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倾羽得到寒溪求救的眼神,啼笑皆非。扬了扬手,道,“行了!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解释你刚才的行为,不然……”眼珠子一转,“不然就「大刑伺候」!”
“嘎?”寒溪傻了眼。
“嗯哼。”她瞧着寒溪,眸底升起一丝诡异,外加一点点……狡黠。
“呃……寒溪这是担心圣上怪责,所以才……”解释间,寒溪暗自思忖,公主说的这「大刑」,是怎么样的?
“所以才会故意让柳仪荷进来的?”水倾羽直接接下了她未说完的话。
“是。”寒溪松了口气。时而抬眸望望她,瞧瞧是不是还在生气。
“那倒是也巧了,这时候正好来了。”水倾羽慵懒的倚靠在了一旁的扶手上。“不过……万一柳仪荷若是没来……”她挑眉朝寒溪看去。
寒溪答得自然,“寒溪不会让公主有个万一的。”语气柔和,却暗藏坚定。
这个答案,让水倾羽颇为舒心。“算你这丫头有良心。”轻哼了一声,但嘴角勾起的弧度,证明了她是愉悦的。
随后想到了柳仪荷,便谈及,“她此次是为了顾昭仪一事前来,就连咱们去过浣衣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咱的行踪,已有人时时向她报告了。”美眸微眯,只似慵懒的猫儿正处于半梦半醒时。“虽不至影响了我们的计划,但是被盯着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的紧。”眉眼紧锁了起来,瞅上去甚是危险。
“寒溪会尽快查出此人。”寒溪较她,眸中更甚阴霾。
“嗯。”手支着脑袋,倾身而思。片刻后道,“那珠钗呢?”
寒溪领会,走至内室从首饰盒里取了来。将这支静躺在盒中许久的美钗,交到了水倾羽的手中。
玉指捻着钗,来回转了一转,嗓音正如黄莺出谷般动听柔美,“寒溪,你说这珠钗最适宜哪位佳丽?”她似问非问道。
“后宫佳丽呈如百花争艳,皆是琼姿花貌。”寒溪含笑道,“珠钗适宜哪位佳丽,还要看公主愿意将它赠予谁。”
水倾羽单音落下算是应了,而后沉思道,“沈婕妤清丽如雏菊,孟昭容娇艳如玫瑰,顾昭仪温婉如百合……要论及适宜……”眉头越锁越紧,似是有所决意,却又纠结不下。
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
好似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出声,应是有所决定了。“将珠钗送至瑶华宫,就说这钗……”她将钗一伸,寒溪接下等她指令。“本宫赠此钗于孟昭容,希望她能明白本宫的心意。”
寒溪颔首,“奴婢领命。”
“哦对了,我记着姑母曾赏赐中有一瓶冰肌膏,你一并带去给她吧。切勿忘了嘱咐声,这冰肌膏用多了有损身子。”水倾羽提醒道。
“寒溪知道了。”
不再耽误,寒溪便带着珠钗往着瑶华宫而去。
而水倾羽见她离去,便闭眼作休憩。
任脑海中的思绪像浪潮涌来,她静静的将自己的灵魂抽离。
当寒溪再见孟凝珍时,她额上的伤,似乎是好了些。因着所梳发髻将额上之伤巧妙的遮了起来,寒溪无法辨个究竟。
宛儿立于孟凝珍身旁,而孟凝珍则是优雅的端着茶杯,吹了吹后浅酌一口。“寒溪姑娘,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傲慢如她,媚眸总是睨人而视。
“公主命寒溪为孟昭容送来两样东西。”寒溪声淡,孟凝珍之傲慢,于她无谓。一傲,一冷,所以寒溪也只是来时微微福了福身。
孟凝珍轻挑细眉,“何时公主与我有这般交情了?”
寒溪唇角微勾,抬眸看向她的视线中,有些寒凉,“寒溪不知,寒溪不过是听从公主的命令。”
孟凝珍眸中燃起了一簇怒火,从不曾有奴婢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身边的宛儿忠心护主,欲上前教训,却被孟凝珍给伸手一拦。
“娘娘……”宛儿不解的像孟凝珍看去。
“你且退下。”孟凝珍出声。
宛儿还想唤她,但知主子脾性,只好先行退下。挪步走出之时,还不忘瞪寒溪一眼。
寒溪不痛不痒,仿似完全看不到,更感觉不到。
越是如此,就越是令宛儿怒火猛升,“哼!”一声轻哼出鼻,心有不甘的出了屋。
孟凝珍冷眼瞧着眼前这个似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丫头。
寒溪可不愿将时间耗在了这儿,她几步上前,将手中物一抬。
孟凝珍纤指先是执起一瓶精致的药瓶状物,拔塞而至鼻尖下轻闻。“倒是挺香的……”
“公主交代寒溪,这冰肌膏多用会伤女子之身,所以要寒溪勿忘提醒孟昭容。”寒溪如实道。
孟凝珍听闻是冰肌膏,便赶紧将它离了鼻。
这冰肌膏她早前便得知,据说是用了几次,再深的伤痕也能化浅。因弥足珍贵,宫中也只有太后皇上才有。太后疼宠水倾羽,这已是宫中尽知之事。只是她还是不免惊讶,太后竟连如此珍贵之物也送给了她……
寒溪看似垂眸,实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孟凝珍的神情。看到她眸底闪过一丝嫉妒与不服时,寒溪面如冰霜。口轻淡漠疏离,“公主希望此物能帮到孟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