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没过多久,皇帝的圣旨就出来了,白家如今的辉煌都是由于白泰当年的战功带来的,在回京的这一年里,说实话确实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这几年为了边关的和平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而且白家只有这一支,他们家还是没有旁支。这白泰一倒,盘算盘算他家里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唯独有几个比较值钱的兵器。
皇帝看看这个抄家出来的财产,一度认为这个白将军一定还藏私了,怎么看这里头啥都没有,全是一堆破铜烂铁。这些东西他要干嘛?在后花园开出一块练武的场地?
就这些刀的,倒不留着以后赏赐给那些武将。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一堆废铜烂铁。
“白泰他当年对于那一桩案子确实是错判了,但是本身屈景自己也是有罪的,况且白泰为了我北州的疆土做了这么多年……”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有臣子上前谏言:“皇上,功是功过是过,若是所有人都因为曾经的功劳而肆意妄为的话,这个国家不都是要乱了套了?”
白泽就站在这个臣子的身边她听了以后默默地外头瞟了他一眼最后又垂下眼睛。
她就站在这群臣中,但是却不能发言。
今天上朝,原本她是不用来的,可是跟着她的上司楚汉来了。
楚汉也就低头这听着各位神仙相互之间的纠缠,而且还有各种奇怪的言论夹杂在其中。说什么如果纵容白将军这样的案例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想白泰这样的人站起来。
等等。
皇帝听的耳朵都要出茧子。这怎么说都是要白泰死的节奏。至于石药当年更是有自身的的毛病,而且他在当上大理寺卿以后也没少得罪同僚……如今落井下石的人更是多。
“好了!不要吵了!朕心里有数!你们都不要吵了!”皇帝用手拍了拍桌子上奏折。
“皇上,您要三思啊!”臣子语重心长地和皇帝说道。
皇帝反问:“这皇位要不你来坐坐?”
那老臣手一抖。连连否认。“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既然不敢,不必再说。朕的心里有数。而且……”正想着,皇帝突然瞄见在下头的白泽。
以前白泽也是言官,今日的言官也是言辞激烈。
“冯爱卿暂且缓缓吧!”
老臣就算有话,最后还是憋在心里。
“白泽可是你?”皇帝看了又朝角落里瞧了瞧。“你对这件事情又是有何见解?”
白泽诧异皇帝居然还记得她。
今日睿王也是在场,他听见皇帝点了白泽的名在场四处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见了白泽。“白泽。”
白泽从角落走出,朝着皇帝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如今你是何职位?”皇帝问。
白泽谨慎回答。“微臣如今是秘书省秘书丞。今日来是想旁听,好日后方便记录于历史中。”他们确实管理书籍的,但是也顺带包括了史官的记录。虽然说史官是要记录所有的历史,但是他们作为秘书丞,对于这一点也是需要出一份力这是不能否认。
此话一出,皇帝心里也是一跳。“这个案子……”是记录进历史的啊……
朕是一代明君,日后若是被后人说是小肚鸡肠可是如何是好,就因为他断案有所纰漏,况且人家是武将,一开始就是他就是被朕派过去镇压武力的……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然而……直接放过好像也有问题,不管怎么做,都是有问题的吧……
“白爱卿,你又有什么见解?”
白泽的脑子里细细品味了这一句话。这是算是让她提提建议吗?“微臣私以为,应该按照北州律法,但是有因为这是白将军,白将军在为我北州东征西讨确实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倒不如……削了兵权,找一处颐养天年。”这说的每一个字,白泽都觉得在她的心头割了一刀。
白泰是个什么人?是一个以军队荣誉为最高的人。
他才四十多岁,连五十岁都没有,如今却让他颐养天年简直就是和他开玩笑。
可是白泽只能这样说,在这一群如同洪水猛兽中的建议中,白泽给出的建议中肯。又向着白将军的战功。
抄白泰的家不过是想看看白泰这些年在朝中如何做事,如今看来,确实干净,但是这手里的兵权真的有这非常大的诱惑力。
“朕也觉得白爱卿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如……”话还没有说完被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不行!”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源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身穿紫红色衣服的女人在这里,她的妆容非常的精致。灼灼而妖的桃花眼,她的眼里收敛下了所有的芳华。
如今他们男人议事的朝堂上居然出现了女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
“这女人是谁啊?”
