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洗完澡出来,清冽独特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尖,宋清羡坐在床边,环住他的腰,“阿湛,我刚才收到周锦的信息了。”
陆南湛神色一凛,“他……”
“他说谢谢,还有祝我们幸福。”
陆南湛明显放松下来,身子一倾,把宋清羡压在了床上。
宋清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语气有几分嗔怪,“阿湛…”
陆南湛含笑注视着她,发丝上有未干的水滴滴落在她脸上,嗓音低哑诱惑地凑近她耳边,“腿软。”
宋清羡的脸瞬间顺着耳朵红了起来,陆南湛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腰,“真的腿软,你想哪去了?”
“……”鬼才信,宋清羡也故意在他腰间用力捏了一下,“哪都没想。”
陆南湛把她的手摁在腰间,嗓音哑了几分,眼中染上薄薄欲色,“羡羡,你把我弄难受了。”
“我…”宋清羡看着他,紧张地默默咽了下口水,“我帮你揉揉。”
陆南湛按住她乱动的手,眼神愈加暧昧,引人悸动,“更难受了。”
宋清羡地目光不自在地游移着,轻轻推了下他的胸膛,“你快起开,我要睡了。”
陆南湛离她很近,薄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脖颈,嗓音撩人,“怎么睡?”
救命,他为什么这么妖孽?宋清羡觉得她的腿要软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陆南湛低笑一声,微微起身,“不逗你了。”
宋清羡迅速把自己卷进被子滚到床的另一侧,脸颊发烫,抵挡不住他撩人啊。
陆南湛眸光一掠,嗓音微沉,“回来。”
宋清羡顿了片刻,乖乖的滚了回来,钻进他的怀里,嗓音绵柔,“阿湛,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他温柔地拥着她,唇角噙着淡淡笑意,“羡羡,每晚都给我讲童话故事,是提醒我不能对你做成年人的事吗?”
“咳。”宋清羡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脸越加红了几分。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将她包裹,很淡,又很浓郁,清冽的气息里又流露着灼人的炙热。
她美目圆睁,带着几分嗔怒,配上发红的脸颊却显得格外娇羞,“阿湛。”这个人大灰狼的本质渐渐显露出来了。
陆南湛弯唇,在她唇上轻吻一下,“讲吧,羡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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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羡再次联系了温柏,想和他交流一下陆南湛的情况。
“喂。”接通电话时,温柏的声音少见的沉闷,不像往日那般温朗。
“不好意思,温教授,是不是打扰您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低笑,像是生生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笑,听着反倒让人难受,“没关系,还是你男朋友的事情吗?”
“嗯。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温柏顿了片刻,“我现在市医院,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能结束。”
“您不舒服吗?”
“没有,有点事情。”
“那就好。我过去找您可以吗?”宋清羡问。
温柏略微沉吟,“好。”
挂了电话之后,宋清羡打车前往市医院,陆南湛的别墅距离医院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
与此同时,医院。
陆南湛一身黑色西装,严谨,一丝不苟,浑身也像是被黑色禁锢着,散发着阴暗压抑的气质,他站在病床边,冷冽疏离,紧绷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躺在病床上的是陆南湛的父亲,陆恒。因为长期受病痛折磨,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病号服也显得松松垮垮的。
但他的眼神依旧矍铄,依稀可见当年叱咤商场之风。
“老三。”陆恒向来这样喊他,几乎不叫他的名字。
陆南湛高大的身形愈加紧绷,身侧的双拳微微收紧,抿唇不语。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沉冷,语气也是十分疏离客气,“你做的很好,公司也稳定下来了。”
陆南湛呼吸间隔愈长,依稀可见胸腔处微微起伏,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已经知道陆恒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重生一次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从来没有当他是儿子,他像是一颗棋子,利用完了马上就要丢掉。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他做了骨髓移植手术,目前一切良好。就算在绝症面前,有钱人也有更多生存的希望。
陆南湛没有开口,只是沉沉注视着他,眼眸幽暗沉窒,连陆恒都感到一阵寒意,他觉得陆南湛的气势越甚,眼底都透着杀伐狠绝,再过两年,连自己也很难压住他了。
“下个月你就回英国吧。”陆恒开口。
陆南湛站在床边,睨着病床上的陆恒,眼眸沉得淬成一柄利剑,直直得刺进人的血肉里,无声却又胜过千言万语,看得人窒息。
陆恒极其讨厌他这样阴毒的眼神,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生理性的厌恶。
算上陆南湛,他一共有三个儿子,其实陆南湛做事风格最像当年的他,雷厉风行,手腕强硬,可陆南湛更狠,甚至是不顾底线,如此年轻,就能狠辣到这种地步,再过几年,恐怕只会一发不可收拾,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让陆南湛回国,权力一旦落入这种人手里,就如脱缰野马,他必须及时遏制。
陆恒皱眉,语气中透着极大的不悦,“收起你那种看仇人的眼神,我是你父亲!”
陆南湛眼神中浮现讥讽,父亲吗?
他的这副样子让陆恒愈恼,伸手把床头上的水杯挥落,杯子碎在陆南湛脚边,水溅在他黑色的皮鞋,整齐的裤脚上,他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不会离开。”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陆南湛眼神中是料峭的寒意,他微微俯身凑近陆恒,周身散发着阴鸷戾气,薄唇微动,“您以为手术成功就算高枕无忧了吗?就可以长命百岁了吗?”
陆恒眸光一紧,被陆南湛身上散发着死戾之气压得连呼吸也跟着紧张,老三这话什么意思,在威胁他?
“你敢威胁我?你可别忘了,不是我把你接回陆家,你就像是街上的一条疯狗,又怎么会这副干净高贵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拿这副态度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