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爱卿,你说呢?听说那人是你手下人捉到的,所以你最有发言权。”
庆和皇帝冲着墨北泽使了一个眼色,将皮球踢给了谢知昀,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出面去说的。
“这……”谢知昀瞄了一眼庆和皇帝,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蔫的。
只是庆和皇帝这样一说,他也只有开口。
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墨北泽,“禹王,接下来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你可准备接住了,来人啊,把那个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推推搡搡把一个人给推了上来,被人押着的人,低着头,发丝凌乱,被打的已经不成人形了,现在也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
唐月月没有脸盲症,一眼就瞧出了这个人是谁,惊愕万分,嘴巴张的老大,这人不是新来王府打杂的下人吗,怎么他是叛国者,这不科学啊。
谢知昀显得很兴奋,看见被推上来的人以后,脸上浮现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王麻子把你的脑袋抬起来,让你家主子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见过你啊。”谢知昀大言不惭的说着话,用鄙视的目光扫视着墨北泽。
墨北泽脸上划过了一丝嗤笑,显然他觉得谢知昀自导自演很没意思。
谢知昀信心满满,摇了摇头,踱步到了墨北泽的面前,“你别不相信,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了。”
墨北泽脸色一暗,谢知昀说的这话分明就是在嘲讽他输了,输给了他这种人。
不可能的,他可以输给任何人,但是输给谢知昀这只老狐狸,他是不服的。
墨北泽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的一笑,没有理睬谢知昀的挑衅,他谨记着父母的教诲,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处理才是。
绕开谢知昀,墨北泽走到了王麻子的身前,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语重心长的开口询问道,“你说,你来王府对久了?”
王麻子跪在地上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人的询问,他下意识的就张了张已经有些干涸的嘴唇,十分吃力的才说出了一句话,“回王爷,我来王府已经快半年了。”
半年的时间不算是太长也不算是太短,不过这人若是要害你就算你对他再好,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墨北泽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了,原本混沌的双眸,一瞬间变得程亮。
俊美如同刀刻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王麻子,我问你,你在府中做事的时候,可是觉得我对待下人不好?”
王麻子一愣,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送分题,天盛王朝中说对待下人好的,怕是除了墨北泽就真的没有别人了。
看对方有些犹豫,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墨北泽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你在想些什么,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决难题。”
唐月月也走到了王麻子的近前,一个劲的点头,身子挂在墨北泽身上,有墨北泽护着自己,她是没什么害怕的啦。
谢知昀此时也十分紧张,心七上八下的不停的翻腾,眸光中带着警告的神色,假如这人说一句不对的话出来,他的老娘就不会再活着离开谢府了。
王麻子是想要说出实情的,他也是被逼无奈,才陷害禹王的,要知道若不是自己的老娘受制,他是绝对不会诬陷好人的。
谢知昀可不给他说出实情的机会,稍有一点风吹草动,这人就紧张的不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谢知昀悄悄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个动作,警告的意味明显。
王麻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对啊,自己的老娘还在对方的手中,自己不能感情用事,要知道,自己的老娘没有做错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连累了他。
禹王自然也注意到了王麻子的变化,淡淡的开口道,“你不用看了,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可是在害怕这个人?”
细长的手指直指谢知昀,墨北泽也不害怕,别人害怕谢老狐狸,他可不好害怕,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吗,有一些实权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上天了,痴人说梦。
王麻子有些骑虎难下,得罪哪边都不好,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保住自己老娘的命再说,他也只有对不起禹王了,“回陛下,指使我传信的人正是禹王,这点是千真万确的,小子可以拿命做担保。”
什么,该死的狗奴才,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假话。
唐月月一惊,道,“你胡说什么,我家夫君何事让你做那种事情了,我整日陪在夫君身边,我怎么不知道。”
谢知昀摇了摇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踱步走到了唐月月的面前,笑得一脸的得瑟,“怎么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吗?要知道啊,这叛国的罪名可是很严重的,吵架灭门还算是轻的,小心连你家祖宗十八代的坟都给刨了。”
唐月月一听谢沉钰说话就来气,没有好气的瞪着他,“把你假惺惺的脸给我收起来吧,谁让你好心提醒了,我们祖宗十八代好着呢,不用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关心。”
谢知昀吃了瘪,讪讪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愤懑不已的说道,“现在还嘴硬,有一天我定让你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把自己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谢知昀恨不得将嘴中的牙齿都给咬碎了,往前走了几步,那模样像是要挑事。
墨北泽怎么会给对方这个机会,往前迈了一个大步,挡在了唐月月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谢家主,我可还没有死呢,你就如此猖狂,你觉得我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谢知昀知道墨北泽厉害,脸色暗了暗,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我不着急,我就等你被砍头的那一天再放肆,看你到时候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唐月月撇了撇嘴,笑道,“好啊,那我们就等着那一天,你继续努力吧。”边说话,唐月月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可是她做的加强版的痒痒粉,虽说不能弄死这个老家伙,但是让对方受些苦还是可以的。
痒痒粉,无色无味,洒在人的身上,不过两分钟就会出现反应,奇痒难忍,现在在金殿之上,她正好也让这个老家伙出出丑。
“你想干什么?”墨北泽一把拉住了唐月月的袖子,刚才的随意一瞥,他竟看见对方一脸坏笑的冲着谢知昀就走了过去,依照唐月月的性子,他一定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心里不放心,墨北泽才下意识的抓住了唐月月的袖子。
唐月月回过了头,似笑非笑的冲着墨北泽眨了眨眼睛,神秘莫测的说道,“干什么,我自然是要惩罚一下这个坏东西,省得他之后再出来害其他的人。”
“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以为这里是哪,这里可是金殿之上啊,就算我们在不满也只有忍着,知道吗?”墨北泽被唐月月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上的力道加的更重了一些,眼里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了对方如果敢这么做,就死定了的神情。
唐月月哪里会害怕,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望着对方,“我才不呢,我就是要惩治这个坏东西。”
两人的说话声刻意压得很低,所以就算是谢知昀就在他们的身边,也没有听清楚他们所说的话,一群人也只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
谢知昀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悄悄的凑到了墨北泽他们的身边,想要听一听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谁知道这一凑近正好给唐月月提供了机会。
手上一抖,痒痒粉的粉末瞬间就向着谢知昀这边飘来了。
墨北泽想要去拦已经太晚了,现在看到的也只有唐月月手中空空如也的纸包了,一道郁闷的眼神扫了过来,“不让你出手,你怎么还是出手了,你就这么不听话吗?”
唐月月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等着看好戏了,哪里还管得上冤情怎么申述,吐了吐舌头,冲着墨北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家伙看着人高马大的,谁知道却是一个胆小鬼。
“哎呀,我身上怎么,怎么。”两人还没有来的上说几句话呢,身旁就传来了一个人的痛呼声,谢知昀刚才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现在却是上蹿下跳的,像一个猴子一样,在金殿之上跳来跳去的,想要用手去抓自己的后背,可是又顾忌庆和皇帝还在,自己不能做这么不雅的事情,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只有忍着。
一屋子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向了这个面红耳赤的人。
庆和皇帝更是满脸的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话说到一半就这样了,像是被人点了哭穴一样,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哪还有一个世家家主的模样。
原本还平静的脸上立刻笼罩上了一层冰霜,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放肆,这里是金殿,谢爱卿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