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素来乐观积极的邢少泽口中听到这般消沉的话语,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他了。最后这话,问得他心底刺痛,那个邢少泽早在爱上不该爱的人时便消失了,余下的这个只是她的侍从,只是她有求必应的法宝。“兴许,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之前的我活得太累了。”
邢少泽说完,再次仰首灌酒,满腔的苦涩和窒闷和着酒水一口一口的被吞咽下去,灌入肚里。若要清醒,必须剖心剜肚方能解开桎梏。“少泽,现在你想摆脱还来得及,趁着容慕儿还未彻底将你毁了,你还有机会拒绝她,她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夜洛兮委实不忍眼睁睁看着他为了那个狠毒的女人一步一步错下去,若是没有容慕儿,他该是一个成就非凡的男子,前途无量。“若你还把我视作朋友,就别再说她的不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中最纯洁的那个慕儿,我既然已经一头栽下去,便再也不想醒来,你若当真关心我的话,今后再也别试图叫醒我,听见没有?”
邢少泽的眸色深了许多,而他的语气也越来越冷,越来越决然。夜洛兮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他除了无奈的叹息,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他既然认定了,那便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无奈的举起酒坛,“好,我今后不会再提了,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一直活在梦里,我便尊重你的决定,喝酒!”
夜洛兮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酒坛,仰首便喝了起来,因为喝得太快,更因为心底苦涩,酒水顺着他俊逸出尘的脸庞四下流淌着,染湿了衣襟,浸湿了心…邢少泽喝得比他还急,他只想继续用酒来麻痹自己,他害怕他的私心会奋起反击,在一切还来得的时候,和盘托出。他挣扎着,纠结着,最终却被这酒水给彻底麻痹了,而那一点点想与他们兄弟二人共同成长,共度余生的私心,彻底被湮没了。待到两坛酒彻底喝干之际,夜洛兮朝他灿然一笑后,彻底晕了过去。邢少泽抬起衣袖将滑落在嘴角的酒水擦拭干净,走到他身前,大掌轻怕他的面颊,待发现他彻底晕厥过去之后,将他扛到肩膀上,疾步离开了。这种程度,该是要到明日午时才会清醒,到那时,她兴许早已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