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白泽心头一跳,她愣愣地看着睿王。完全不知道睿王指的是哪一个方面。
“你投靠本王不就是为了若岚!怎么?现在人走了!你也要走了?”
白泽手里的酒也喝不下去了,其实喝酒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在喝水一样,只是被睿王这样赤果果挑明地说明总是会有不舒适的感觉……
“王爷……”
“你来西京没有多久你见了本王的爱妃,你敢说你不曾有过非分之想?”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白泽瞪大的眼睛听了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不曾!”
“本王知道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和别人的都不一样。”睿王道。
白泽嘴角勾起了笑。“王爷看错了。”
“本王看人怎么会看错!”睿王。
白泽:“……”眼神当然不一样,这是要杀了他啊,怎么可能看她会用平常目光看?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王爷如何想,那下官也没有办法,对于王妃的美貌,下官也只是向往,食色性也,想必王爷也是明白的,当初王爷和兄长那次,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说到底还是为了女人,不同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白泽一直都恪守本分从来都不曾越过雷池一步。
这点就把握的很好,对于睿王来说也是乐见其成,妻子有着独特的魅力,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也是满足了极大的虚荣心。
“再过几年,王爷亦可续弦。”这杯酒白泽不打算陪下去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准备装病辞官了。睿王妃死了!一切都结束了,虽不能手刃仇人。
睿王看白泽要走道:“你真的以为那个贱人死了吗?”
白泽愣住!回头看向睿王。
睿王等着白泽回来找他。
下一秒白泽单手拍在桌面上问:“没死?”
“不错,没死。”
“那你弄什么灵堂!”白泽看睿王还端着酒杯要喝酒,一把夺走了睿王手里的酒杯。
睿王诧异发现刚刚心平气和的白泽居然带着淡淡的火气。
“因为睿王妃必须死。”
睿王只给摆着这样一句话,他对于白泽这态度也是生气。
站在桌边的白泽看着一桌子的酒也没有心思喝了索性结账出门。
一切都在现在全部的推翻。
秋锦之一身泥巴地从墓陵里视察结束出来。百年难得一见地看见白泽居然来这里找他。
秋锦之远远地就和白泽招手。
白泽看见那个傻乎乎的朝着她招手的人快步跑了过去。
秋锦之看白泽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心理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他的心情很好。
“你知道睿王妃死了吗?”
秋锦之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秋锦之耸肩:“不清楚,你不是投靠睿王了吗?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
“我怀疑睿王妃……没有死。”白泽缓缓吐出几个字。
秋锦之皱眉。“怎么可能,没有死的话是欺君之罪。”
白泽看着秋锦之,秋锦之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恩……欺君……可是诈尸干嘛?”
白泽一把将秋锦之拉走,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白泽同秋锦之耳语。
秋锦之眼睛瞪的老大:“什么!”
他看向白泽问:“你是认真的吗?”
白泽点头。
秋锦之挠了挠头。“那我……有点同情睿王爷了,虽然我看他不太爽,但是被老爹挖墙脚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之一啊!”
白泽:“……”
“集齐了人生四大悲剧之二!”
白泽问:“之二?”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秋锦之:“得不到所爱之人,发妻抛弃之痛。你说是不是四大悲剧之二?”
白泽:“还有两个呢?”
“政治失意,最信任的人背叛。”秋锦之道。
“你这是歪理。”
秋锦之立了解释。“这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悲剧懂不懂?”
白泽:“呵呵。”
“男人这一辈子都在追求什么你知道吗?”秋锦之问白泽。
白泽摇头。
“金钱?名利?地位?对于睿王这种人来说,含着金钥匙,他那样的一个家庭,他需要的是什么?认同感。”秋锦之道。
他围着白泽转了一圈道:“人都有攀比心,他们攀比的方式不同。对于睿王来说,他就是要比的谁比他更强,他所追求的是名利,皇帝的认可。他的政绩。”
这么久以来,白泽也是第一发现秋锦之和她讲这些。平日里他都是和她玩,或者去吃好吃,或者是恶搞郑礼他们。
“他们都是皇子所以注定是要这样吧?”白泽道。
秋锦之再次摇头。“不一定,皇帝的皇位注定不会给七皇子,所以把他派遣地远远的,远离政治漩涡,就算有祸事也殃及不到他。反之这几个皇子若是愿意留下来的,皇帝都已经准备好打持久张的准备了,现在他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可是余威犹在。”秋锦之道。
“你确定还要选择睿王吗?”三分诱惑又带着两分邀请。余下五分是玩笑。
白泽的瞳孔微微晃动,她道:“不,你骗我,你一定骗我。”
“哪里骗你?”
