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倾羽已知现下有人在监视,至于目标是他,还是她,暂且不知。
“本宫突然想到有些事,就先失陪了,王爷请自便。”她颔首以示自己要先离开了。
风翊扬知她有所顾忌,所以才急急离去,也不便留她。“公主走好。”
两人也只好先就此告别。
水倾羽目光并未多做留恋,随身子离去。只是细心留意周围,想看看那双正监视着他们的眼睛,到底是对谁的。
他站在原地,白衣胜雪,静若玉树。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只是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修长挺拔的身姿,在如火般的枫海之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恍若一幅,绝美的画作。
“寒溪。”水倾羽走至石子路口,便见寒溪刚与那名小宫女说完话。
“公主。”寒溪见主子身边并无逍遥王的身影,略有疑惑。
“不用看了。”她知道寒溪在想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是。”寒溪应道。
她们一路上往回走,水倾羽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寒溪也察觉到主子的异状,出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人?”
“嗯。”她应道,“这几日你可曾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她问道。
寒溪眉头深锁,“寒溪不曾发现。”主子如此问,恐怕是发现了些什么。可为何她竟毫无所觉?
“应该是高手。”如果连寒溪都无法察觉出,那么他们的身手定是在寒溪之上。
“公主几时发现的?”寒溪如今升起警备,留意四周可有何动静。
“方才,我正与王爷正聊着,便感觉到了。”如果不是那细碎的枝叶声,她也不好投去目光,更不会看到那一晃而过犹如幻影的身影。那是个意外,却是个值得庆幸的意外。若非如此,她们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被人监视下生活了。“最有可能是谁派来的人?”
宫中守卫森严,外人不得进入。那么就是宫里的人了,而宫里最大的莫过于太后和皇上了。如果只是姑母派来的,那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如果是冷庭煜派来的,他有什么目的?
“应是皇上的影卫。”寒溪与她所猜测的一样。
“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水倾羽冷笑着。
她没去招惹他,他倒好,反倒监视起她了。
看来是日子太好过了,才会闲的没事干。
既然国务不够他忙,那她,就让后宫之中闹上一闹。让他有个记挂也好,免得没事来烦她。
秋季的气候,有些不太稳定。时暖时寒,但雪影国偏寒,一年四季皆近寒意。
几日之后的一个下午,寒溪带了个消息进了屋里。
“公主,顾昭仪再得圣宠,今日已回锦云宫。”
半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的水倾羽,双眸微闭,喃喃道,“是吗,那就好。孟昭容呢?有何动静。”
寒溪答道,“虽有不满,但倒没什么动静。”
“其他人呢?”犹如梦呓般的呢喃,让人误以为她正入梦境。
“顾昭仪一回了锦云宫,她们便纷纷前去窜门了。”她将事情告之。
“脸皮还真厚呢。”水倾羽讥讽浅笑。
这群人也真够厉害的,在人家落魄之时全力攻击,可是到人家东山再起之时还有胆前去。不是脸皮够厚,就是脑子有问题。即便能得到原谅,恐怕也只能沦为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你的日子,过得倒是惬意。”人未到,声先至。
一道明黄身影走进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刺眼。“奴婢寒溪,参加皇上。”寒溪跪下行礼。
“心月见过皇上。”水倾羽懒懒起身,微福道。
“起身吧。”他径自坐在了桌边。
“谢皇上。”两人直起了身。
“过来坐。”嗓音柔和,却不容置疑。
水倾羽也没多推搪,挑着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寒溪上前为他们斟茶,而后,先退下了。
“顾昭仪之事,可得你心?”虽是问她,却好似早知晓答案。
“这还得问皇上自个儿了。”水倾羽语气虽柔,但却有些嚣张,丝毫不怕被治罪似的。“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女人,自然由皇上做主。皇上怎会问起心月来了?”
冷庭煜微怒,但却将怒意压抑了下来。大手一伸,轻捏着她下巴一抬,对上了她的眸,出声问道,“那么你呢?”他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淡淡的龙涎香窜入她鼻间,犹如迷香一般。望着他那张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脸,总有那么一刹那会失了神,也失去了理智,这就是她更要离他远远的原因。他,不是唐莫谦,而是冷庭煜,是雪影国的国君。况且就算先现在在她眼前的人,真的是唐莫谦,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心再遗落至此。
“皇上所问为何?如果皇上是担心心月还心存妄想,那么您可以放心了。心月早已知其身份,不会再对皇上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了。”面对着他,她只会心痛。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痛苦一次的,那么她宁愿选择离他远远的,长痛不如短痛。
“不该有的幻想?”他几近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是。”她不怕死的应道。
怒火再已无法压抑,这个女人可真有本事。能够让他连国事都无心理会,脑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而她呢,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那是不该有的幻想!
水倾羽被他逼视的眼神躲闪,仓惶间身子一缩,逃过了他轻捏着她下巴的手。
见她如此,他更是不悦。怒火燃烧了理智,此时只若一头凶猛而暴怒的狂狮。
她慌了神,前世的她早已为人妻。自然明白男人如此神情,代表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