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命人从厅内搬出一个椅子,太后端坐在椅子之上,夜洛兮站在左手边,容慕儿则站在右侧,眼睛红红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太后,太后恕罪,奴婢,奴婢是遭人陷害的。”
翠烟打从被萧风拎出来之际,便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遭人陷害,陷害你的人是何人,又有何企图?”
太后沉声问道,脸上一片肃然。“是…是…”翠烟刚要指认月千寻,许发便打断了她的话。“回禀太后,是翠烟引诱奴才的,他…他给奴才下了迷药!”
许发说话时,一脸的悔恨交加。他深知,翠烟绝对指不出任何人来背黑锅,整件事被陷害的就是他们,而陷害他们的人实力定然在他之上。他虽然只是初入灵阶,但自问五感还是比较敏锐的,当初他能动手,也是因为感知到房内确实是有人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靠近之后,屋里的气息一下子弱了不少,他当时只以为对方觉察到他来,故意敛住了气息,于是,他也加快吹送迷烟的速度。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未吹出,便被对方先下手,反将迷眼送到口里,对方不但可以预知他的行动,而且还能在他完全无法觉察之际,将他拉入房间,彻底击晕。这样的身手和收敛气息的实力,至少也是灵阶四级以上的实力。既然如今已经被陷害,还被这么多人当场抓住,他又委实没看到行凶之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对他不利的局面发展着,他能做的只有自保。与其让翠烟在那里胡乱指认,引来太后的厌恶,加快死亡,还不如趁早坦白一切,争取一点活路。而他也一定会按照翠烟吩咐的,一口咬定是被勾引的,兴许能逃过一劫。“你胡说,我怎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事。”
翠烟怒瞪着他,反驳道,根本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大胆奴婢,太后面前岂容你喧哗!掌嘴!”
夜洛兮怒斥道,犀利的双眼扫向萧风。“啪啪~”萧风一出手,便是两个大耳瓜子,扇得翠烟眼冒金星,习武之人的力气可比一般人强悍得多。他早就想打人了,若不是因为这个荡妇,他堂堂一个四品御前统领,也不会大半夜在这里处理这么不齿的事情。心底的憋屈因为那两个耳刮子顿时爽快了不少。“太后,太后,奴婢真是被冤枉的,请太后明察。”
翠烟不怕死的跪伏到太后面前,哀求道。因为有了方才许发的指证,太后此时对翠烟越发的厌恶起来。相比翠烟一口一个冤枉,却无法指出冤在何处,那个男人言语间充满悔恨之色,似乎更加令人信服。至于翠烟的喊冤,只怕是垂死前的虚张声势罢了。“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冤在何处,那便无需再开口了。”
太后的话一出口,萧风便拿过一块脏兮兮的布条,将她的嘴巴堵住,她再想要辩驳,也只是发出‘唔唔’的声音。看着翠烟的嘴巴被堵住,容慕儿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真怕翠烟向她求助,若是不帮的话,太后会觉得她没有人情味,主仆一场却没有半点情分,定是个狠心之人。若是帮的话,证据对翠烟又这般不利,帮了她不是间接在承认她在包庇纵容自己的仆人,太后对她的好感只怕会大大降低,多年来建立的大方得体,温婉可人的形象将会彻底崩塌。她绝不能冒险,绝不!一旁的夜洛兮时刻关注着容慕儿的表情,任何一个细微的情绪都没逃过他的眼睛,见她此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只是,他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谁让她胆敢公然与皇子叫嚣,欺负受他保护的人,简直活腻味了。想到此,夜洛兮的目光不自觉的瞄向不远处的月千寻。月千寻此时低垂着脑袋,静静的听着太后的审讯,许发的反咬一口,她也料到了,如此便省了她不少魂力,无需控魂,俩人的狗咬狗,就能将他们送进坟墓。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月千寻缓缓抬头,刚好对上夜洛兮那双漾着笑意的眸子。就好像在对她说,等着一会儿看好戏吧。不过,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个眼神,继续垂首看着地面,不再理会他。这个笨蛋,这么明显的对视,他是怕无人知晓他的心思么!夜洛兮讨好的眼神对上月千寻漠然的无视,心下拔凉,莫不是他又做错什么惹她恼了?罢了罢了,一会儿用行动向她表面自己的心意,他定会帮的不动声色的。“你说她引诱了你,还用了迷眼,可有证据?”
太后继续审问着许发。“有…奴才有,就在奴才的衣兜里,是翠烟给奴才下的药,奴才方才清醒后在窗户下面拾得的。”
许发忙不迭的应道,完全将自己说成了受害者。夜洛兮朝萧风使了个眼色,萧风立马上前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一只已经空了的迷烟,凑在鼻尖嗅了下。“回太后娘娘,二皇子殿下,确实是迷烟!”
“大胆奴婢,竟敢将这样污秽之物带入宫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眸色一沉,愤怒比方才还盛。“唔…唔唔…”翠烟极力的摇头,想开口却发不出声,急的眼泪直掉。见太后不闻不问,转而将视线投向容慕儿,眼底的恳求之意弥漫开来,“唔唔…唔!”
容慕儿见状,不由得拧紧丝绢,贝齿更是咬着下唇。好歹翠烟也是自小就陪伴在左右的,真要是没了,她就像失去一个帮手一样,可她又无法自证清白,贸然开口求救的话,只怕会无端惹来太后的猜测。真真是为难极了。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夜洛兮的话,更是为她火上浇了一勺油。“皇祖母,翠烟的情绪这么激动,只怕是有话要说,为了彰显您的公正不阿,索性让他们对质对质,咱们也好根据二人的话,做出定夺,您觉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