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笑了笑，“这借口没人信吧。”
“我命不该绝，怎地？就算对方要了我的命，也于事无补。”
狗十三回头看书无染，想了想，道，“要不，把他杀了吧。他肯定知道了。”
走在前面探路的路红鸢一愣，“你胡说什么呢？”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狗十三误会这书无染不能留？
狗十三低下头，桃花眼眯了眯，“嗯，就是胡说的，你别放心上。”
路红鸢这才扭头继续去找路。
而狗十三的手掐着书无染的腰，使了好大的劲儿，对方半天没反应。
但他不知道这人到底听进去多少。
叫臭女人表姐的，应该是书无染，听刚才黑暗中的声音，应当也是。
可靠的近了，他才发现，书无染用的是戌狗长老的装扮。
当时将他送去桃园的是他？他为什么要选择臭女人？他怎么知道臭女人很厉害的？
要知道，路红鸢臭在外人面前，都是不显山露水的。
而且那时候，他在笼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臭女人并不知道戌狗长老身份，还起了冲突。
越想，他越将书无染判定在图谋不轨的人行列中。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想要把臭女人得到问心断魂的藏住，这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能留。
他低头思索着，一不小心撞到了路红鸢的后背。
“臭女人，你停下怎么不说一声？”
狗十三皱眉抬头，却见微弱的光亮中，是两扇青铜门，上面青苔遍布，似乎许久未开。
路红鸢用问心断魂的光芒查看着，一闪而过的时候，狗十三瞧到了门上的狮面铜环。
“这不是门把手么，拉开就好了。”狗十三抬起了手。
路红鸢一惊，“不要命了？”
便扑倒了狗十三。
下一瞬，陡然出现了箭羽，射在三人刚才落脚的地方。
狗十三倒吸一口冷气，面色一白，因为他瞧见路红鸢的肩膀上中了箭。
“臭女人你怎么样？”
狗十三顾不得书无染，将他往旁边一推，便将路红鸢扶着靠在自己怀中。
路红鸢眉头紧锁，狗十三顺势往下一看，右手腕上的问心断魂的光芒更加弱了，可这般仔细瞧着，也瞧到了她手腕上的黑色，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黑。
“你中毒了？不可能啊，有问心断魂在，你不可能中毒。”
“臭女人你醒醒，你别死，你……”
路红鸢拧着眉头，“别吵了，我没死。”
狗十三的心提着没放下，“那你也快死了，你看你手都黑了。”
路红鸢越发嫌弃他，“肚子饿了，好愁人。”
那会儿是书无染的血让她醒过来的，这会儿她总不能又喝人血吧，那她岂不是成了吸血鬼？
狗十三嘴角一抽，“这会儿没东西吃了，要不，我把我胳膊给你切一块，你先凑合凑合？”
他话音未落，忽而觉得周围的光线更亮了。
接着，吱嘎一声。
他回头看去，青铜门旁边亮起了灯，而且门也打开了一些。
“青铜门开了？这是不是我的功劳？”
路红鸢翻了翻白眼，懒得说话。
“总归是有路了，我带你进去。”
狗十三又看了看路红鸢后背的箭羽，“你忍忍。”
说着徒手折断了箭羽，丢在一边。
而后起身，弯腰低手绕过路红鸢腿弯，想要将她抱起来。
路红鸢瞧着他的动作一愣，而后连忙推开他，“别，我又不是腿受伤了，我自己能走，你带着他。”
狗十三眉头紧皱，“他到底是谁？”
路红鸢想起来了，刚才书无染喊了她表姐，便随意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戌狗长老，就是书无染。”
“可信？”狗十三问道，“万一，他将你拥有草药的事情说出去……”
“他不会的。”路红鸢起身，“是他带我来的这儿，你得感谢他才是。”
“你们两人？”狗十三皱眉。
路红鸢点头，“是，怎么了？”
“你拿到了问心断魂，他还没死？这不可能。”狗十三惊了。
路红鸢点头，“是，我没放弃他，也没放弃问心断魂。我就是，打了个火折子……”
一提起火，问心断魂瑟瑟发抖。
狗十三眉头拧得更紧了，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他知道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臭女人会与她有关系么？
书无染，可曾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渊都离这儿这么远，应该不会知道吧。
“他真的，能保密么？”
狗十三面色凝重的盯着昏睡的书无染，轻声对路红鸢道，“这条命，我可以帮你背。”
他少见的凝重，倒是让路红鸢一愣。
她没见过他这么沉着的时候，冷静到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倒更像是个老谋深算的谋臣。
“真没事，我继续探路。”
路红鸢道，垂着肩膀转头就走。
狗十三想了又想，还是将书无染拉了起来。
后面路还不知道有多长，总有机会的不是。
他却没瞧到，书无染的嘴角轻轻一勾。
青铜门内，是一条长长的道，两旁亮着长明灯。
路红鸢将一枚箭羽丢过去，瞬间有更多的箭羽落下。
她想了想，再次抓过一把箭羽，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试探，许久，才抬头道，“跟紧我。”
狗十三点头，这儿不能出手，会伤了路红鸢。
他蹲下身子将书无染背起来，紧紧跟着路红鸢的脚步。
蓦地，他眼前一花，出现了以为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
“今日是我出嫁的日子，我可以送你一样东西……”
“滚开，我什么都不要。”狗十三甚至都没听完她说什么，便给出了答案。
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略带遗憾的散去了。
“不要什么？”路红鸢回头问他。
狗十三摇头，“没什么。”
难道臭女人没看见？这玩意只招惹男人？
书无染没醒着，真是可惜了。
路红鸢挑了挑眉，一回头，却发现有一摊黑漆漆的东西，反攻扭动着，而后化作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拿着大刀，二话不说便朝着她劈下来。
路红鸢下意识后退，却突然双脚悬空。
人影散去，她眼前恢复了亮光。
低头，狗十三的手揽在她的腰上，低声道，“别乱动。”
竟然姿势诡异的坐在狗十三的一条腿上。
“怎么了？”路红鸢连连皱眉，“我刚才，自己动了？”
“嗯，退回来的时候差点踩错了格子。”狗十三道。
看来这臭女人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大婚嫁衣新娘么？”
路红鸢摇头，“一片漆黑。”
她定了定神，尴尬的从狗十三腿上下来，“我继续探路。”
她回头，瞧见面前放着一个石像，头上有双角，面目狰狞。
她打量着石像，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