白泽:“你要骗我到你的阵营。我不去,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我这里不好吗?皇帝在位,择良木而栖。物竞天择这是法则。你做的没有错。”秋锦之道。
白泽反驳。“从一而终也是我的理念,我始终是相信我的选择。”
“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人看,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从白泽投靠睿王开始,他就不太爽,在后来回来的时间里,白泽提睿王办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因为他在,到现在皇帝都不知道白泽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秋锦之知道她就是睿王的人。
最近睿王和太子殿下斗的厉害,随时可能有人被推出去当做垫脚石。秋锦之始终是不明白这些到底是有什么好帮忙的,有的也只是他们自己的那些个执念。
白泽最多的便是听从睿王的话去给太子天天堵,一般第二天太子就会在明面上给睿王一些心塞,这些本就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可是秋锦之看在眼里就是非常地不舒服。
白泽垂眼看了眼地上,淡淡的斜影,划出三道。“不用劝我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了我的奈何桥,还是少联系吧。”说完白泽头也不回地离开。
秋锦之看着地上的影子。
一阵风吹来迷乱了秋锦之的眼睛,等再睁开,他只看见地上那道孤零零的影子。
他回头从腰间取下一把折扇。一展看着西垂的太阳。是该下班了。
“收工!”秋锦之撩了一嗓子。
走在繁华的街头,他看着有没有可口的水果,碰巧听见几个孩子在有节奏的唱童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成宿列张……”这不是他上次在卖糖葫芦时背着用来计数吗?
正在路上走的一个小孩眼见拦住啃着梨的秋锦之道:“哥哥,今天你买不买糖葫芦了?”
白泽看着这肉呼呼的小脸捏了一下道:“今天不卖了。”
“那今天是卖梨吗?”孩子再次问。
白泽道:“今天也不卖。”
孩子一下子委屈了。“是不是今天那个黑脸叔叔没有来,所以不卖了?”
“对呀,下次哥哥有时间再来卖。”秋锦之哄着孩子硕大。
孩子问:“会不会继续背下去?”
“对,会继续背下去。”秋锦之笑道。
“那哥哥,你能继续教我几句吗?”
秋锦之皱眉但是蹲下身子道:“你真的很想学?”
孩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求学若渴的光芒。
“恩……那你可识字?”
孩子摇了摇头。
“你家中有什么人?”
孩子道。“我母亲。”
“你父亲呢?”
孩子:“我没有父亲。”孩子看上去也才半大。
“没有父亲。哈哈,那你住在哪里?”秋锦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问道。
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风月楼。
秋锦之看着那花楼一愣。“恩,我明白了。可以见见你母亲吗?”那小孩圆溜溜的瞳孔来回的转动,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哥哥我带你去。”他在前头领着路。
白泽就安安静静的跟着孩子的身后。
一名女子看见孩子拉着秋锦之往风月楼走,一名女子伸手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说道:“虎头,又给你娘拉客了?”
孩子用手拿开那女子的手说道。“春姐好。”
秋锦之也微微地点头。
如此俊俏的男子,如此地有涵养倒是让春姐忍不住上前调戏一番。
她拉住秋锦之的外杉道:“公子晚上有空来玩啊~”
秋锦之摸着孩子的脑袋,想必这样的话,孩子听的一定不少。
“春姐抬举了。”
“咱们风月楼很少能看见公子这个模样的了。”说着手已经摸上了秋锦之的胸口。秋锦之挡住孩子的视线。
“春姐,借过。”他侧过一步刚好让春姐落空,这个角度,一切都控制地刚刚好。
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穿越过了人群。刚刚也就交谈了几句。
秋锦之摸了摸虎头的脑袋道。“继续带路。”
“在这里。”孩子拉起秋锦之的手说道。
上了楼,秋锦之跟着孩子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不算大,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张会客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水还没有来的及收拾,屋子里开窗,似乎正在换气。
孩子朝着那个正在梳妆台前化妆的女子扑了过去。“娘!我把那个卖糖葫芦的哥哥带过来了。”语气里像是在邀功。
秋锦之看着那个只有八岁的孩子。
女子摸了摸她孩子的脑袋抬头看向秋锦之,一时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