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傅景深大喝一声,也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两人一怔,都转头望向他,吵嘴也停了下来。
“都活了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吵?好好讲话不会吗?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两人说开不就好了?”傅景深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景深?你要去哪?”宁真看傅景深走了,忙追了出去。
傅景深已走出大厅,看宁真追出来,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妈,你也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有什么事,就跟爸好好说说,没有解不开的结……”傅景深说完,再度朝外走去。
“景深!”宁真又叫住他,走到他身边,“你多回来吧,每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吃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有,小颖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再说吧,有空我会回的。”傅景深回了句,随即走了出去。
宁真站在外面,一直看着傅景深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傅贤一个人坐在里面吃着,一直快要吃完,也没见宁真进来,他不禁望了门口眼,宁真还站在那里。
“张妈,去把夫人叫进来!”傅贤不禁说了句。
张妈忙出去,叫了声:“夫人,快进去吃饭吧。”
宁真摸了摸手臂,没回应,又在外面站了会,才转身进了屋内。
“快吃,一会就凉了。”傅贤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柔声说了句。
宁真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句:“兰儿是谁?”
傅贤怔了下,随即明白可能是做梦时,不小心说出口了,但其实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是,他之前是喜欢顾余兰,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感情也早已淡了,或许只是一种……怎么说,应该是前两天见到后,又有些想起之前吧。
“是顾余兰吗?”宁真又问了句。
顾余兰她是知道的。
宁真家在a市也是很有名的,和傅家应该说门当户对,宁真比傅贤小了两岁,但因为家庭关系,两人从小便认识,宁真也是很早就喜欢上了傅贤,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傅贤对于她一直很冷淡,哪怕结婚后,他对她也是如此,后来有了傅景深,傅贤才算是对她好一点。可这几年,他对她好的程度又一点点下降了。
傅贤没说话,也没否认,这种沉默,让宁真的心一点点下沉,她很明白,她猜对了。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忘记她。”宁真又说了句,起身走出餐厅,朝楼上走去。
傅贤轻叹口气,可能是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对于顾余兰,就是那种不甘心吧。
*
傅景深才走出大院,傅青河身边的管家便走了出来:“小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
看来,他回来老爷子看到了。
“我会去向爷爷问候。”傅景深点点头,转身朝着正院走。
老爷子住在正院中,这个时间,他已用完餐,正在院中打着太极。
看到傅景深过来,他也没有停下。
傅景深就站在一边静静等着老爷子,一直等到老爷子收功,他才拿过佣人手里的浴巾,上前披在老爷子身上。
“爷爷。”
傅青河擦了下汗,走至一边的椅子:“最近公司怎样?”
老爷子其实很少问起公司的事,傅景深知道他突然间问起,必有其意,最近除了顾清尘的事,老爷子应该也不会关注别的。
“都挺好的。”傅景深虽心里明白,但话还是跟着老爷子说,假装不明白。
傅青河望了他眼,拿起桌上的茶杯呡了口,才又道:“这周末,你安排一下,跟南宫家一起吃个饭,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订个时间,把婚结了。”
老爷子兀自将话挑明了,他再装,也装不下去了。
“这事昨天在南宫家吃饭时说起过,但南宫颖觉得结婚还早,所以想再往后推一下……”
“推什么推?她都几岁了心里没点数?!”傅景深的话才落下,老爷子便生气打断,“还想不想让我抱曾孙?是存心不想让我看到是吗?”
“唉哟您这又在发什么火啊?”傅月吊儿郎当进来,刚好听到老爷子在训斥傅景深。
“还有你也是,你也不看看几岁了!能不能早一点把事情解决了?”老爷子一听傅月,又来了个头疼的,他顿时又朝着傅月吼。
“爸,我知道您急,但这事,您还别说,真急不来,我家小晴吧,她事业心重,不想那么早结婚生孩子被约束,所以估计还得再等两年……”傅月没脸没皮说道,反正他不急,老三老四还没解决呢,凭什么轮到他老五?
“你们俩个,是存心回来气我的是吗?”老爷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被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老爷,您快消消气,少爷,小少爷……”管家忙朝着两人作眼势,示意他们快点解释。
傅景深依旧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傅月忙上前,给老爷子顺着气:“爸,您说您,跟我们生什么气啊?您这身体如此硬朗,再活个一百年都没问题的,不急不急!”
“臭小子,我要是死,也是让你们气死的!”老爷子不禁吼了句。
“是是是,我们不好,那您快点别气了,要不,我陪您下一盘棋?”傅月忙说道。
老爷子很喜欢下棋,但平时几个臭小子没一个有空陪他下棋的,他又不可能拉下脸来求着他们陪他下棋,所以此时一听,倒也消了一点气。
“这两天要是没空,那就下周吧,下周你约一下南宫家的人,这事,必须得提上议程。”老爷子喝了句,随即由管家和傅月搀着朝里走。
傅月朝着傅景深眨眨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傅景深站在那里,一直等到老爷子一行人进去,他才转身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