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倾羽的话,让柳仪荷一愣,紧接着羞红了脸,娇嗔微怒道,“我这可是在关心你,竟然还笑我。”
“嘿嘿,仪荷姐姐可是害羞了?”见她脸更红了,继续打趣道,“莫不是为了皇上吧”
柳仪荷脸红得都快淌血了,哪还说得出话来。
“好了好了,不拿姐姐开玩笑了。”水倾羽也真不再拿她逗趣了。
谈话间,柳仪荷总是提起她们儿时的趣事。譬如未入宫前,年年在乞巧节时许下心愿。盼得一位如意郎君,不求有多富贵,只求真心待自己,恩爱到白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每个女子的心愿。
而后来说到了进宫后,水倾羽才从她嘴里得知那日因她坠湖,龙颜震怒。本该是临选之日,却给耽搁了。所以还未正式见过各位佳人,更因为如此,那些佳人本就对她有所偏见之下,更是不满怨恨。
那么水倾羽呢?在她穿越过来之前的水倾羽,他是否见过?
“倾羽。”柳仪荷唤她。
“啊?”水倾羽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都想出了神。”从容神色间夹杂了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水倾羽轻笑摇头,“没什么。”
柳仪荷颔了颔首,又似突然思及一事,开口问道,“倾羽,不知你坠湖那日……可曾看到是谁推的你?”
看她满眸的关心,水倾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犹如陷入回忆中,“那日坠入湖中,好似看到了身影……”
“是谁?”柳仪荷温声而问。
“这倒是不太清楚了,那身影有些模糊,更看不清脸。”水倾羽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仪荷见她如此,思索片刻,说道,“我一直就觉着你坠湖一事,绝非那么简单。那日我赶到之时,并无看到有其他人在湖边,所以无法为你作证。也怨我,不识水性,否则必是直接跳下去救你了。”
“这不怪姐姐你。”水倾羽安慰着她。
“不,这事怨我。若是识水性,便可早早将你救起。也可免了你去鬼门关前走一遭,几日来未得你苏醒的消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柳仪荷眼眶湿红。
“姐姐无须再担心了,瞧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坐在这儿吗?”她最怕人哭了,因为这会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
柳仪荷手抚上了她脸,“还好你没事。”
她的手覆了上去,“是啊,还好我没事。”她笑着。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将你推下湖中。明知近些日子,气候寒凉。加上你也不识水性,定是想将你置于死地啊。”柳仪荷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惧的,身子轻颤了起来。
“这……”水倾羽顿了一顿,“那日我未看清脸,所以这事儿也无从查起了。”
“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什么?”见柳仪荷好像想到了什么人,她便急急问道。
“说实话,那日你坠湖之事。我一直觉着有些不对劲,皇上下了令,说是你不小心掉下去的,此事不必再追究下去。事情虽是了了,但大家都看出来,皇上因此事而龙颜震怒。临选之日,也一拖再拖。想置你于死地之人,怕是想着若倾羽你当真是「一不小心」坠湖而……”应是需避忌,她也不便直言。
“仪荷姐姐的意思是……”水倾羽想是知她话中之意了。
柳仪荷看了看门外,见没人才转头来对她说道,“倾羽你可还记得,我们初入宫中之时,大家知太后娘娘是你姑母之事后,都有何反应?”
水倾羽轻蹙眉头,摇了摇头,“坠湖之后,好些事都不太记得了。仪荷姐姐若知,就跟我讲讲吧,说不准能记起些事。”
见她忘了,柳仪荷便将初入宫中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她。
其中尤为孟凝珍这三个字,出现频率最高。
孟凝珍,其兄孟翰维是大学士,其父孟偃莘则是与她父亲水承晔同为将军。不同的是,父亲水承晔为大将军。论身份,妹妹是当今太后。论兵权,孟偃莘也稍逊一筹,不过也算是世代为雪影国效忠。
进了宫中后,因她有太后姑母,旁人皆是觉着她有姑母撑腰,多少忌惮着,奉承着。而孟凝珍向来傲慢骄横,对她甚是不服。两人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凭什么到了宫中她就要低她一等。此事,几乎众所皆知。孟凝珍经常冷嘲热讽招呼着,她与她,简直是水火不容。
“所以仪荷姐姐的意思,是这孟凝珍所为?”上次她进宫时,遇到的佳人中,领先而行的便是孟凝珍。而前几日的会面时,她也感觉到一束狠辣的视线。想来是她了,她们当真是犹如深仇大恨啊。
柳仪荷没答话,但是神情已是同意了她的话。“在这宫中,凡事都要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她的感叹,是进宫之后才有的吧。
“对了,我此次前来,也带了一份礼物。”柳仪荷取出置于袖中的细扁锦盒,锦盒很是精致。她将盒子递给了倾羽,“来,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水倾羽笑着接了过来。
锦盒一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珠钗。珠钗顶上是颗珍珠镶嵌之上,优雅华贵。
“喜欢吗?”柳仪荷也看着那支珠钗。
“珠钗这么漂亮,当然喜欢。不过仪荷姐姐,为何突然赠我珠钗?”这珠钗倒是美,她也喜欢这种简单的设计。在现代时,她也只喜欢简单大方的风格。
柳仪荷盈盈一笑,“算是道歉之礼,我未能救你,害得你几乎……”她又是跳过了那个令人恐惧的字眼,“也算是祝贺你被封为公主之礼吧,虽然也晚到了点。”
“怎么会晚,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水倾羽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