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睫,假装开心的说:“谢谢你,你辛苦了。”
司琛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娜娜心里冷笑,可不就是你应该做的。
你压根就不知道我在牢里的这几年因为看清你的真面目而有多痛苦。
远远的高出于她对苏嫣的厌恶。
*
到达医院之后。
苏娜娜让司琛在外面等着,她自己进去,在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些恐惧了。
听说她妈妈自从她爸爸去世之后,得了很严重的郁抑症,那她进去她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会不会变得很吓人。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低着头瘦弱得不成样子的安娴,她抿紧唇。
走了进去,语气不冷不热的喊了声:“妈妈。”
安娴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抬起了眼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比几年前更加成熟的苏娜娜。
惊讶颤抖的指着她:“娜娜……娜娜……你出来了?”
“是。”
苏娜娜心里冷笑,这是得多不在意她的生死,连她出来几个月了居然都不清楚。
要不是为了她那短命的父亲,她怎么会对苏嫣做那些事,怎么会被监控拍下,怎么会被之前欺负过的人一个一个锤,怎么会被心爱的男人所欺骗所抛弃。
而她的妈妈,心里只有她父亲一个人,全然不顾她的生死。
安娴一下子跑下了床,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下子就哭了。
“女儿,你……你这几年在里边过得好不好。”安娴看着已经几年没见的女儿,心里激动得无法言喻。
“你觉得坐牢的人有可能会过得好吗?”苏娜娜眸色冰冷。
安娴难受的说:“全都是苏嫣苏鸿文这几个贱人,把咱们家害成这样,要是我有机会出去一定要狠狠的报复他们。”
“怎么报复?爸爸死了,公司被夺了,你有什么本事去报复。”
她已经放弃了,现在她的目标只有司琛一个,她也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她的痛楚。
让他明白,他可以不爱她,但是绝对不能欺骗她。
安娴又开始哭,整个人绝望极了。
拉住她的手问:“你出来有没有去看过你爸爸?你要是去了记得帮妈妈跟你爸爸多说说话,你爸爸这些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去祭拜他,他一个人肯定很孤单。”
“没有。”苏娜娜挣脱开被安娴拉住的手。
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你为什么不去看?还是你不知道墓地在哪?你爸爸他……”
“我知道在哪,我只是不想去看而已,他在那边孤单,我在牢里也挺孤单的,怎么没见你多关心关心我?”
从进来到现在就把她爸爸挂在嘴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比她这么一个活人重要?
真是可笑。
她就不该来见她。
“你……你怎么会这样说话?”
安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娜娜一步步逼近她,眸底带着怒气与厌恶:“不然你要我怎么说话?爸爸身体都不好多少年了?我一被关进拘留所里你就直接放弃我了,让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我最好的青春,你要怎么赔我,要不是为了我那短命的爸爸,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当年那高中成绩,不说最好的大学,考个一本的学校也是可以的,可是结果呢。
她进监狱了,最好青春的那几年全都没有了,一辈子永远在同学面前抬起头,要想过得好,只能跟着那些有钱人虚与委蛇。
所以不管是为了报复还是自己的将来,司琛现在都是她最好的选择。
安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她不否认比起女儿她更担心老公,可是不代表她就不在乎她了呀!
“我当时拜托司琛帮忙,我不知道他……”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只知道我爸爸需要苏嫣的心脏?不知道你女儿在里面面临着什么样的生活与折磨?”
安娴心有些慌,想要拉她的手解释,可是苏娜娜却嫌弃的退后好几步。
安娴看着她这一举动受伤极了。
“要不是司琛让我来见你,我一丁点都不想要看见你。”苏娜娜以厌恶的口吻说着话。
一听到司琛这个名字,安娴一下子就急了。
“你怎么现在出来又跟他搞在一起了,当年我拜托他帮你,可是他嘴上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想着吞我们的公司,现在我们家的公司已经都变成他的了,娜娜,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想着跟他又混在一起,他不可靠啊!”
安娴痛心疾首的说着,哪怕她不认她这个妈了,也不能跟司琛这个狗东西在那扯。
苏娜娜正想开口跟她随便解释两句,突然听到门口那轻微的动静,眼睛转动了一下。
慢悠悠的说:“因为司琛对我好,他已经跟我解释过当年的事情了,我相信他,我喜欢他,所以我不会随随便便怀疑他,只要他愿意接纳我,我愿意跟他重新开始。”
她要彻底的摧毁他。
安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手指颤抖的指着苏娜娜。
苏娜娜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你先好好休息吧!记得吃药,我先回去了。”
她在这里面呆得越久就越烦。
走了出来之后,果然看到在外面的司琛,她假装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司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如几年前看她那时候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她真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他。
苏娜娜笑了笑,“那我们走吧!麻烦你送我回酒店。”
她走出没几步,司琛突然说:“娜娜,你今天到我家吃饭吧!”
苏娜娜轻勾了下唇角,眸底闪过一抹狠厉。
*
“怎么了?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陈明煦从背后抱住温瑜,轻贴住她的脸。
温瑜刚跟妈妈从亲戚家回来,因为陈明煦昨天晚上拉了肚子,就没跟着一起去。
“听到了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温瑜转过身,扑到他怀里,闷闷的说着。
“怎么了?跟我说一说?”
陈明煦挑起她的下巴,严肃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