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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儿谢依南很确定,那便是初中的时候,向容的奶奶还在世,且向容的生活过的不错,至少比起谢依南的结据,向容要好上许多。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谢依南苦思不得其解。
“南南,容容这几天就让她住在家里吧,你好好陪着她,她还太小,她奶奶的事儿,村里会看着办的。”
向容虽然是向奶奶的亲孙女,可她一个女孩子是没有披麻戴孝送终的权力的。向东强跑了,村长应该会在村里挑一户人家的男孩子替向奶奶担幡买水,扶灵上山的。
“我知道了。”谢依南闷闷地说。
“向奶奶的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向容。”外公思虑再三,仍是将村里的意见转达给谢依南了。虽然外公本人是极不赞同的,但想到向奶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儿,便是大人冷不丁看了,心里都要打个怵,何况是向容这个小孩儿,回头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亦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村长现在那有意无意地避开向容这意思,应该就是在嫌向容麻烦。外公想到这,心里叹息一声儿,然后又与外婆母亲交待了一些其它事儿,转头又出去了,谢依南知道,外公这是去替向奶奶办身后事儿去了。
母亲得了外公的吩咐,包子作坊这几日暂时停止做生意,母亲去给女工们结钱去了,堂上只有外婆与谢依南坐着。张家三兄弟一早便被谢依南打走了,张家也是外来人家,这种事非,还是少沾染为好。
“外婆,向容日后怎么办?”不怪谢依南忧心衷衷,实在是向容现在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孤儿。
“外婆也不知道啊,唉,好人没好报啊,向家嫂子多好的一个人,偏偏养了个这么不是东西的儿子出来。真是,真是....”
谢依南知道,外婆其实很想骂几句,但想到躺在自家床上的昏睡的向容,舌尖下的话儿就怎么也绕不出来了。
“外婆,向容可以跟南南一起住吗?”谢依南问。
“南南,外婆,知道南南心肠好,舍不得向容,可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说了算的,得看村长及大家的意见,当然,还有你奶奶的意见也很重要。”
“外婆,你会支持我吗?”
谢依南这么问,倒不是在拉票,她只想知道,外家人对收养向容这件事情的具体看法,以判断村里其它人的心思。
向家虽然一直势弱,但挂在向家名下的良田却不少,不说谢依南是否真心实意的要帮忙向容,单就现在种着向家田的人家估计就很不好对付。
毕竟,向家与谢家不同,向家的田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出租,交上来的都是实打实的现钱,如果向容在他们手里,那钱不用交是一定的,最后田产到底算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村长忽略向容,一是向奶奶的丧事儿没办完,二是,他知道向容是个麻烦,但处理好了,没准自己还能得点儿什么?
不是谢依南门缝里看村长,实在是村长前头的表现让谢依南不得不作出此等怀疑。事实证明,谢依南的猜测是对的。
向奶奶的丧事儿办的与别人家的不同,向奶奶死后第二天上午,便被村民们合力抬上山,草草地下葬了。向家的灵堂还没有拆呢,村长便请了全村儿德高望重之人来到向家,商议向容的去留问题。
谢依南将向容留在外家,自己跟在外公身边,静静地看着。
在场谁也没有关心向容此刻身在何方,心情如何,有无吃饱穿暖,包括村长。谢依南与外公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无奈。同时,谢依南越的庆幸自己没有带向容来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这帮从不好惹,个个都是打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真心替向容打算的寥寥无几。
幸而向容这两天有谢依南的陪伴,情绪还不算太糟糕,但身边却不能离了人,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谢依南知道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如果处理不好,向容极有可能因此而患上精神疾病。
但在这个年代,这个小山村儿,精神疾病几乎被视为洪水猛兽。谢依南依稀记得,陈家村儿曾经也有一个精神病患者,症状表现为妄想、幻觉、错觉、动则就一个人跑到山顶上去,大喊鬼子进村儿了,鬼子杀人了等等。情感功能障碍,常常连最亲的人都认不得。哭笑无常,听说有一回他竟然跑到别人的丧礼去上去大笑。喜欢自言自语,且缺乏自知能力。
就这样一个人,在他唯一的老母亲死后,他活活饿死家中尸臭了,依然无人问津。据说,最后他的尸体连同他的家,被村民们一把火烧的精光。
有此为鉴,谢依南半点儿不敢放松,这两日用心陪伴,细心开解。也幸而大家隐瞒了向奶奶之事儿,经过谢依南两日的开解,向容这两日的情绪明显好转。
许是向东强留给向容的印象太惨烈了,向容这两日竟无分要归家的念头。谢依南明白,小孩子在潜意识里头寻找一个安全的港湾。
如此也好,反天向奶奶走了,谢依南已经打定主意要照顾向容了。毕竟,向奶奶生前,谢依南曾亲口对她说过会保护向容的话儿,不是吗?
“诸位,向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相信大家心里都有底,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商议向容的问题,大家有言不防直说,只要合情合理的,相信大家都不会反对。”
村长此言一出,底下便一片喧哗。
向家的良田有八亩,山林有三处,外加向家这个宅子。宅子虽然破,但这块登记在宅基地名下的地却还是很值钱的。向家这块肉看似不肥,但谁都想咬下一口。
村长刚刚那篇言论一出,谢依南便心知自己的猜测没假,果然有人走关系走到村长那儿去了,且听村长这话儿,那关系还走的挺瓷实。
乱世出枭雄,这种明着趁火打劫的事儿,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喧哗持续了不久,便有人忍不住想喝下向家的第一口肉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