声:“秋云在吗?”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别别别……”秋锦之也是怂了。“我难得做一次别人的人生导师,却被别人看上,这真的是太恐怖了,以后我不做别人的人生导师了。”
“锦之啊,你真的叫秋云吗?你哄她的吧?”
秋锦之摇头:“没有,字昀,日,匀。昀。”
郑礼:“可以,倒是你,一个一天到晚八卦的人,给自己取的字却是:瑶仙。怎么的?放下红尘了?”
“去去去!你懂个什么?”郑礼说道。“我这时能知天下事!懂不懂?”
秋锦之在马车里换了一个位置翻身睡觉。“我不懂,你最懂。”秋锦之道。既然这次的事情解决,看郑礼的模样看来是完全放下贺舒柔的事情,他真的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我去那个小镇当知县你真的要去啊,环境条件肯定会很差啊。”
郑礼一点都不嫌弃,像是心里有预备一样。道:“没事,我可以接受!我要见证一个小官儿的成长史!”
秋锦之立刻拒绝。“别了,你是想要我官运走向灭亡吗?”
“怎么会!”
“你一个皇子,跟我混?”
郑礼笑嘻嘻道:“你不是有钱吗?我主要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带起一带地方经济的,和你取取经!你爹让你当官不也是这目的?”
这一个直击点,秋锦之会心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弯子。”
郑礼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摸透你为什么要和白泽在一块玩的那么好?”
秋锦之想了想:“开始我是想报复他的,后来……她救了我,我想从她身上学点本事。更多的是……气场合。”
郑礼道:“我觉得咱们俩气场更加合。”
秋锦之拒绝道:“不,我们气场不和,八字相悖!离我远点谢谢!”
郑礼:“……”你成功的失去我这个可爱的宝宝。
秋锦之想了想有些担心白泽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过的好不好,没有考上状元会不会很失落,但是白恪要回西京,秋锦之真的很害怕那位哥们的拳头。
有她哥哥在,白泽一定会很好的。
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白泽四面受敌,处于被动,甚至都不能和她的哥哥再次说话,并且兄妹似乎有些隔阂。
从那天见面结束以后白泽便再也没有机会和白恪见面。因为睿王和白恪的来往越来越频繁。
摆着始终相信自己的哥哥,在此之前她已经和她的哥哥说的清清楚楚的了,至于最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清楚。
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直到白泽夜闯将军府时被白恪拦在府外。
白泽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白泽来将军府手上没有携带兵器,她被白恪的长枪处处受制于人,也不知道白恪为什么会这样。
“大哥!”白泽带着嘶哑的嗓音喊道。
“住嘴!”白恪道。“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白泽着急道:“大哥!你也相信她说的话吗?”
白恪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问道:“那你和我解释你带去漠北时我见到的人,他到底是谁?”
“我和你说过,他是帮助我的人啊。”白泽道。
白恪冷冷一笑:“帮助你的人?天底下谁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就算是看中你的武功,我看哪天你解释太过于牵强!如今在外头流浪够了,所以你要回家了?你要拿回你王妃的位置?你还真的狠毒!”话毕白恪手里的长枪直接朝着白泽门面攻击了过来。
白泽连连闪退,也就几天的功夫,白恪推白泽的态度急转直下。
但是听了这几句话,白泽也可以想象得出睿王妃到底是怎么声泪俱下,手段如此高明,还让人觉得非常符合逻辑,反倒是她明明说的是实话,在白恪看来,那些都是借口,就连手上的伤疤都是为了做戏导致的。
一连串的出招,白泽原本是想和兄长商量计划的,现在看来已经是没有必要了,她的计划需要改变。虽然开始就没有打算让白恪帮忙,看来计划一寄给你彻底的泡汤。
白泽从雅间掏出两枚飞镖直接朝着白恪的脸上飞去。
为了自保白恪左偏三步。白泽向前冲了三步又和对着白恪发了三镖,白恪再次向后退了三步,好在伤的不是要害,但是这已经很让白泽心凉的。明明事先已经和自己哥哥讲过了最后居然还是刀剑相对。这实在是讽刺。
就靠着这六步的距离,白泽回头借力翻墙离开。
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一个白恪。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最终什么都没有做,他离开刚才打斗的场所,地上唯独留下一滩血迹还杂乱的草地。这大概是他们兄妹刚刚交过手留下的证据。
白泽从将军府出来,既然已经和兄长之间产生隔阂,她只好找一处藏匿起来,说到底白恪也不知道白泽如今的化名是什么。
就算有一天出现在白恪的面前,他也不能拆穿,毕竟这可是欺君的大罪。白泽开始在书院里蛰伏,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虽然说白泽中了进士,没有官位空缺,她也只能等着,不巧的是刚好天元县的多出了一个职位,原本会落在别人的头上,偏偏就是这么巧的落在了白泽的头上。
有官做对于白泽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如果能给她点路费顺便去上任那就更好了。
她没有钱上路于是来到秋家的钱庄。
陈掌柜自然是认识白泽,他一看白泽来,立马拍马屁:“白少爷!您怎么突然来了?”
白泽的内心无比纠结,平日都是秋锦之帮她打点好一切,如今秋锦之不在倒是什么都亲力亲为中间的琐碎事多的头疼。
“……我想从钱庄上支点银子。”白泽道。“恩……有吗?”
陈掌柜一听笑道:“白少爷原来是要银子啊,真的不好意思,您有少爷的字条吗?”
白泽摇了摇头。“没有。”
“那不行。”
白泽想了想道:“那我可以借吗?算利息的那种……”
既然人家都说借了,那也是可以的。“那也可以,不过白少爷您要借多少?什么时候还?”
白泽想了想说道:“恩……我这一走一定要很久……大概三年,我有三年的委任期限,到那时我会西京来还你的银钱。”
“哈哈哈,您是秋老爷的养子,都是一家人,咱们还算什么利息啊,老爷如果知道他有这么成器的儿子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小的这就给您去账上支取银子。”陈掌柜笑道。
白泽:“你还是记着吧。”
“不用不用,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非常赞同给您的。”
白泽:“……”
白泽从钱庄出来刚走了两步没有多久,就听见茶棚里有人在谈话。
喝茶人甲:“听说两天前皇后病逝了……”
喝茶人乙:“哎呦!真的是可惜啊,皇上和皇后多少年夫妻了,皇后一死,睿王可就少了一个靠山了。”
喝茶丙插进话题:“太子一党一定会得势。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在这里看戏就好了!”
白泽听了以后她脑子不不禁出现那次去山庄时看见的那容颜憔悴的妇人。她是一国之母在几天就死了?这才过年多久?突然就死了?
过年的时候白泽记得将军夫人还和她说希望她能留下来保护她,最终她还拒绝了,还不知道将军夫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但是这一切都交给这个哥哥让她着实有些担心。
在临走之前白泽去了一趟山庄。上次是秋锦之带她来,这次她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