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来到了殿选当天,这一天天高云淡,晴空万里,听说这一天是钦天监推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安陵容坐在马车上,内心os:如果真的下雨了,钦天监怕不是要下岗丢饭碗了。
安陵容来的时间不早不晚,跟随在其他秀女的车后,鱼贯入宫,下车后,嬷嬷让众人按满军旗和汉军旗分别排好,两人一队,并宣读了殿选的规矩,指引大家来到一个殿里等候,相熟的秀女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殿选有点像现代工作参加面试时的面试大厅,里面还提供有茶水,安陵容看前面还有很多人,就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
转身时,一个身穿橘色真丝底苏绣大花旗袍,头戴一个硕大的旗头,上面还簪一朵紫色的牡丹花,满脸娇蛮的女子也恰巧快步走过来,尽管安陵容迅速一个战术后撤,杯子任然被刹不住脚的夏冬春嘭的一声撞在地上。
“真是命定的相遇啊,我动作这么快都避让不过”安陵容暗暗叹息一声。
那女子,也就是夏冬春一手提着裙摆,快速将安陵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就一手抓过来,同时还娇声喝道:“你没长眼么?这样滚烫的茶水浇到我身上!想作死么?你是哪家的秀女?”
安陵容迅速往旁边偏了下,那女子向前抓了个空,狼狈地往前面蹿了几步。
“这位格格你可不要冤枉我,明明是你走得太急把我的杯子撞翻的,总不能因为你衣服弄湿了一块就恶人先告状吧”安陵容气定神闲道。
“问你呢,你是哪家的?”夏冬春不依不饶道。
“格格你问这个干嘛,查户口啊,这跟你也没关系吧”安陵容说道“这会是不是先把你的湿裙子换一换比较重要,如果你没带,我可以提供一身给你,权当结个善缘了。”
“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官职也说不出口吗,也是,一看你就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门小户,真丢人,还有你这衣裳用的是早两年就不时兴的料子做的,怕不是临时买的打折货吧,还送一套给我,这样的货色拿来给我家擦地板我都嫌弃”夏冬春继续咄咄逼人“我这身衣服可是真丝加苏绣啊,你赔得起吗?”
安陵容买自己穿的这身衣服时还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纹理花色比较好看,自己也没有类似的,买来穿个新鲜,刚好能搭配自己从老家带来的首饰。
安大美人很自信,觉得自己就是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她对首饰的选择也是更看重款式而不是材质,今天戴的是一套镶嵌着红玛瑙的银首饰,和身上穿的这身枫叶花纹的织花段子相得益彰,没想到却因此被人给鄙视了,有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旁边一位穿着素净,打扮淡雅的女子想上前阻止,被另一位打扮得端庄艳丽的女子拦住。
安陵容扫了一眼,发现那位打扮得清新淡雅又不失俏丽的女子,正是前几天在上善寺有过一面之缘的甄嬛。
一旁还有其他秀女在拱火,对安陵容说:“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左领家的小姐”。
夏冬春更得意了,看安陵容不接话,以为对方怕了,继续刻薄道:“乡下来的土丫头,即使让你面圣,你也是被撂牌子的命,能让你进紫禁城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今天这事你跪下向我磕头请罪,我这边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如何”。
“这位格格,你讲话这么难听,素质有点低下了哈。”安陵容微笑道。
“首先,今天是你先撞的我,有错的是你好吗,不能因为你自个裙子湿了就觉得是我的错,来找我的麻烦。我就接个水,被你撞到,要不是我闪得快,杯子都直接砸脚上了,我都还没说要你给我道歉呢,你这人咋回事啊,不给我道歉,不反思自己却来指责我,凭啥呀,凭你脸大吗,你家里就这样教育你的吗”。
“其次,咱们大家今天来这里干嘛的啊,是来显摆你父辈的官职还是你的新衣服有多昂贵啊,你是谁家的小姐管我什么事,你爹职位高,是能直接管到我头上还是管到我爹头上呀”。
“最后,你在这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你爹知道吗,你就不怕传到皇上太后的耳朵里,影响你殿选的结果吗”安陵容说完这些,还对着夏冬春微微一笑。
“你、你竟敢指桑骂槐说我家教不好,你这个小娼妇,看我不把你……”夏冬春被安陵容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往前走了两步,就想殴打安陵容。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这是在指名道姓的说你家教不好素质低下,你看你骂人的那些话,是一个闺阁小姑娘说得出来的吗,我就是说你是家里的耻辱,听明白了吗”安陵容考虑了一秒钟,如果夏冬春扑过来,是直接将她整个人掀翻扔出大门呢,还是甩一根绣花针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一点教训。但想到这是在殿选,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就紧握住蠢蠢欲动的手。
但自己是绝不会忍声吞气的,不然以后是个阿猫阿狗看自己出身不高都想来踩两脚,就就得烦了,蚁多咬死象啊。
也不是怕闹大,大不了对皇帝来一个精神干涉,只要皇帝不计较,其他人最终还不是看皇帝脸色行事。
至于眼前,万一夏冬春攻击过来,自己还是迅速避让,使个绊子,让她摔倒丢丑吧,嗯,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干架的气氛瞬间拉满,一触即发,这时甄嬛突然走上前阻拦道,我有一件衣裳,夏姐姐要不还是先去去换了,殿选很快就要叫到你了。
夏冬春打量了甄嬛一眼,眼中的妒忌之色一闪而逝,很冲的说:“你又是谁?”
“家父是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甄嬛礼貌答到。
“大理寺少卿,也不是多高的官啊,你是自负貌美,觉得一定能入选,现在就可以指示我了吗”夏冬春把气也撒到了甄嬛身上。
“不敢,我只是为姐姐和大家着想,今日汉军旗大选,姐姐这样怕会惊动圣驾,再或者今天的事,传到她人的耳中,坏了姐姐的贤良名声,更丢了咱们汉军旗的脸,还希望姐姐多考虑一下”。
夏冬春虽然还是不高兴,但到底听进去了甄嬛的话,有了顾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