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宛丘咽了下口水,整个人显得有些艰难。
“非常好,是如何好?”萧衍整个人都很颓废的样子,整个人向后倒靠在龙椅上。
“皇上是想听实话吗?”
宛丘壮着胆子,走到萧衍身旁,替他按压着太阳穴。
“楚皇殿下对娘娘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后宫独宠……”
宛丘把自己看见的一点一点的告诉萧衍,也能感觉到萧衍的肌肉越绷越紧。
然后,突然的,萧衍扯住了宛丘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人就撞到了前面的桌子上,后腰生疼。
“他?凌奕寒,对一个战俘这么好?怎么可能?”萧衍不知道是怎么了,浑身都是怒火,此时面对着宛丘,像是要将浑身的怒气都发泄到她身上一样。
宛丘忽然的委屈,眼睛霎时间变得红红的,眼泪集聚在一起,“我只是一个奴婢,我怎么会知道。”
她只是一个差点被逸王爷逼死,无奈之下躲入皇宫,整日惶惶不安,然后被顾长歌发现,救了下来,最后被送到这里的人。
她如何能知道那么多,她所求的不过是安安稳稳的活着而已。
太像了,这双眼睛真的太像顾长歌了,他流泪了那一瞬间,萧衍被吓到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狼狈,忽然就很狼狈,萧衍松开宛丘,长舒了一口气,“你回去吧,让人去准备膳食,朕饿了。”
“诺!”宛丘强行的收住自己的眼泪,然后默默的退出去了。
萧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靡的气息,现在想来,才发觉自己手上这个帝王是凌奕寒推到她手上的。
顾长歌也是凌奕寒用五十万两黄金换过去的。
他原本想着等自己拿到这个皇位,就足以与凌奕寒抗衡了,其他什么都不重到。
如今想来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蠢,凌奕寒是谁啊?他做了十年的帝王,根基深厚,心思深沉,如今天下的格局怕有一半都是他造成的吧?
容牧的失踪其实是凌奕寒的功劳吧,所以才会引起燕魏两国的战争吧。
不过容铮其实也是感谢凌奕寒的吧,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虽然此刻这仗打的实在是说不上很如意。
萧衍感觉脑袋钝钝的疼,疼的叫他无比的难受。
相比较萧衍的焦头烂额,凌奕寒倒是活得虽然看起来应该非常惬意,但是实际上却是为情所困,大清早起来就在喝酒。
“人倒是借酒浇愁,你有什么愁需要浇的?你还怕这个江城拿不下来?”
皇甫隼虽然很是鄙夷凌奕寒一大早就喝酒,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被酒香味给吸引过来了。
“我昨晚梦到顾长歌了。”凌奕寒一大口酒灌下去,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他那严肃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做了春梦,所以皇甫隼也就生生的把自己要开的玩笑给压下去了。
“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她大出血,只保住了孩子。”凌奕寒单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
皇甫隼一时语塞……这话让他怎么接呢?顾长歌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后来更是雪上加霜,这说到底都是他造成的啊。
“不会的,你别多想,不是顾华在吗,他鬼医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皇甫隼走到凌奕寒面前坐下,抢过他手上的酒坛,也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别担心了。”
“除非,看到她,否则,我放心不下。
五天,我顶多在忍五天,五天之内我要抵达常安。”
凌奕寒的眼神太狠,皇甫隼不下心瞥了一眼,小心肝吓得一颤,差点没给酒给呛死。
“你是,你有想过人萧衍的感受吗?人这皇帝还没做到七个月呢。”
皇甫隼好不容易才忍着把那口酒安稳的咽下去,艰难的开口说话。
“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位置。”
凌奕寒简直要疯了,和章君皓接洽,已经安排调动好安插在齐国的内应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她本来以为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攻入常安,但是直到今天他已经离开了顾长歌整整四十五天了。
他整个人都开始烦躁,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你现在如此这样按兵不动的话,连江城都攻不下来,就更别说要在五天之内攻进常安。”
“别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的,必要的时候要多动脑子。”王之逸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一掀帘子进来就跟皇甫隼怼上了。
皇甫隼跳起来就准备跟他打一架,但是王之逸不理他。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最迟就是今晚了,可以攻城。”
王之逸给了凌奕寒一个小小的纸条。
看着他们两个神神叨叨的样子,皇甫隼非常的难受,总觉得这两个家伙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
“喂!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好歹也是有知情权的好不?”
皇甫隼意见很大的抗议,但是那边激烈讨论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季允的怀疑是正确的,江城的这些将领里,却是是有奸细的,他派了人将庄飞,吴章,戴大安这几个人给紧密的看了起来。
但是一整天的时间都是相安无事的,却怎么都让人觉得惴惴不安。
傍晚的时候郑桐正在自己的屋里研究着江城的地理情况,没想到季允却来了。
“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或许不止这三个人有嫌疑呢?”
和凌奕寒这样的对手正面交锋无论如何都应当小心为上。
“那将军是否有其他怀疑的对象?”其实郑桐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啊,这内奸必须要逮到,不然他刚刚才有起色的仕途可就毁了。
“没有,可是这凌奕寒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甚是诡异。”
季允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万分的压抑着,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的感觉。
“将军,不好啦,不好啦!”季允正在想着呢,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声的叫喊着。
季允和郑桐都是心下一惊,就往外跑去,季允是直直的往外冲,郑桐将手上的地形图给放下之后也跟出去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
“将士们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个的上吐下泻的,像是吃什么东西吃中毒了一样。”
“什么!”季允整个人都呆住了,怪不得一直没有动静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随军的大夫呢?看过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季允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这将士们要是出事了,那可就是大事了啊!
“看过了,说是把一种有毒的草混在饭菜里吃了,所以才会这样,但是我派人去查过了,那批菜是好的,而且也不是每个将士吃的都一样。
所以我怀疑是有人下毒了,但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下的毒?”
“会不会是水?”郑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听着,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就是因为喝了带鸡瘟的井水,一个村子的人死了一半。”
“有可能,立刻派人去查!”季允听着有道理,他一定要将那个内奸给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刚刚那个传信的卫兵领了命,哒哒的就跑了,只剩季允和郑桐两个人脚下生风的往军营赶去。
军营里的情况非常的不容乐观,官兵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个的捂着肚子叫得哀声连天的。蒋一泽看着眼前这个景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保不住了。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季允过来,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又派人去请了一遭,回来的人却说,季将军和郑将军都不见了,找不到人。
满营的将士全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而就在这么艰难的时刻,主帅和副帅却齐刷刷的都失踪了,真是叫人焦头烂额。
而就在此时城楼那边却又传来消息,凌奕寒带着乌泱泱一片的黑甲精骑来叫阵,那架势,看起来怎么也不会少于三万人。
蒋一泽登时就觉得腿软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现下也只能去城楼上看看了,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但是却没成想却在城楼上遇到了郑桐。
“郑将军您原来在这里啊,刚刚派出去的人却说怎么找您和季将军都找不到。”
蒋一泽看到郑桐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见到自己的救星一样,直接就扑上去了。
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没能坚持多久就被僵硬到抽搐的假笑给代替了。
蒋一泽不可思议的看着抵在自己腰间的匕首,“郑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