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过容慕儿之后,便不再只属于她一人了,她怨过、恨过、伤心过。她以为,他终有一日会明白,容慕儿只是在利用他,可她却不曾料到,哥哥的爱盲目到将他仅有的理智判断都磨灭了。她试图唤醒他,可他却不愿意醒来。“没错,你说的都对,你哥哥就是一个傻子,傻透了。”
邢少泽面色一沉,自暴自弃道。他身边重要的人,全都将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却没一人理解他,夜洛尘、夜洛兮是这样,如今连自己的妹妹也是这样。每个人都在说他是傻子,可只有他知道,所谓的傻,不过是不断付出不求回报罢了,这是他对她的情感体现,也是任何人都不得污蔑的存在。“哥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被她利用,你明知道她并不爱你的…”刑玉儿紧张的看着他越来越阴郁的脸色,说到最后声调越来越小。容慕儿是他身上已经结痂的疤,每说一次,这道痂便会被撕裂一次,越是痛便越是残忍。她无心伤害他,却又不忍心看他犯傻,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连他也失去,她怕他会毁在容慕儿的手里。女人的心若是狠起来,可是什么都不会顾忌的,可这些他又能听进去多少呢。“我不过是在做一件自认为对的事,既然心意已决,就算亲手酿下的是苦果,我也会欣然咽下,收起你们的好意,我不需要。”
邢少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森寒与疏离。既然无人能理解,他也无需多言,他只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哥哥,我不是在怪你,我是真的担心你。”
刑玉儿被他冷漠的态度吓到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够了,你若还把我当哥哥,就别再过问我的事,我做事从不需要被认可。”
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之后,邢少泽拂袖而去,寂寥的背影让人莫名的唏嘘不已。“哥哥…”刑玉儿轻声唤着,眼底被薄雾笼罩了起来。她料到他会生气,可是这一次,他却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被她伤到了吗?面对执迷不悟的哥哥,她竟什么忙都帮不上。她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膝盖低声啜泣起来…·邢少泽回房之后,直接将晚上喝的酒打开一坛,自饮了起来。他对妹妹说完那句话狠心的话之后,心底的怒意的确是很大的,可当他刚踏出院门,便隐隐听到了她低低的啜泣声。他的心如刀割一般,他知道妹妹是出于好意,但他却有自己的坚持,他并不指望她会理解,但至少,不要让他左右为难。他不是傻子,纵使盲目的爱着她,他的内心深处也很清楚,他们之间没可能,她并不爱他。但有时候情爱的事就是这么无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爱。只要她需要,他便会奋不顾身的到她身旁,哪怕知道是利用,哪怕知道是愚蠢的行为,可他就是情难自禁。这些,他无法跟她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明白,他不想兄妹二人因为意见不同而影响到亲情,说这么狠心的话,只是不想她再继续操心罢了。他对容慕儿的爱,终有一天会结束,等到她成为太子侧妃以后,他便会彻底离开她,只要等到那时候就好,到那时候,他会带着妹妹远离这里,开始新的生活。等等,再等等便好…·邢少泽郁闷的灌着酒,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想起晚上的聚会,失魂落魄的起身,用冷水浇注着已经微微泛红的脸颊。原本他酒量很好的,许是因为心情的关系,他不过才喝了两坛酒便微醺了。未免在两位殿下面前失礼,洗完脸之后,他迅速到床上盘膝而坐,用灵力将酒气逼出体外,直到头脑再次恢复清明,他才停止打坐。起身拿了一套墨绿色的衣衫换上,刚准备出门,小厮便在外面通报了。“少爷,殿下的马车已经到了街尾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话落,大门也被打开了,邢少泽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负面情绪再也无法在他脸上寻到。行至大门口时,夜洛尘与夜洛兮刚下马车,夜洛兮抬目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立马笑着道:“你今日状态如何?”
“??”
邢少泽被这没头脑的话问懵了。“我可是带了好些酒来的,今晚定要将你灌倒。”
夜洛兮阴险的笑着道。不等对方回应,便转身到第二辆马车旁,长臂一掀便将盖在酒坛上的遮挡物掀开,露出满满一马车酒坛。“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坛。”
夜洛兮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一…一百坛?”
邢少泽无语的同时,也是一脸惊诧,这臭小子是疯了吗?“太子殿下为何不拦着他,一百坛酒下肚,只怕这命也没了。”
邢少泽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夜洛尘,语气带着怨念。“怕什么,先将他灌倒不就好了。”
夜洛尘说着,递给他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