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副将口中军中传遍的话,他拧了拧眉,起身走到了外面去。
外面正有几个将士在讨论,且声音越发激烈。
“我就是理解不了,她为什么去救一个俘虏,有这闲工夫给别的将士救治不好吗?我们北冥与东陵现在是盟友,她就是来给北冥将士救治都正常,可到底为何救南国俘虏呢。”
北冥幽一走近,就听到了将士激烈的言语。
北冥幽眼中不耐,沉声:“弧看这闲的人是你们才对,巡逻时间也这般聚集在一处?”
“背后议人本是长舌妇之举,人七皇妃为了两国受伤将士不知费心费力多少,你等到好暗中这般揣测他人,若是被传出去了,孤都嫌你们丢人!”
北冥幽声音微冷,将士们顿时也不敢再言。
“传令下去,若是军中谁在讨论此事,依法处置!”他黑眸扫过众人的脸,紧凑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北冥将士的不满,很快便被北冥幽这一举,给压了下去。
另一边,在将士们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还有二皇子与慕宸。
慕宸是慕锦颜的父亲,自然什么事都尊重慕锦颜的选择,且他相信自己女儿,自也不会去怀疑什么。
二皇子那边想法同慕宸一样,只是觉得慕锦颜这般浪费药物,还有她救人的举动,着实愚蠢了些。
南鲁现下已被攻得差不多了,就差东风来,好收尾了。
东陵与北冥两个国家是灭了南鲁国的罪魁祸首,从一方面来说,那些流离失所的南鲁国百姓,定会将仇恨放在东陵与北冥。
眼下被抓的俘虏门,不是将士便就是南鲁国的皇室宗亲,听说其中还有两个南鲁国皇帝亲子。
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更加痛恨东陵北冥,是以慕锦颜救人举动,又有什么用呢。
人家断不可能将慕锦颜当做恩人,反之会觉得假惺惺。
当然这些都是二皇子所想,慕锦颜究竟怎么样,他亦是不会管,此举倒是随她去了。
几日之后,战场上鸣鼓声一直响着。
将士们也似比从前几日更有劲般,他们齐心协力,站在南鲁国最后一座城门面前,不停撞击朱红色的高门。
城门上一袭宫装南鲁国皇后,经过多日以来战火的摧残,已消瘦得不成样子,本是合身的宫装也大出不少,她慢慢爬上城楼最高处,居高临下看着将士们破门动作。
她眼中已没了光亮,伴随着将士们不断撞击门的举动,门后的南鲁将士再也阻拦不住,‘嘎吱’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皇后见此,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随着一国最后主持大权之人的死,南鲁剩余的将士,顿时散成一锅粥。
而这个世上,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南鲁这个国家。
陈将军与北冥幽派了众多将士清理战场,慕锦颜跟着一众军医在后头看看有没有还存活的将士。
城楼下到处都是炮火的硝烟气息,慕锦颜捂住了鼻,看了眼还燃着火的地方,最后走到了摔死的皇后跟前。
她伸手抚平皇后未闭的眼睛,在她身侧放了一株名为往生的药草。
南鲁国内没有逃离的百姓,被两国军队压着送离了城。
慕锦颜走到了几个将军面前,蓦然看到城门处,有将士抬着一群尸体走了出来。
“这些是……”慕锦颜疑惑。
抬尸体的将士道:“这些都是在皇宫内发现自尽的尸体,他们自己既能出现在皇宫,且根据衣装来看,应是南鲁的皇室一族。”
慕锦颜瞳孔微微放大,没有想到这些皇室一族在没有逃离的情况下,却是完全经不住两个国家同时讨伐而自尽。
两个国家花了一日的时间,将战场与南鲁国内外清理完毕。
战后的南鲁国资产分割成了一件大事,虽然两个国家在联手之前有言明如何去分,但到底涉及合作二字,作为亲征主帅的二皇子,与北冥幽二人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是以,二皇子与慕锦颜一众将军等人,带了一队人马,先行赶回了京城复命。
一行人经过日夜赶路,而后顺利抵达。
攻下南鲁国是大喜事,皇帝在得知他们入京之后,便马不停蹄,宣召入宫。
金銮殿内。
皇帝见他们来后,面露欣喜,走至他们身边,欣慰的拍了拍二皇子。
“此次攻下南鲁,你们功不可没。朕必要好好重赏你们!”
东陵除去与南鲁国这一战,就近一次的战争,便就是与北冥的两次误会险些出战时。
而东陵国家上下土地面积非常丰厚,但不等于皇帝不想继续开拓疆土,但碍于旁的国家没有扛反之意,皇帝也是寻不出理由攻打。
如今攻下南鲁得到那些城池,可是令皇帝欣喜不已。
皇帝夸赞完二皇子,又看向慕锦颜,眸中一瞬间闪过复杂神色,最后也笑道:“朕听说了锦颜你在军中为了多出时间为将士们救治而不去休息最后累至昏迷之事,此举甚是大义!”
“能将儿臣所学用在战场上救人性命,儿臣觉得这是儿臣本分之事。”慕锦颜福了福身子,面露谦虚。
不骄不躁的样子,倒是令的皇帝再度闪过复杂之意。
而旁人几人也注意到了,皇帝对慕锦颜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老七媳妇,转变成了较为亲近的锦颜二字。
慕宸暗中揣测皇帝意思,却正好将皇帝复杂神色收入眼底,一时他眯眸,脑海中浮现了一件过往之事,而后默默捏紧了拳头。
剩余将士在六日以后成功回到京城,而慕锦颜等人先行回朝的消息也才被公布出来。
此次胜战,东陵上下举国同庆,那些家中有儿参军之人,终是放下了那颗担忧的心。
七皇子内。
‘啪嗒’一声,慕紫意蓦然掰断一根白玉簪。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命活着回来!”
慕紫意咬着牙,本以为军中那般辛苦,慕锦颜定会丧命在那,谁知她还好端端的回来了,在军中救人一事,更是在京城中传遍了。
从前那些暗中讽刺慕锦颜之人,也犹如墙头草一般,对她开始称赞不止。