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胃口也太大了吧?”洛苓低声嘀咕道。
墨玉祁被逗笑了,宠溺的摸了摸洛苓的头发,笑着说道:“傻丫头,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世道,只要你不狠心,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自己,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洛苓浑身一震,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初衷呢?
“我知道你还是心软,可有时候,心软会毁了你的!”墨玉祁语重心长道。
洛苓沉默了,她知道有时候自己做得确实不对,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缩在袖中的拳头死死的攥紧,该醒醒了,洛苓,那些都是伤害过你的人,你怎么就忘了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良久,洛苓才沉声道,那一刻,她的眼中再也没了动摇,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墨玉祁紧紧的搂住洛苓的头靠近胸膛,心中暗叹气,丫头,不要怪他心狠,凡成事者,最忌讳儿女情长,他既然挑中了她,那她未来的路就注定会很艰难,但再艰难,还有他陪着她一起走。
他会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慕容婉卿呢?我想见她一面,你一定有办法的!”洛苓语气笃定道,不给墨玉祁丝毫拒绝的机会。
墨玉祁不由得侧目挑眉,才刚说服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反过来就用在他身上了,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墨玉祁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我是知道她在哪里,只不过你现在这幅样子,可不太适合见她,还是等你先把伤养好以后再说吧!”
“你对她用刑了?”洛苓不由得皱起眉头。
墨玉祁眼神一冷,无情的说道:“我只能答应你见她一面,要知道就算你见到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
墨玉祁说完眼神柔和了下来,摸着洛苓的头,弯下腰和她平视着,体贴的说道:“我派人炖了些补品给你,你身子太弱了,要好好休养,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当然了,我更希望,你来找我的理由是你想我了。”
墨玉祁笑着摸了摸洛苓的脸蛋,起身就朝外走去,洛苓方才一直在屏息,手下还在微微颤抖着,她明显感受到了刚才墨玉祁身上骤然加剧的威压。
如果她刚才真的求情了,不出意外,明天就回惊现慕容婉卿的尸首!
洛苓再一次感慨,这个男人简直是太可怕了,温柔起来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可一旦下了狠心,就算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此一来,洛苓倒也难得悠闲了,既然墨玉祁都发话了,那她不养好伤是绝迹没可能见到慕容婉卿了。
折腾了半天,洛苓也有些累了,墨玉祁有一点说的不错,这具身子骨确实太弱了,先后受了几次伤,如今身上倒是越发矫情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洛苓揉了揉困顿的双眼,瞬间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好了,那些烦心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洛苓一向都是个比较随遇而安的人,既然今天解决不了,那不如就先大梦一场吧!
洛苓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可事实却往往总不能尽人意!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在梦里她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曾偶然闯过宫中的禁地,在那里,她见过一个怪婆子,那个怪人浑身脏兮兮的,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她的眼睛!
苍老的双眼含混不清,可偏偏却让人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生数年,白云过隙,你爱的,非你所爱,爱你的,爱而不得,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这是洛璃第一次见到那个怪婆子她口中说的话,当时洛苓还小,不懂其中的意思,再加上大家都传言她是个疯子。
洛璃被吓哭了,回去后就开始生病了,高烧三天三夜不退,徐少卿和洛煜轩都急坏了,到处遍寻名医,后来还是遇到了一位四处云游的得道高僧,高僧赠与了洛璃一串佛珠,临走前告诉徐少卿说:
“该放手时需放手。”
徐少卿不明所以,只觉得出家人都神神叨叨的,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洛璃自从戴上了那串佛珠,病情倒是愈发好转,不出两日就痊愈了。
徐少卿和洛煜轩这才相信,那人真有本事,本来想找到他好好感谢一番,谁成想那人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论他们如何寻找都杳无踪迹。
这件事还是洛璃后来听徐少卿说起过,当时她病情虽好了,但之前发生过什么却都不记得了,任凭徐少卿如何追问洛璃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大家只当做是她高烧太久,烧坏脑子想不起来了,也没有在意,如今不成想,倒是让她记起来了!
洛苓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两句话,越想心中越害怕,这哪里是疯言疯语啊,简直就是神预言啊!
洛苓反观自己今后几年的遭遇,竟和那怪婆子说的分毫不差!
那个怪婆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竟能堪破预言?洛苓心中有太多疑问,看来这一切需得尽快回一趟风汐国才能破解开了!
睡意顿时消散了,洛苓干脆随意披了件外套,扶着墙缓缓走出门外,看着夜空中悬挂的一轮圆月怔怔出神,嘴边喃喃道:
“月亮寄托相思,若苍天真有眼,可能看出我心中所想?”
“与其求佛问天,不如求己!”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洛苓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衣服上的锁扣,无聊的问道:
“大半夜不睡觉,我怎么没听说王爷还有这癖好?”
“你没听说的多了,要不要我一一告诉你?”墨玉祁纵身从树上跃下,笑意盈盈的向洛苓走来。
“偷听别人说话很有趣吗?”洛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于他大半夜从树上跳下来这种行为很是不耻!
墨玉祁不置可否,他的心情看上去好像不错,悠闲的镀着步子说道:“也不全是吧,还是要看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