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朝着狗十三甩去。
狗十三也没有躲，愣是让茶杯砸到了额角。。
他的笑戛然而止，眼神有些懵，他又做错了什么要挨打？
“可上一次，你就是这么做的啊。”
“是，我是这么做的。”
路红鸢被气笑了。
当时她的手指被这断剑划伤，她下意识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如今他是有样学样没错，可重点是，“你为啥不往你自己嘴里塞？”
狗十三闻言歪了歪头，“有什么区别么？我们要成婚了，你的不就是我的？”
“咳咳咳——”
路红鸢一阵咳嗽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顺手推开关心她的狗十三，“不，你这句话说错了。就算以后成了婚，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等等，她在说些什么？这种小女儿该说的话，怎么能从她这个年长对方五岁的人嘴里说出来？
“好。”狗十三连忙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他一脸乖巧，眼神里带着无限宠溺，让路红鸢没法与他对视。
“记得把东西给剑三。”
路红鸢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狗十三在里面笑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上了，这才低头看着这柄又生锈又断了的剑。
臭女人给他的，定然是最好的，只是，得花一番功夫将剑重铸。—
路红鸢从门里出来，才想起要把那柄剑收回来，除了她手中的材料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重铸那把剑。
但她又不想再回去面对那时而奶萌时而侵略性极强的狗十三，虽说他还是他，但她不知怎地，有一点儿不适应。
太闹了。
莫老被单独关在一个客房内，路红鸢去的时候，他正斜倚在床上喝着酒。
“没想到莫老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路红鸢坐在桌前笑眯眯的看向他，“不过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莫老冷笑一声，一挥袖子又喝了一口酒，似乎不打算理睬路红鸢。
“莫玲花失忆了，你是想要让她记起来，还是不记起来？”路红鸢又道。
一出山，狗十三就让人去万华城找莫玲花，还真给找到了，可惜对方却却失忆了。
而那女子，好巧不巧，就是书悠然救下来的那个女子，初雪。
当时初雪刚出来，路红鸢就被狗十三带走了，所以没来得及正眼瞧上一眼，要不然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么多的迷惑。
莫老眼皮一跳，迅速坐端正，“你们想对她怎么样？”
看来这一切，莫老是知道的。
在他想来，路红鸢没事是不会去书家的，而书家在万华城地位也不算低，能保莫玲花平安。
“那就要看莫老想要她怎么样，又会为她做到看什么程度。”
路红鸢坐下来用手点着桌子，将选择权交到了莫老手中。
其实到现在，路红鸢还是拿不准莫老的想法。
按理说，前程往事，忘记最好。
但莫老的心是野的，和药婆子一样有自己的目的。
到了现在，路红鸢压根分不清莫老和药婆子谁说的是对，谁做的是错，各执一词，她无法分辨，所以懒得分辨。
当初对药婆子的眷恋是真，现如今对这夫妻两都不相信，也是真。
她只想利用眼下的东西，给自己身边的人谋求利益。
“呵呵。”
莫老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呀，我想想。你是想要套我的话？然后跟我对着干，逼我替你做事？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多谢夸奖。”
路红鸢神色淡淡，“所以，这算盘珠子，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还是不做，他有的选么？
莫老叹息一声，“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说罢，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教桃五驾驭紫竹笛。”
路红鸢道。
莫老眼皮子一跳，“你说什么？那紫竹笛可是南漓圣物，只有南漓圣女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那个小丫头虽然天资不错，却还没有能驾驭紫竹笛的资格。”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有道是勤能补拙，何况，她不拙。”
“她不拙？连毒药都分辨不出，什么都往嘴里塞，也不怕把自己毒死，这还不拙？”
分辨不来毒药？
不可能啊。
路红鸢皱了皱眉头，桃五向来对气味敏锐，之前帮她分药草，也算是有了基础。
而且她自己研发了那么多毒粉用，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毒？
这事情还得问问桃五，但眼下，还是得让莫老答应。
“不管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路红鸢沉声问道。
莫老将酒壶往桌上一丢，“我说你这丫头，我有选择的权利么？我教，她也不一定学得会。”
“那就不劳您老操心了。”路红鸢道，“那莫玲花呢，要如何？”
是要让她就此失忆，在书家跟着书悠然好好过一辈子，还是回忆起来过往，自己做选择走自己的路。
“就这样吧。”
莫老叹息道，“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路红鸢不知道他说的挺好是什么好，但在她看来，这样也不错，免得莫玲花恢复记忆想要在狗十三眼前晃悠，给她添堵。
她从门里出来，这才想到，还有问题没问。
去而复返，问了进灵溪谷之前看到的浮雕壁画，莫老却矢口否认，“的确是我利用玲花引你们去了灵溪谷，但我不知道什么浮雕壁画。”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作假，路红鸢便没追问。—
剑三和桃五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是，桃五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好吃好喝了一番，便乖乖去睡觉。
路红鸢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就等在莫老的门外。
她问，“你都听到了？”
“没想到，路姐姐就已经替桃五铺好了路。”剑三低头，“多谢路姐姐。”
他又压低了声音，“这样一来，便可以压制住她体内的万毒丹。”
路红鸢眼睛一亮，之前剑三说不让桃五碰毒，以前是怕她想起来她杀了剑三母妃的事情，现在是为了压制她体内的东西。
桃五体内万毒丹？那东西，她有所耳闻。
“可这是好东西哇，她能活下来，就说明天生可以压制万毒丹，又何须紫竹笛？”
路红鸢也是吃了那么多苦头才有了现在这种百毒不侵，却不是那种绝对的不会被毒倒。
可这万毒丹不同，万毒丹本就是至毒，能驾驭万毒丹的人，体质非同寻常，怎么需要‘压制’？
“那路姐姐为何要给桃五找紫竹笛？”
这下子，连剑三也有点儿懵了。
“我怕她也想找什么亲生父母，驾驭紫竹笛，就相当于有了南漓圣女的称呼，对她也是一种保障啊。”
路红鸢摊手道，所以她是真的压根没想到万毒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