“皇上的哪一位妃子啊?”
“实在是有违纲常!”
“成何体统!”
“简直就是放肆!”
许多的大臣都在私下里说着。
睿王看着来人愣愣地,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如今的她在皇帝的身边更是神采奕奕,眼里仿佛有了她当年做小姑娘时还在的光彩。
睿王的喉结上下微微地滑动了两下,似乎在喊着些什么。明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风华绝代的朱贵妃站在皇帝的身边,皇帝早已经慢慢呈现出老态,虽然今日朱贵妃闯进了朝堂,可是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将自己的爱妃赶走。
一切的都像平常事情一样发生在他们的面前,甚至都没有苛责。
“皇上,您不要被妖妃所蛊惑啊!”一位老臣说道。“这一代江上社稷就要毁在这个妖妃的手里!皇上您要三思啊!”老臣子对着皇帝伸手朝着皇帝跪拜着。
其他的人都在看见朱贵妃进了朝堂以后都觉得朱贵妃就是违反了男女之间的大忌。
皇帝用手拍了拍朱贵妃的肩膀像是在安抚朱贵妃。
朱贵妃峨眉淡蹩。皇帝中气十足地和众人宣布:“如今这十九年前的案子便是爱妃和朕共同发掘出来的,你们如今说女子不能上朝堂,朕觉得爱妃才是朕的贤内助。你们只会在下面搬弄是非!谁又能站出来做一点实事?”皇帝明显非常生气。
此话一出,朝堂有一瞬间的按键,但是很快又有人发出声音:“皇上!您不能听这妖妃的蛊惑,女人本来就应该在后院之中,如今却走了出来,以后女人干政,这是危害社稷的根本啊!皇上!请您三思啊!”
左一个三思,右一个三思。皇帝听的耳朵都烦了。皇帝知道越是反驳这个老臣子越是反驳的与厉害。所以皇帝直接就不反驳。他问朱贵妃。“你方才为何不可?”
“不可以这样就简简单单地放过白泰,如果因为当年他做的错误就挽留的话。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哪怕他用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说着朱贵妃锐利地扫着,看看刚才到底是谁在替白泰说情!
皇帝看着如此貌美的爱妃,觉得爱妃说的着实有道理。
白泽上前一步发言:“皇上,先辈打下的江山也是靠着将士们的鲜血!一步步打拼下来。皇上就算不想想如今也想想白家三代哪一个不是为了北州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本宫看你就是强词夺理!扰乱视听!”朱贵妃看着台下的白泽。白泽穿着一身淡淡的衣裳,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没有多少的表情。
“娘娘,您如此大义灭亲,您可不是忘了他也曾经是您的本家……”这话说的略有余韵。
在一旁的睿王用余光锐利地扫了一眼白泽。
如今朱贵妃的架势就是要灭了白家,石药这必定是难逃一死,毕竟当年确实是石药加剧了屈家的悲剧。可是白家就也要为这样的行为跟着付出代价。白泽怎么样都觉得没有必要。
“本家?莫不是白大人有意偏袒白家,你们才是真正的本家?”朱贵妃一字一句地问道。
白泽腰板做的笔直。“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白泽倒也大方地回应。“这根本责任难道不是太傅当年故意栽赃屈家,对地方强行打压。石药和白泰不过是当时权利压力下的牺牲品,娘娘您是不是也误判了什么?”
就这样腰板挺的笔直说话,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要比其他的人更有说服力。
朱贵妃反问:“本宫误判?一切都是皇上判定的,怎么,白大人是想说皇上也误判了?”
这一顶大帽子反扣在白泽的脑袋上着实有些吃不消。“娘娘,您在诡辩。”
朱贵妃不再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笑眯眯地看着爱妃。“爱妃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按律法算了。皇上您这是在想什么,既然身为官员,自然是要恪守当臣子的本分。您说是不是,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还接受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难道不应该问罪吗?”这一句句说的理所当然。
白泽拳头紧紧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